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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战之时,天意带领的十万精兵,已经冲上了山顶,侬智高稀里糊涂的,已经被弟弟拖走了。
短短几个小时,侬军全部投降,只是没有找到侬智高。
天意察觉到了,吩咐豹雷:“四处搜查,应该跑得不远。”自己也带兵沿着山路追查。
侬智高被弟弟侬智光带领的百多人,沿着山路,往深汕跑去,直到没有看到追兵,才稍微放松一点,侬智高迷糊的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侬智光气喘吁吁的说:“那群饭桶,宋军铁骑从后山上了山顶,居然无一人发觉。”
后山?侬智高沮丧的看着弟弟:“后山树木浓密,他们怎么爬上来的?”
侬智光递给哥哥一壶水:
“没有想到,宋军铁骑如此厉害,听说他们是按照西夏的铁鹞子训练的,身手敏捷,领头的那个人,以前是雁门山的土匪头子,爬山开路的水平,无人能敌。”
侬智高昂头叹息:“怪我太大意,天要灭我啊。”
侬智光同情的看看哥哥:“休息一下,马上走吧,我们往瘴气地区跑,把追兵带到瘴气区,死几个是几个。”
大势已去,保命要紧,小憩一会儿,侬智高继续赶路。
一路追来的天意,发现了有军队休息的痕迹,跟着痕迹,继续追。
腊肉拦住:“再往里面追,应该是瘴气区了,我们应该先做好防范。”
天意号令全军,戴上防毒面纱,抹上太医配制的药水,再继续追。
已经逃到瘴气区的侬智高,隐隐听到追兵的马蹄声,不禁惊讶:“他们也不怕瘴气?”
侬智光坚信自己:“应该是还没有发病,等着吧,很快就会死一大片。”
不对啊,马蹄声没有了,有刀刃的声音,他们直接追进来了。
侬智高大声喊:“赶紧跑,宋军追上来了。”
跑也没有用,身后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侬智高,还能往哪儿跑呢?”
侬智高扭头一看,什么宋军怕瘴气,他们都带着防毒面纱,整个打扮,比我们还专业,他们怕个屁的瘴气。
整个昆仑山,都是宋军,等待侬智高的只有两条路,一:投降。二:与他们拼一死活。
侬智光低声说:“哥,打吧,就是战死,也比当俘虏强啊。”
侬智高扭头骂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降吧,只要赵祯不杀我,我帮他们攻打交趾国,也算了我一个心事。”
侬智高对侬军下令:“放下武器吧。”
身后的百来个士兵,纷纷丢下手里的大刀,侬智光不满,也没有办法,只好放下武器。
天意满意的点头:“很好,我可以向大宋皇帝求情,放你一条生路,只是你起义造反,活罪难饶啊。”
侬智高双手抱拳,行礼道:“侬某起义,也是你们大宋皇帝逼的,我四次求顺,希望你们赐给袍笏官服,做一个宋朝的臣子,可是大宋皇帝对我爱答不理。
当你没有生路时,难道坐以待毙,不造反?”
天意哈哈一笑:“这是皇帝的决策,也许是被你父亲骗怕了吧,当初你们如果信守承诺,也不会落得如今下场。”
说到父亲,侬智光两眼冒凶光,父亲惨死,也是宋朝收回了和平文书,才让交趾国有恃无恐。
新旧怨恨一起涌上心头,侬智光从衣袖中抽出暗器,就在天意与侬智高交谈之时,对着天意,顺手甩出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那么一瞬间,身边的腊肉大喊一声:“少爷,小心。”
边飞奔挡在天意前面,暗器准确无误的射进腊肉的肩膀,天意大惊,对身后的士兵说:“全部拿下。”
腊肉缓缓倒下,这是一根有毒的银针,天意提着刀,对侬智光说:“快,解药,不然我立马杀了你。”
侬智光眼中毫无畏惧:“此毒药无解。”
侬智高对着弟弟疯狂的大喊:“你疯了吗?我毕生愿望,就是攻打交趾国,为爹报仇,你杀宋军干什么?”
侬智光委屈极了:“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将士,我怎么不能杀了那将军?”
侬智高沮丧的坐在地上:“两军交战,死伤是战士,是英雄,你放暗器,便是小人。我们无路可退了。”
天意抱着腊肉,疯狂的喊:“太医,太医呢?”你出来追逃兵,哪里有太医?
侬智高指着路边的一些草,对天意说:“你把这些草嚼碎,敷在伤口上,昆仑山左山峰上,有个经常来采药的老头,你去碰碰运气,如果他在,这小子还有一线希望。”
天意也顾不得辩论真假了,抓起路边的一些野草,使劲的嚼烂,然后敷在腊肉的伤口上,对身边的将士说:“你们几个人,跟我找大夫,其余的人,把叛贼押下山去。”
话不多说,天意背起腊肉就跑,几十个小将,跟在天意身后。
摇晃中,腊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轻声说:“少爷,我没事,你不要着急。”
天意嘶吼着:“你给我听着,必须活着,这是军令。”
一天行军几百里都没事的天意,此时浑身无力,好像一步也走不了,后面的将士立马过来,接过腊肉,继续奔跑。天意坐在地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总之脸上全部都是。
他不能死,他是为我挡了暗器,天意爬起来,继续追上他们,终于看见了昆仑山左峰上的那间茅草屋,天意狂跑进去,喊道:“有人吗?有人吗?救命啊。”
茅草屋内一点声音也没有,天意绝望得心都要炸裂了,老头不在,不在啊。
“你们是找我吗?”已经觉得毫无希望的天意,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转过身,一位白发老头,背着一个篓子,里面全是花花草草,轻声问。
天意大喜,指着腊肉,扑通跪下:“救他。。。。求您救他。。。”
看到希望的天意,泪流满面。老头一摆手,对抬着腊肉的将士说:“快,进屋。”
老头手脚麻利的打开茅草屋,从屋内架子上的瓶子里拿出一粒药丸,塞进腊肉的嘴里,随机撕开腊肉的上衣,拿出银针,在伤口周围布针。
最后,拿出一瓶粉末的药,洒在伤口上,血止住了。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看得天意都惊呆了,腊肉乌黑的嘴唇,有了一丝血色,等老头忙完一切,天意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