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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奄一息的陈书一动不动躺在坑中。
他睁开眼，从袖口中拿出一枚灵石。
当初，这理应是与《玄天诀》一起送给他的大弟子关山虎。
可感受到其中不同寻常的浓郁灵气，陈书还是犹豫了。
曾经与神之信使的对话，此刻回响在陈书脑海。
“陈老，此为仙灵石，吸纳后，修为可大涨，可即便不会身死道消，寿元也会消耗殆尽！”
深坑之中。
陈书拄着拐杖，缓缓站起来。
他想起三名徒儿的身影，内心早已释怀。
将仙灵石快速捏碎，无尽的彩色灵气融入他体内。
将仙灵石全部吸纳的陈书，身体涌现出从未有过的感觉。
但他明白，这样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
一挥手中木杖，一股强流以陈书为中心扩散，让牛头屠魔也不由得发力抵抗。
他再看陈书时，对方已然来到半空，背后十道铭文形成圆形，缓慢旋转。
铭文境十段！
牛首屠魔大惊失色。
“这怎么可能！？”
这种灵气复苏不久的位面，为何有瞬间提升修为的宝物！
它不敢再大意，使出浑身解数，开始进攻陈书。
正所谓一段之差，差之千里。
它的进攻轻易被陈书化解。
一时之间，这场战斗天崩地裂。
——轰隆！
受到重击的牛首屠魔，身躯重重砸在传送碑上。
将巨大的紫色石碑撞得粉碎。
一堆杂乱的紫色矿石中，牛首屠魔缓缓抬起来。
它能感觉陈书体内灵气波动并不稳定，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难以置信道：“你竟然不惜燃烧性命，也要与我同归于尽，值吗？”
半空之中，再次祭出葬仙钟的陈书宛如神明。
他用苍老的声音道：“以陈书寿命，为这盛世开局，有何不值！”
嗡！
古钟的声音再次在天地之间响起。
一道道金光轰向准备逃离的牛首屠魔，将在它整个身躯震成粉末。
半空之中，摇摇欲坠的陈书落在地上。
背后的铭文全部消失，象征着修为散尽。
他此刻，变成瘦小的老者模样，脸上皱纹满布，更加苍老。
慈祥的双目已经逐渐无神。
缓缓仰望着上天，他淡淡道：“神，希望陈书没有再让您失望……”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进附近的树林，想看看还有没有生还者。
……
九州，静江市虽然付出惨痛的代价，可还是成功拦截来自位面异族的入侵。
天穹之上，黑云散去，温和的阳光照耀着大地。
那些逃过灾难的幸存者，缓缓走出门口。
有人站在桥头，有人站在街边，有人站在楼顶。
他们仰望着天空，脸上没有庆幸，只有悲伤。
因为人们知道，这条命，是谁给的。
那个他们从未听闻见过的老人，用自己的生命，护在众生面前。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人类之中，只有几人知道。
巷头巷尾摆满白色鲜花。
那被屠魔摧毁的楼房附近，摆满酒水。
几个年轻人跪地烧着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