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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什么光芒，能令断掉的手臂重新生长？
我被勾起了好奇心，在白维的搀扶下朝外走去。
叶京褚见状也跟了出来，边走边说：“据我观察，断肢再生不仅仅是光芒的问题，跟这里的土壤应该也有关系。”
“这里的土壤，都是息壤的一部分，我刚刚用血液测试了一下……”
他说着，指了指房间门旁的土墙给我看。
那里是红色的土壤修葺而成，在门框的边缘，残留着一个红点，上面的土壤呈土锥状，从墙壁上冒了出来，像长了根刺一样。
我凑近过去，指尖轻轻触碰土锥的尖尖：“你在墙上涂了血，然后这个土锥便从土墙里长出来了？”
“没错。”
见血就长，确实是息壤表现出来的特质。
也就是说，我们虽然到达了息壤下的隐藏世界，却依然存在于息壤之中。
那这里又是哪里？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叶京褚：“这里应该没网了吧？”
说着我找出手机，一看倒好，不光没网，连开机也难了，不知道是下来的时候被泥给泡坏了，还是这里有什么特殊的磁场，一连尝试了几次，手机都黑着屏，没有任何反应。
白维瞥了一眼手机，说：“
这里用不了电子设备，好像是个原始的村落，你看这屋里，什么电器都没有。”
被他这样一提醒，我才察觉到这里古色古香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要说装修什么的，房间里绝对走的是大道至简的侘寂风，土胚墙，极简窗，房间里摆放了粗旷的木质家具，简朴到有些原始化。
但因为最近的家装圈刚好流行极简侘寂风，因此乍一看房间古色古香的还挺高级。
此刻被白维提醒我才注意到，这窗户竟然是用纸糊的，古朴到连玻璃都没有。
这里该不会还停留在几千年前的发展状态吧？
我将手机收起来，看向叶京褚：“没通电，自然也没网，这下没办法上网搜了，你平常看山海经多不多？息壤的出处既然来自于山海经，那山海经里有没有记载息壤下隐藏的世界是什么？”
不搞清楚这一点，就很难知道这里的人属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以及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
白维见我需要人搀扶就使唤他，需要人解惑的时候，就看向叶京褚，摆明了就把他当小工用，顿时不乐意了，一颗圆圆的头探过来挡住我的视线：“白希女士，我认为你应该向我道歉。”
他说的郑
重其事。
我一把摁住他的脸，将他扒拉到一边，失笑道：“道什么歉？”
“你不尊重我！我好歹也是阴差，三级的阴差！你想知道息壤的相关情况，为什么直接略过我，问叶哥？你就笃定我不知道？”
我头晕的症状刚减轻，此刻被他义正严辞的诘问逗笑，一时间笑抽了气，脑袋又晕乎乎的，像是得了耳石症的症状，身体不由自主的想往一边倒。
我扶住门框笑了一会儿，才止住笑，问他：“那三级阴差来说说，息壤下面隐藏的世界是什么？我们又该怎么离开这里？”
这话问的白维一愣：“你刚醒，就已经考虑到出去的问题了？”
“……这题我不会，还是问叶哥吧！”
他将位置让出来。
叶京褚也被白维逗的一脸笑意，有了白维的打岔，我对柳天青的残余恐惧消散了许多，连带着叶京褚神情也恢复几分自然。
他笑着推了推眼镜：“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出来，我只在小时候翻过几次山海经，纯粹是当故事书看的。”
白维脸上顿时流露出‘看吧，这次问叶哥也不好使’的神情，小声嘟囔道：“看来在息壤的问题上，叶哥跟我处于同一个起跑线上，
这事儿还得问姐夫……”
话没说完，就被叶京褚后续的话噎了回去。
就听叶京褚说：“我记得山海经关于息壤的描述是这样的：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侍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鱼渊。女鲧腹生禹，帝乃命禹率布土以定九州。”
“在晋代郭璞的《山海经注》中也解释道：息壤者，言土自长息无限，故可以塞洪水也。”
“说的都是息壤的特质，但关于息壤下面的世界，我看过的史料中，未有记载。”
白维：“……”
他怔的张着嘴巴，片刻才回神道：“你把原文都背出来了，你管这叫当故事书看，随便翻翻？”
“没有详细钻研过，不通其关窍，可不就是随便翻翻吗？”叶京褚眼底划过一丝懊恼，苦笑道：“谁能想到，小时候看的故事书，也有需要用的一天，早知今日，当时就该多琢磨一下……这就叫书到用时方恨少吧。”
白维：“……”
他已经不能用看人类的眼神看叶京褚了，怔怔点了点头说：“叶哥，我要不是跟你混熟了，知道你的性格，此刻一定会觉得你在凡尔赛。”
我拍了拍白维的肩膀：“自取其辱了不是？你以为，能
让你姐心甘情愿叫一声学神的，能是一般人？”
“学神的随便翻翻，跟咱们普通人的随便翻翻，不是
一种概念。”
“几种概念，他现在也是抓瞎的状态。”门外传来一道悦耳的男中音，语气愉悦。
我面色一喜，莫名的，听见卫渊的声音，都觉的安心了几分。
我打开门，就见卫渊大步朝我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他的狐族小弟卫峦。
“你这么高兴，这是有进展了？”我走出房间，一边问，一边被四周的环境吸引了视线。
这里的地貌奇特，一幢幢高耸的土柱散落四周，看着有点叶城土林的味道。
而在土林的沟壑中，零星散落着跟我身后房子样貌大致相同的土胚房。
房子有大有小，建筑风格基本一致，使用的建筑材料也都是息壤雕铸。
除了房子之外，四周还有一片半人高的矮墙，墙上雕刻着线条简单的壁画和花纹。
“何止是有进展，收获还不少呢。”
他笑的张扬又明媚，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愉悦的气息，跟寻常看什么都事不关己的慵懒模样，完全不同。
这样的卫渊，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我不禁也受他感染，笑道：“这么开心？都有什么收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