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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陶梦白带董琳书去上兴趣班了。
斜月上楼，走进卧室，却听到主卧那边传来有人交谈的声音。
她不自觉地走过去。
“建丞，这样不好吧，斜月毕竟才十八岁。”
是陶梦白的声音。
听到她提到自己，斜月又凑近了一些。
董建丞有些粗噶的声音传来：“就是生个孩子而已，这有什么的，到时候生完孩子，又不耽误她继续上学，顶多晚上一两年。”
“可是”陶梦白有些犹豫。
董建丞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梦白，我养你们这么多年，供一个别的男人的孩子好吃好喝，现在让她帮我做点事，你就不乐意了？”
“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李总的儿子的身体，也就这几年了，所以他就想在他儿子临死前给李家留个后。你以为这是谁都能干的？外面多少女孩排着队，人家都没看上，人家就看重斜月长得漂亮，成绩又好，生下来的孩子基因好。”
“而且又不是让她永远嫁给李总儿子，只要生个儿子，人家就让斜月走，只要小孩。生孩子嘛，哪个女人都要经历的，给谁生不是生呢？况且咱们刚来沈城，根基还不牢，帮了李总这个大忙，以后好处多得是。”
“你好好想想，帮我劝劝斜月，我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为了你能过上更好，更富贵的日子啊。”
董建丞由不耐烦转到情恳意切，一字一句都敲打在陶梦白的心上。
他太知道陶梦白的痒处。
她一怕他对她不耐，对她厌烦，二想永远过这种富贵无忧的生活。
董建丞的情绪层层递进，陶梦白不可能不落入这种表演的圈套。
果然，她轻轻点了点头：“好，我找时间去劝劝斜月。”
董建丞满意地看向陶梦白，摸了摸她的脸，温柔地说道：“上次凶你，还打了你，是我的不对，下次不会了。”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条项链：“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陶梦白闻言，哪里还受的住，心里的那点郁气一下被柔情蜜意所取代。
她伸手接过，轻轻靠在董建丞的胸前：“建丞，我不会怪你的。”
两人声音渐消，斜月扶着门框的手都在发抖。
不是害怕，只是一种单纯的气愤。
但很快，她就稳了稳心神，平静下来。
她早就知道她只是一个工具，如今这段对话只是让这个事实更加赤裸而已。
斜月想，她平时到底是表现得太乖巧了，连这么荒唐的想法他们都敢有。
不过没关系，她会当作什么都没听到过。
继续扮演一个乖顺的女儿。
然后等到她能离开的时候，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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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蒋霖轻头发越来越长，已经变成了短寸。
这给他平添了几分阳光清爽的气质。
江秋心对蒋霖轻的改变很满意，还在课堂上着重表扬了他，说他最近来学校的出勤率也越来越高。
蒋霖轻不屑一顾，依旧每天趴在桌子上睡觉。
英语老师莫名其妙变得很看重斜月，经常喊她起来读课文。
斜月的英语口语发音不错，音色也清亮，英语老师每次都很满意，还叫其他人跟斜月学习。
周末的时候，期中考试的成绩很快出炉。
只是，这次考试的排名，让办公室的所有老师都大吃一惊。
江秋心把成绩单发在班级群里，最顶上的那一排，赫然写着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名字。
纪斜月。
而且，她的成绩，不仅是全班第一。
在全校排名那一栏，她还是第一。
“卧槽”
“牛”
“话说，她这成绩，是有多想不开，才来咱们学校？”
群里掀起一阵此起彼伏的讨论，斜月随便看了眼，就关掉了手机。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她不小心失误了，不然成绩还能更高。
没关系，再接再厉就是。
突然，斜月又想到什么，打开手机，查看成绩单上的名字。
一开始她正着捋，后来发现不对，就从最后一名倒着捋。
果然，不费吹灰之力，倒数第一个就是蒋霖轻的名字。
零分，个位数，十位数，均出现在在蒋霖轻的成绩单上。
斜月看着这滑稽的数字，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他以后是不打算考大学了。
又转念一想，她操心蒋霖轻干嘛，他又不缺吃，他又不缺喝。
成绩单上的一头一尾，仿佛隔着不可逾越的一条楚河汉界，是任凭谁的认知都无法忽视的一条天堑。
斜月想，可能蒋霖轻，和她就不是一路人。
这年，快要十八岁的斜月觉得，高考就是一条汹涌无比的河流，把一些人冲到岸边，再把另一些人携到远处。
然后天各一方，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