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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善摇摇头。
别过头，不再看清缘，再看下去，他会心疼到落泪。
“师父，师弟他”勿空深吸一口气，哽咽道，“有救吗？”
“勿空，他没有求生欲望。”
“师父，救救师弟吧，师弟要再呜呜呜，我也不想活了。”
短短时日。
都要离他而去吗。
不要。
不要这么残忍。
修善坐在床边，握住清缘骨瘦林柴的手，“傻孩子，何必呢，你这样，她是否又安心，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已经够了，醒来吧，为师求你了。”
师父的祈求，师兄的哭声，都没能让清缘醒来。
他还有呼吸，可就是没有醒。
他们知道，他这是不愿醒来。
“师父，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修善也束手无策了，他坐在床边，浑身没了力气，仿佛一下，所有的力气被抽光。
几天后。
修善找到皇上，希望可以带清缘离开。
“大师，国师他。”
“阿弥陀佛，皇上，还请让贫僧带他回家。”
皇上脸上闪过不舍。
这么好的国师。
他是真心喜欢，可是，他都这样了，强留，也只会害了他。
希望他回去后。
身体有所好转。
国师为何会这样，皇上不知，但他还是希望国师好好的。
“好，朕会派人送你们回去。”
修善摇头拒绝了皇上的好意。
之前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修善都分给了乞丐和穷苦之人。
他只留下那辆马车。
拖着清缘回静空寺。
等他们回到静空寺时，冬天都快过去了。
看着那熟悉的大树。
勿空的眼，又红了。
他掀开帘子，打开车窗，“师弟，我们回来了，你还记得这棵树吗，老大站在这棵树上，等了你十几年。”
修善也向窗外看了去。
当年。
他说她是妖，要替天行道。
最后。
没有替天行道，反而还多了一个女儿。
“师弟，你睁开眼看看啊，你这样要是被老大看到，她一定会嗷嗷大哭的，她哭起来，可难听了，不想我们的耳朵受难，你就醒来吧。”
清缘躺在马车里。
依然没有睁眼。
回到寺庙。
勿空抱着清缘回到他的禅房。
禅房里。
干干净净，就跟他们走时一样干净，可见每天都有打扫。
把清缘放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
勿空准备给师弟点些香，希望熟悉的味道能让他醒来。
当他打开抽屉，看着抽屉里那一捆头发，呆了。
一根根长发，被红绳捆在一起。
这是老大的头发。
那些年，她经常送花给师弟，花，就是她的头发变换而成的，没想到都被师弟收了起来。
还用红绳绑着。
这么多头发。
老大真是舍得，平时见她落了一根头发都嗷嗷大叫，对师弟，她倒是舍得。
勿空拿着那一捆头发放在清缘手中，“师弟，你快快醒来，师父年纪大了，可不能受刺激，我也是，我不想再接受分离了。”
师弟这个家伙。
平时显山不露水的。
谁会知道他的心意呢。
老大都走了，到死，她都不知道师弟的心意。
爱，就要表达出来，不然，会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