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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巫?”
“嗯,他们住在岛东边,我们住在西边。哥哥说这群人坏得很,也不种地织布,就喜欢杀人,抢我们的东西。”
“碰碰运气吧,我现在也没什么力量,回林子里肯定不成了,只能冒险试一试。”
二人找到一条小路下了崖,远离树林。打算在下面寻个僻静所在养养精神,明天再想办法回去。路上苏艺空不断问着苏镜空岛上境况,大抵知道了岛东边是鲸巫地盘,西边是紫卫城地盘。两边世代为仇,几百年来互有胜负,到头来谁也灭不了谁,一直僵持到现在。
正走着,忽听前方骨林里传来打斗声,苏艺空拉着妹妹躲到一旁。
繁星烛夜,素月倾辉。
借着月色,两人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探出脑袋。远远就望见一道人影在白惨惨的骨林里上下飞纵,与站在地上的黑衣汉子一沾即分,借着地利游斗。
那黑衣汉子正是刚刚从破庙逃生而来的道士,慌不择路间误入此地,原以为安全了,没想到又被人盯上,纵然一套飞剑舞得绵密,却始终碰不到那人衣角。只能苦苦坚持。
那人影躲在丈余高的骨头上,屏气凝神,瞅准时机再次跃下,带起一溜血水。一击得手,忽又消失不见,隐在耸立的骨林之间。
“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有本事的下来真刀真枪,见个真章!”
黑衣汉子见这样迟早被拖死,慢慢把飞剑圈子紧缩到周身一尺方圆,大喊道。
“也好,死法且随你挑。”那人影自阴影中走出,竟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
黑衣汉子不等他站稳,握定宝剑,合身扑到!
少年闭着眼,听得风声响动,知道那人抢来,往边上滑开半步,把手上晶莹骨棒射出,“砰”地一声点在那人手腕,黑衣汉子吃痛,宝剑失控飞出,差点伤到自己。
黑衣人依旧没有停下攻势,再次抢到剑来刺。
少年舞起棒,每一次荡开剑刃,都要顺手去点黑衣人关节要害。几个回合照面,那黑衣人持剑的手止不住在抖,甚至大腿都在打着哆嗦。
自此黑衣汉子此时方知两人之间相差太大,之前尚能坚持,纯粹是少年存心戏耍。现在动起真格,只怕片刻间就见生死。一念及此,忙把手中宝剑掷出,企图阻他一下,自己则头也不回,发足往林子方向狂奔。
少年格开宝剑,侧耳听着动静,也不着急追赶。
苏艺空则认得这个黑衣人,当时在树林里侥幸让他逃了,没道理再放他离开。于是在他经过时,猛地伸出腿来,黑衣人一心只在逃命,哪想到这里还有人在埋伏,一时不慎,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少年见两人并非同党,再不犹豫,高高跃起,引臂屈身,在空中做出投掷动作,把那根骨棒闪电般投出。
一棒贯胸!
黑衣人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扭了几下,就不动弹了,直接被钉死在地上。
苏艺空掩住苏镜空的眼睛, 准备偷偷退走时,那少年已经站到两人面前。
少年浑身雪白,上身精赤,下身则裹着一张鱼皮裙。他解开蒙眼的黑布,见两人年纪不大,拔出骨棒在沙地里戳了几下血水,便要离开。
“我妹妹病了,能不能找个地方给她休息?”苏艺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那少年愣了一下,回头望着苏镜空,果然见她气色灰败,身上还挂着不少树叶草籽,叹了口气。
“跟我来。”
苏艺空原本就是试一试,听他应允大喜过望,立马拉着苏镜空跟上少年。
“你们只管养病,多余的不要看,不要说,病好之后我会送你们离开。还有,不要靠近瘗英林。这是圣地,入者必死。”
苏艺空回头看了一眼在月光下白惨惨的巨骨森林,不由庆幸刚刚没有贸然闯入,还在暗中帮了他一下,不然自己和苏镜空可能已经是死人了。
行了一程,几人来到崖边一处巨大溶洞,少年对着洞口守卫说了几句,便带着兄妹俩顺利走了进去。
溶洞入口狭窄,内里倒是意外的宽敞,每隔数十步,岩壁上挂有一盏鱼油灯,散发着清香。
几人来到宽敞处,却是一间大厅。早有一人手持钢叉,坐在厅中央,两边排着十数个侍卫,个个神情冷峻。
“白小鱼,你带外人进来是什么意思。”
“他们有伤,我带过来给长老看看。”
那人一拍石桌,暴怒道:“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他们是海西民!你不知道海西民与我们有多大仇吗,这两人要是奸细,我们都得被你害死。不要以为自己本事大,有柳行舆护着就能胡来。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杀了他们,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代劳。”
话音刚落,几名护卫立即上前一步,只待凌郁苍一声令下,便要把苏艺空兄妹二人就地格杀。
“凌公,人是我请进来的,要动得先问过我。”
凌郁苍眯起双眼,厉声道:“哼!在我面前护下这两人,现在的你还不够火候,真打起来伤了你,只怕柳行舆面上不好看。也罢,就让你胡闹去吧,反正别让我揪住两人的小尾巴。”说罢冷哼一声,带着侍卫离开了。
“这人是?”
“凌郁苍,我们的镇海大将,以后见到小心些,不好对付。”
三人边走边说,苏艺空初得人身,对眼下的一切都很好奇,不停问东问西,白鱼儿话则不多,很多都是嗯啊应付。苏镜空怕他问的太多,惹人猜嫌,拿胳臂肘了苏艺空一下,示意他只管跟着,不要多问。
说话间,白小鱼在一个洞口停了下来。
“你们进去吧,大长老在里面等你们。”说完头也不回,提着棒子去了。
苏艺空与苏镜空对望一眼,这才发现他们似乎知道自己要来的样子,甚至还是专门在等自己的。但目前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壮了胆子朝着洞里走去。
“进来吧。”一个声音在洞里传出,苏艺空二人再不犹豫,推门而入。
与苏艺空想的不一样,洞内不见任何装饰,也不甚宽大,甚至可以说是些逼仄。柳行舆举着油灯,坐在桌子前,正专心地看着桌上的沙盘,只是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过去。
“从哪里来?”柳行舆指着沙盘,突然抬头问。
苏艺空这才看清,桌上的沙盘正是泥丸岛。一条巨大的裂谷横亘南北,把整座岛分成东西两块。而两块唯一的衔接处,正是林中破庙所在。
苏艺空知道此时柳行舆一定在看着自己,当下也不说谎,伸手指向破庙位置。
“两百年前仙人拼斗,剑气把岛撕成两块,自此东西不通。而三仙庙因为有阵法保护,屹立如初。那几道法阵据说可以隔绝一切,凡人轻易不能越过。那么,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叫什么名字?那座庙。”苏艺空问道。
“上元宫。”柳行舆被他打断也不着恼,依然耐心回答了他的问题。
“上元宫,上元宫……”苏艺空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想找出自己来历的一些端倪,始终不得要领。
“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柳行舆抬起头,看向兄妹俩。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忽然察觉到异样,开始盯着苏艺空看,俄而感叹道:“经脉尽碎,你居然还能活着?”
苏艺空没想到这人眼光如此毒辣,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虚实。只得承认道:“我说了,我来自上元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