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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霖轻看着斜月的笑，突然觉得，这笑有些刺眼。
她的话明明充满温情，但却让他胸口发酸。
我不会忘了你。
言外之意就是，我们会分开，会一别两宽，会不再相见。
是在说，我没有想过，我的未来，会有你的存在。
蒋霖轻垂下眼睫，紧紧握住手中的酒杯，用力到指节泛白。
许多话堵在喉头，却没有办法说出来。
他没有资格要求斜月的等待，更没有资格对斜月说出什么承诺。
比起她来，他活得太差劲了。
斜月看向蒋霖轻，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蒋霖轻，我说完了，到你了。”
蒋霖轻蓦然恢复了以往的笑意，痞痞地笑了下：“我不想说了，反悔了。”
那一脸无赖的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斜月气结，直起身来，对着他后背重重地打了一掌，震得自己手心都有些发麻：“蒋霖轻，你出尔反尔，你真不要脸！”
蒋霖轻发出一声带着鼻息的笑，应着斜月的话接道：“是啊，我本来就是这样，烂人一个。你今天才知道？”
斜月顿住了，然后，过了两秒，又重重地给蒋霖轻后背来了一拳。
这一拳，推得蒋霖轻身子一晃，差点倒在沙发上。
他莫名其妙地看向斜月，却发现她的表情气鼓鼓的，一双美目带着嗔怒，正皱眉看着他。
蒋霖轻心中一空。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了她，但他却下意识地想去哄她。
他心中暗笑，自己好像没救了。
斜月表情认真，轻声开口：“蒋霖轻，我不这么觉得。”
“什么？”
“我不觉得你是什么烂人，我觉得你挺好的。”斜月往前倾身，看着蒋霖轻的眼睛，带着一丝强势和霸道，“我不这么觉得，所以我也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蒋霖轻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了握，手心渗出一层薄汗。
他的目光在斜月的脸上逡巡，从眉眼到嘴巴，一切都是那么美丽而真实。
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虚假，说出的话出自全然的真心。
蒋霖轻别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
而后，他轻声开口：“纪斜月，你知不知道，你有一种很特别的能力。”
斜月疑惑：“什么能力？”
“你总能让别人相信你说的话，让别人信任你。”
斜月一怔，然后莞尔一笑：“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蒋霖轻举起酒杯，抿了口酒。
他很想告诉斜月，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用这样的眼神，说那些话。
尤其是男人。
他不觉得别人能比他更加受的住。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仰起头，将酒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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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月觉得高三的假期好像过得特别快，过年的景象似乎还近在眼前，下学期已经正式开学。
紧凑的复习节奏里，大大小小的考试也轮番上阵。
有时候下课去上个厕所，回来之后新发的试卷已经铺满了整张桌面。
斜月却不觉得累，绝大多数题目她都已得心应手，大多数时间用来研究那些疑难怪的问题。
斜月非常享受这种攻坚克难的成就感。
就是有一点，觉有点不够睡，早上起床成为斜月第一大痛苦的事情。
但有时候她发现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对面蒋霖轻的房间已经拉开了窗帘，她睡觉的时候，蒋霖轻的窗户还透着微黄的灯光。
更加奇怪的是，蒋霖轻已经不怎么来学校了。
有时候一周都不过来一次。
这天斜月回家，下意识看向蒋霖轻的阳台，发现窗口还是一片漆黑，人还没回来。
她终于忍不住，发了条消息问他：蒋霖轻，你最近干嘛呢？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回复，斜月就去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之后，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信息。
她点开查看，蒋霖轻的雪山头像后面，跟着一句话：干大事。
很好，说了跟没说一样。
斜月无语，不想再问，懒得再搭理他。
刚放下手机，就听到阳台那边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斜月开门走过去，看到地上躺着一颗硬糖。
“纪斜月，这儿。”
不远处传来蒋霖轻的声音，斜月看过去，他向上次一样坐在栏杆上，正看着她，笑得漫不经心。
斜月弯腰捡起地上的糖果，还是上次蒋霖轻买的那种，只不过换成了草莓味。
她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
外壳酸得让人不自觉眯眼，但几秒后，草莓的清甜立马席卷了口腔里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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