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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说如果你没来找爹，或许一切都平平安安，塌房也会如往常一样，做着暗地里的事，赚着暗地里的钱。”
苏秉灯看着眼神动容的小五，不置可否。
兴许他不来，塌房真的能如他们所说的，一切如常，平平安安。
他端起眼前的破碗，喝了一大口。
破损的碗沿扎得苏秉灯嘴角发疼，隐隐流血。
“他是为了塌房。”
苏秉灯说。
可剩下半句他开不了口。
小五听了，哧笑了一声：“爹总是把塌房挂在嘴边，每次晒药的时候，他总是教育我，身为一方巡检司，就要守好一方土地。他说到做到。”
苏秉灯听着不觉耳朵红热。
“四爷为人，我再了解不过，忠肝义胆，侠义心肠，比苏某强多了。”
“可你，为何要害了他？！”
小五没有激动，只是眼泪汪汪的质问苏秉灯。
这事，苏秉灯三言两语根本解释不清楚，他也不想解释清楚。
难不成将鲁四爷通黄巾军的事告知小五，告知整个塌房？
那样有辱鲁四爷的清名，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更是没有任何帮助。
“一切都是苏某的错。可是今日苏秉灯有一事相求。”
小五忽然严肃地盯着苏秉灯，问：“你能当着塌房众人的面，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苏秉灯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小五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活，走出了巡检司。
片刻功夫，外面便有了哄闹声。
等苏秉灯走出巡检司的时候，塌房各路路头都已经三三两两站在了巡检司的院子里。
小小的院子因为众人的到来而变得拥挤。
除了少数几个青涩，带有些许生疏的面孔外，这里的大部分面孔，苏秉灯还都认得。
他们的双眼紧紧盯着苏秉灯，眼神中或多或少充满着一丝怨气。
小五给了苏秉灯一个眼神。
苏秉灯缓缓上前，给众人鞠了一躬：“各位都是塌房的前辈和支柱，秉灯先前在巡检司那两年，都仰仗各位的支持。今日，我向给各位道个歉，更是向鲁四爷道个歉，是秉灯的不是，让各位心寒了！”
说完又鞠了一躬。
众人细细碎碎议论了几句。
苏秉灯便说道：“今日前来，还想请各位务必帮晚辈一个忙。”
“什么忙还有需要塌房的人帮？”
“对啊！……”
“各位，黄巾军今夜要袭击临安城。”
“昨夜他们已经袭击过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苏使，你看看四周，临安城里都是守卫，哪里还需要我们去。”
苏秉灯惭愧地看了看周边，说道：“禁军和巡防营，甚至亲卫都投入了守卫，可人员依旧不够。”
“当年塌房深陷危机的时候，也不见临安城的百姓来救我们啊！如今还把我们困在此地，这般仇人，何必要救！”
“对啊！……”
“……”
苏秉灯知道，这么多年的恩怨情仇，已经沉淀到了众人的心底，融到了众人的骨子里，三言两语岂能得到谅解。
他缓缓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
“各位，塌房落到今日这个地步，都因苏某而起。临安城的百姓都是旁观者，他们没有权利更没有能力来阻止那些事情的发生，他们也是无辜的。如果今日站在上面的是各位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他们深陷危险，经历苦难，那请问各位，会不会有一丝动容，会不会有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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