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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白着的脸，勾着嘴唇，看着他。
是那个熟悉的笑容。
“你醒了？”她重复地问了一遍。
苏鹤卿看起来神色有些恍惚，似是没回过神来一样。
裴清妍眉眼微抬。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触碰她。
裴清妍看到他的动作，便把手伸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我在。”
这是他经常说的两个字。
苏鹤卿几乎是第一时间反握住了她。
她的手是温热的。
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
她嗓音轻柔，“这不是梦，我真的醒来了。”
苏鹤卿低下了头，贴着她的手背，“对，你醒来了。”
裴清妍任由着他握着手，“你饿了吗？妈送来了一些汤，医生说你今天都还没有吃过东西，胃肯定难受了。”
苏鹤卿撑着床，坐了起来。
他这才发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
裴夫人和江云婉都在。
他跟两人打了声招呼。
裴夫人笑了笑，“我们来了有好一会儿了，妍妍知道你一直都没有怎么休息，所以就让我们小点声，免得把你吵醒了。”
实际上，她们刚才说话的声音也不算特别低。
但苏鹤卿依旧睡得很安稳。
护士过来给裴清妍抽血做检查。
苏鹤卿开口，“我来吧。”
护士愣了下没动。
他起身下床，洗干净了手，又消了毒，才走到裴清妍的身边，接过护士递来的抽血工具。
裴清妍手臂纤细，瓷白的肌肤上落下了几道已经结痂了的血痕。
有的是那天晚上掉下去时，不小心被石头划破了的。
也有的是救援时弄伤的。
除此之外，手臂上的血管也留下了几个青紫的针孔。
苏鹤卿垂下了眼眸，动作放轻了许多。
裴清妍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深邃的眉眼敛着，薄唇微抿，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她没忍住抬起另一只手，食指还夹着监测仪，只能用其他手指了。
轻轻地戳了戳男人的脸。
“别总是绷着脸，不好看。”
一旁的护士眼观鼻鼻观心的。
苏鹤卿看了她一眼，拔掉抽血针，将抽好的三管子血放在不锈钢盘上。
“送去检验室吧。”
他吩咐护士。
“是，苏教授。”
裴清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