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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过一次。”
“怎么说的？”
“我给她看过咱们几个人的照片……”
“我是你的发小？”趁于行之走神之际，江小鹿推开了他，“你是这么说的吗？”
“嗯……”
“不行，你不能骗人家，你要诚实地告诉人家我的存在，”江小鹿认真地看着于行之，说，“你必须告诉她，你不能像骗我似的这么骗她，如果她不介意，还愿意和你在一起的话，那我什么意见也没有……你能做到吗？”
“这个让我怎么说啊？”
“实话实说，你就告诉她，我是你的‘小妞子’，她要问你什么是‘小妞子’，你就照着司雅的解释跟她说……”
“司雅怎么说的来着？”
“你忘了？”
“没有，没忘，”于行之忙说，“我看看找个机会跟她说吧。”
“你是想现在给她打电话还是等回学校再说？我看你还得琢磨琢磨吧。”
“回学校再说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你不许再骗我了，你必须得跟她说，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说，说。”于行之很不耐烦，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狠狠地踹了路边的一棵老槐树一脚。
这怎么能跟霍晓莹说啊，真是的，打死也不能说，霍晓莹可不是李华君，她肯定不干啊，先凑合把江小鹿糊弄过去吧。于行之想。
想到李华君，于行之忽然觉得有了话题，又牵起江小鹿的手，要给她讲讲钱曲墨和李华君的事。江小鹿迅速甩开于行之的手，告诉他马上就要到家了，不能再这样了。
“别人的事儿一会儿再说，先把你的事儿说清楚，”江小鹿说，“你们要是真的好上了，必须也要告诉我……前提是你必须要告诉她，我的存在。”
于行之一味地应承着，他急着用钱曲墨和李华君的事以及学校和班级里的一些其他事来转移江小鹿的注意力。
【于行之说完这段，苦笑着对我说，唉，你看，我那会儿多会骗人，瞎话张嘴就来。】
【而这时，我还不知道，于行之不光那会儿会骗人，即使到了现在，他依然在骗我。（这句话是在原本写的这个故事中没有的，是在我写完这个故事之后的某天，于行之再次与我联系之后，说了一些事情，我特意翻过头来写的。）】
63
于父和于母对于于行之突然回家感到兴奋。他们已经简单地吃完晚饭，见于行之回来，怕他平日里在学校吃得不好，便张罗着要带他出去下馆子。
于行之给霍晓莹发了一条汇报到家的短信后，熟练地打开冰箱，翻看着：“你们晚上吃的什么？我随便吃一口就行了，折腾一下午了，我懒得再下楼了。”
“我跟你爸煮的面条，就还剩一点儿了，”于母说，“你要不想下楼，那就让你爸出去给你买俩菜回来。”
“没事儿，我就吃剩面条吧，”于行之从冰箱里端出一小碗面条，“你们吃的什么卤呀？”
“前天炸的酱，今天才都吃完，”于母又说，“没别的卤，还是让你爸去买点儿吧……要不然去你小姨家吃吧，小雅估计也就刚到家一会儿，他们大概还没吃饭呢……我给你小姨打个电话。”
于行之摆手：“算了吧，你们歇会儿吧……要不然让我爸给我炒俩鸡蛋得了，然后再在鸡蛋上浇个汁，我直接拌面条吃。”
于父撸胳膊挽袖子就往厨房走：“炒鸡蛋怎么浇汁？”
于行之：“我在t市吃的一道菜叫锅塌里脊，就是炒鸡蛋中间加着里脊肉，然后再浇汁……我尝着大概可能就是酱油、耗油、糖什么的。”
于父：“用勾个薄芡吗？咱家里脊肉冻着呢，现在切不动。”
于行之：“稍微勾点芡，稠稠糊糊的拌面条才好吃……不用放里脊，直接‘锅塌鸡蛋’吧。”
少顷，于父于母坐在沙发上，看着于行之大口咀嚼着，满是笑意。
“明天我小姨小姨夫他们还过来吗？”于行之知道最近自己不在家，每逢周末，司雅爸妈和自己的爸妈便会聚在他家打麻将。
“应该过来吧，你有事儿？你要是有事儿就不让他们过来了。”
“不用，你们玩儿你们的……他们要是过来，那我就去找司雅了。”
“那你可别跟她捣乱啊，她上高三了，该紧张起来了。”
晚上，于行之躺在床上，一边和霍晓莹发着短信，一边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平衡江小鹿与霍晓莹的关系。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像李华君口中的钱曲墨那样，仅仅是把霍晓莹当做一种寄托，即便是他之前对霍晓莹口头承诺的那样好。于行之盯着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中透过的一缕照在天花板上的微光，他觉得今天贸然回来去找江小鹿是一个错误，他不应该质疑自己和江小鹿的感情。但是，他怎么又能去质疑自己和霍晓莹的感情呢？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他一开始去追求霍晓莹，确实是出自寂寞和攀比的心理，只不过他不好意思在众男生面前说出来而已，但是最近随着和霍晓莹交往越来越密，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并不像一开始那样只是贪图她的相貌了。于行之知道，要说所谓的“一见钟情”，只不过是因为霍晓莹长得好看罢了，在一群歪瓜裂枣中尤为明显。
手机又响了，是霍晓莹发来的短信：晚安，早点休息，明天去完医院之后告诉我奶奶的情况怎么样了……想你~
于行之忽然明白，现在的霍晓莹并不是他寂寞时候的安慰和寄托，霍晓莹就是他爱的人。于行之知道，就在霍晓莹从小药店里拿着板蓝根出来的那一刻，自己真正爱上了她。就像父母平时那样，即便会频繁斗嘴，但是斗完嘴，该关心关心，该爱护爱护。于行之对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轻轻一吻。
那江小鹿呢？自己爱她吗？于行之犹豫了，自己也不知道对江小鹿到底算不算爱，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和江小鹿交好，是每个假期的互相慰藉，是那样的顺利成章。难不成，和江小鹿在一起时的感情，是友情大于爱情吗？
于行之突然想起一事，猛地坐起。
“操，我把板蓝根放哪儿了？”
【于行之笑着问我，你还记得我刚才说把板蓝根放哪儿了吗？我说我没你这好记性，你问我还不如问问这根儿录音笔呢。】
64
于行之恣意地躺在小姨家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随意拨弄着电视。
“于行之！你把电视调小点声儿行不行，吵到我了！”司雅从自己屋里走了出来，瞪着于行之。
于行之白了她一眼，把电视的音量调小，然后给李讴歌发短信，询问他这周是否回家了。
“你说你也真是的，一回来就来我们家捣乱，还不如不回来呢。”
“快去写作业，我是来监督你学习的……去给我拿袋儿你的零食。”
“呸！想得美！”说罢，司雅回了屋，重重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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