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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责怪她。
而是问她怕不怕。
在这样到处都是余震的灾区，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里。
一个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害不害怕？
裴清妍搬水搬到手指关节发红发肿没哭，帮忙救人徒手挖开满是碎石的塌房痛到麻木没哭……
但是现在，苏鹤卿的一句害怕吗？
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裴清妍抬手，抱住了他的背脊，闷闷地嗯了声，“怕。”
苏鹤卿按着她的后脑勺，随后又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别怕，我在。”
裴清妍点头，“我知道。”
她知道他就在这里。
知道他们做着同样一件事情。
所以，她不再害怕。
苏鹤卿没抱她太久，这里总归不是一个合适拥抱的地方。
他松开她，握住了她的手，就摩挲到了她原本细嫩的手指上多了许多的薄茧。
男人一愣。
裴清妍想把手缩回去，“我……”
苏鹤卿轻轻地握住了她，“跟我来。”
裴清妍微怔，跟着他的步伐，一路来到了角落的位置。
苏鹤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小罐的药。
这是他自己做的伤药。
本来就是用来以防不备之需的。
他没用上，结果反倒是给她用了。
“是不是很疼？”
他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棉签蘸着膏药给她的关节破损的地方涂抹着。
裴清妍摇头，“不痛了。”
其实一开始是痛的。
但后来都麻木了。
现在也没有什么感觉。
谁能想到他会这么大惊小怪。
裴清妍垂眸，目光也落在自己的手上。
以前好像也没有过像现在这样。
乍一看，是有点触目惊心。
苏鹤卿给她上完药之后，就把膏药塞到她的口袋里了。
“这个你留着。”
裴清妍愣了下，“那你呢？”
“我不用。”
苏鹤卿补充说道，“我那里还有，你不用担心我。”
闻言，裴清妍才收下了膏药。
男人这才认真地看她。
看得裴清妍脸色都不自然了。
“你一直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苏鹤卿轻笑，“舍得跟我说话了？”
这段时间，除了上次他打电话回去，两人的对话页面里全都是他主动报备行程的消息。
她没怎么回过。
苏鹤卿心里一直想着在尔克城最后一晚发生的事情。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的误会。
担心她还在误会。
“妍妍，上次在尔克城你问我的问题，其实我想跟你说，你可能……”
裴清妍完全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及这件事情。
她突然想逃避，“你是不是很久没有休息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吧，我还有救援任务要继续，不能再和你待在这里了。”
“可是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