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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手中之物,狠狠地点了点头:“你自己小心。”
苏秉灯点了点头,转身跟杜昌离去,没有看一眼赵忆南。
赵忆南望着苏秉灯的背影,内疚而后悔。
贾禄秋白了一眼赵忆南,都没有打招呼,飞奔回府。
刚进门就直奔书房,将手上捏着快出汗的物件交给父亲贾司光。
贾司光认得此物,一枚小玉佩,雕刻着贾府特有的符号,一剑一盾,护卫大宋。
这玉佩是当年征北之战出发前,他交给苏秉灯的,也是他将苏秉灯带领的坚甲营引入了征北之战。更重要的,这是作为苏秉灯与贾禄秋的定情信物,等到他胜利归来那天,与贾禄秋成亲。
“这小子是来讨债的呀!”贾司光叹了一口气。
“老爷,一切风云都是轮回,事事皆为命中注定,谁也不会料到当年大好形势的征北之战会在一夜之间溃败,直到如今无人敢提起。这个临安城里他能依靠的人都已经离去,或许就是我们贾府上辈子欠他的。”农氏也感叹。
“爹,你就帮帮他吧。”
贾禄秋焦急地求着贾司光。
贾司光搓了搓手中的玉佩,眺望着远方,陷入了深思。
苏秉灯与杜昌一道朝着临安府而去,压根没有把信件之事放在心上,路上一直捉摸着“孤山寺北”四个字,毕竟军器监收货的唯一线索也就着四个字了。
从字面意思看便是孤山寺的北面,可放眼整个大宋,哪有名为孤山寺的寺庙,孤山寺北更无从谈起。若是单指孤山,倒是西湖北面有一座,可寺北两个字便再无意义。
赵忆南漫无目的地回到亲卫府,不仅因为如今贼人已经没有了线索,她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查,更因为她自己的决定,是她的犹豫不决,是他的怀疑让苏秉灯的眼神再次暗淡。
赵忆南一度想自己是否真的信任过苏秉灯。
从事亲卫这一行五年了,赵忆南早已从原先天真烂漫的姑娘,蜕变为如今干练谨慎的中郎,这事事抱有怀疑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养成。
刚踏进亲卫府,依兰挽着她的手边走边说:“临安府来报,昨日礼部遭贼了。”
“可有丢重要之物?若是寻常入室行窃,临安府自行查证即可,无需报亲卫。”
“按照临安府尹莫大人原话,说是礼部乃尚书省六部之一,公署留存重要文件,如今又临近上元灯会,时间节点特殊,临安府当以大局为重,特请亲卫全盘统筹,故而将此事报亲卫。”
赵忆南揉了揉暗暗发疼的太阳穴,抱怨道:“这个莫无言,老奸巨猾!”
依兰咯吱一笑:“上午狼牙将还在说小心莫无言此人,十足的笑面虎,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啥没学会,就学会了如何推卸责任。”
“苏秉灯这么评价莫无言?”
“嗯啊!”依兰接着说道,“你是没看到莫无言那脸,狼牙将提议不用理会之时,刷一下绿了,别提多难看。如今又把这档子事推给亲卫,摆明了是让亲卫给他擦屁股。”
赵忆南也无奈,谁让此时此刻亲卫承接了整个临安城守卫。
“让小吕去礼部看看吧。”
“好!”依兰回头找了找,“怎么不见狼牙将,是找到新线索了?”
赵忆南后知后觉,此时苏秉灯恐怕已经落在了莫无言手中,如何审判全在莫无言。
“但愿莫无言不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赵忆南轻声嘀咕。
“什么?”依兰没听清。
赵忆南连忙否认:“没什么。”
她神情闪躲,不敢于依兰对视。
依兰内心已经明白了,每次赵忆南有心事,眼睛就会不自主的往上看。
“中郎,依兰跟在你身边也已经五年了,是主仆,更是依兰最亲的人。依兰时刻希望自己能为中郎排忧解难,若是中郎遇到些事,不如与依兰说,看看依兰能否有办法。”
赵忆南犹豫再三,不知道如何与依兰说。
过去五年的时光中,赵忆南一直混迹在男人堆里,她都不曾对其中一人有过这样的感受。如今对苏秉灯的情义,赵忆南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竟然到了如今这般犹豫、胆怯、冲动又矛盾的地步。
“苏秉灯,他被巡检司带去临安府了。”赵忆南叹了口气,“我眼睁睁看着他被带走了。”
“临安府为何要带走狼牙将?”
“说苏秉灯是袭击仓基上的幕后之人,有苏秉灯家中藏匿的亲笔书信为证。”
“不可能!”
赵忆南很惊讶,依兰的反应与贾禄秋如出一辙,毫不犹豫地否认。
“为什么?”她问依兰,“你为什么这么坚决地认为不可能?”
“依兰虽然与狼牙将只见过数面,但从他的行为举止和话语上判断,依兰觉得他是一名富有才能的光明正直之人,虽然倔强固执,但是有责任有担当,不像是一个会暗地里偷偷摸摸之人。中郎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否则也不会力排众力,将狼牙将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了,毕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赵忆南有些沉默,沙盘在她眼前变得有些恍惚,她甚至开始怀疑任由巡检司将他带走的决定是否正确,自己与他的未来还有没有可能一起。
依兰不忍心忆南陷入矛盾,整个亲卫府只有她知道苏秉灯对于赵忆南意味着什么,不是仅仅一个狼牙将,一个救命恩人,更是她的希望,她内心还没有承认的另一半。
兴许,赵忆南和临安城未来的安危全系于苏秉灯一人。
“中郎,你得去一趟临安府!”
赵忆南收起思绪,理了理头发,用大拇指的背部擦拭着两边的泪痕,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湿润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