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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城,姜家大院。
毕坚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看宫人进进出出,忙得好不热闹。人们挤在门外叽叽喳喳议论着,平静的生活总是无聊的,难得有这样劲爆的谈资,不来凑这个热闹多少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独特见解。
官差两天时间里,捕头已经见过太多信誓旦旦说有线索的人了,然而每个人的说法千头万绪,实在理不到一块,偏偏每个人都坚称自己看到的还是事实。
捕头不接纳,多半是怕抢了他的功劳罢了。
“来了来了,地签官来了!”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只见几个官差分开人群,一人在几名青壮的簇拥下低了头,沉默走进院子。
“这就是四卫府的地签官?也没见有三头六臂啊。”
有人立马小声提醒,“可得小声点,地签官不比一般人,他们不光本事厉害,权力也大得很,要杀你都不需向城主解释。”
众人闻言果然小声了不少,但还有个人嘟囔道:“也没见有多厉害啊,你看,冲陵城那个谁,不还说是最最厉害的地签官么,不还照样完蛋,连尸首都没找见。”
话刚说完,那名地签官忽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也倒也识趣,立马闭嘴,默默退出人群。
当值的几个官差也怕有人口快惹恼了他,真当家动手自己可遮拦不住,于是挥舞哨棒向外驱赶人群,“散了吧,等有了结果一定会张榜公示,别都聚在这里影响公干。”
毕坚跟着人群一齐向后退,眼看人群散去,自己在这里不光探不到消息,还有可能惹来猜嫌,把地签官的目光引到石家总归不好,于是不再停留,也随着人潮退开。
等离开村舍到了野外,毕坚把斗笠摘下挂到背上,接着捏指吹个呼哨,果然林子里转出一匹黑马,踢踏踢踏跑到他面前。毕坚轻抚长鬃,安抚之后,跨马一路疾驰而去。
毕坚自以为此行隐秘,怎知暗地里一直有双眼睛,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姜德春安静躺在角落,一道恐怖的伤口从肩头斜拉而下,一直延伸到小腹处,
简丰摇摇头,这样的杀人手段太过拙劣,甚至像是个新手所为。第一次杀人,心境尤为重要,如果是害怕,或许今后能做个正常人,要是欣喜甚至享受,那只怕以后定川将不得安宁了。
躺在姜德春边上的是殷国兴,此人本是个数试不第的秀才,后来自知无望才跟了姜德春,不少谋划都是出自他手,算是半个军师一般的人物。他身上的伤口要干净利落不少,只有脖颈处的一道致命剑伤,看来生前并未经过多少挣扎,死得很快。
在边上是姜璨,姜德春唯一的儿子,这些年他一直在烈阳剑宗门下习武,前几天将将到家,没想到就遇上了这样的事。他身上没有剑伤,仔细检查才会发现他的太阳穴被击打过,凶手用的应该是剑柄。
后面还有一些家奴仆役,死的与姜璨如出一辙,全是剑柄打击致死。
看到后面的时候,简丰已经有些怀疑凶手究竟是不是一个人了,姜德春身上的伤大开大合,后面几人的伤竟显得尤为收敛,要说是一个人做的,实在没有道理。
“师傅,我回来了。”
一道人影翻过墙头,落在简丰身后。
“人呢?”
“弟子跟了许久,才发觉那人出了城去了白石镇方向,应该是石家的人来探查消息,不是赵峙。”
简丰皱起眉头,“告诉石家那些人安分些,不要再来添乱了。另外,赵峙一定要给我找到,此人能活着从这里逃出去,多少知道一些。”
“遵命!”那人拨开看门官差,径自去了。
“赵峙,赵峙……”简丰念着名字,眼睛忽而一亮,“裹石滩赵家,有这么巧的事?”
“龚衍。”
一人应声出列,抱拳道:“弟子在。”
“你去一趟裹石滩,看看那边有没有异动,注意不要漏了行藏。”
“是!”龚衍领命,招手带了两个随从也离开了姜家。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简丰一个活人,他把几人的白布一一重新盖上,坐在阶前看着地上画好的白线,开始模拟当时的情境。
“报,门口有人说有重要线索,指名要见简先生。”一个宫人冒冒失失闯进院子,打断了简丰的思路。
简丰脸上露出不耐神色,“线索自有文书整理,要见谁我看了自然会见,你带去文书那里登记就行,不必麻烦到我这里来。”
“可是……”
没等官差继续说,简丰笑着道:“如果有人对你说要见天子,是也要带他去见么?”
官差语塞,愣了一会才壮着胆子继续说道:“那人有四卫府的记认,还说是从冲陵城来的,现在正在对面的酒楼里等您去结账……”
简丰猛地站起,抓着那人衣领问道:“那人多大岁数?长什么模样?”
官差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简先生,我没见着人,是,是个农夫传话的。”
“带路。”简丰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松了手,恢复了先前的镇定。
冲陵城,四卫府,难道真的是他?
见到那人的时候,简丰是失望的。
那人见简丰来了,起身相迎,邀他入座。
“你不是罗枕奇。”
苏艺空笑道:“叫简先生失望了,不过我从未说是他。”
简丰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眼睛却一直盯着苏艺空,片刻都未曾离开过。
见到一众官差退下,张友庆正不知如何自处,也跟着往下走。
“张叔你留下。”苏艺空叫住了他,“简先生请客,不吃了再走岂不是浪费。”
“苏兄弟,我就是个庄稼汉,哪上得了这样的排场。”
“没事,尽管来吃。前些天你可是救了我,顺水人情何乐不为,就当是我为了谢谢你的。吃得尽兴了,也给婶子带些回去。”
“那我就听你的。”张友庆大喜,挨着苏艺空坐下。
“说正事吧。你要我请客,总得给我个适合的价码。”简丰懒得理会张友庆,把一锭银子拍在桌上。虽然他吃惊于此人的口气和胆识,但一个半大孩子,又能给他多少惊喜?
“如果我没猜错,里面应该少一个人才对。”苏艺空看着墙上的菜谱,神态自若。在张家休整了半天时间,他的状态已经很不错了。
简丰不承认,更不否认,虽然赵峙失踪只有几个人知道的内情,但光凭这一点还不能说服他留下。于是他敲着银子道:“姜家走了一人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应付这顿饭还远远不够,继续。”
苏艺空明知是诈他,但就是没有理由反驳,只能加码,证明自己的价值。
“定川夜里杀人的其实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赵家的家传秘法。姜家这次惨遭不幸,也与赵峙有十分的联系。”
简丰点点头,表情缓和下来,“你说对了一半。能想到赵家说明是真的有些本事,不过关于姜家的事,你确实是说错了。”
“我进不去内里查看,只能无端猜测罢了。不知姜家里面的情况,能不能透露一二。”
“我的徒弟顺着血迹一路追寻,才发现这分明是从白石镇开始,一路不停的追杀,按照一些路人的说法,动手的是一名少女。”
“少女?”苏艺空瞳孔急剧缩小,虽是极力保持克制,但还是没能逃过简丰的眼睛。
“没错,”简丰隐隐浮现一丝笑意,看着苏艺空继续道:“而且我看了剑伤,剑法本身并不高明,应该学的时间有限,但这套剑法可是大大的有名。”
不可能是镜空,她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苏艺空在脑海里一直试图说服自己,可简丰加下来的话无疑彻底断送了他的希望。
“赤浑庄的试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