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印尼小说网https://www.ynxd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是的,就是那只不离冬狗子左右的独眼老狼。怪不得今天没看见它,原来跑到这里来了。只见它歪着头,一只眼睛盯着站在洞口的梅花鹿,这使得它的动作有点怪异。自从那次呦呦鹿窖脱险之后,独眼老狼足足有三天的时间没有跟踪它。它要等呦呦养精蓄锐,无论是力量还是精神都达到最高峰时,才会向它挑战。趁火打劫不是老狼王的做法。当它再次跟踪呦呦时,发现呦呦也做好了一切准备,但它有过两次犹豫。一次是在一株树龄有几百年的红松下面,呦呦围着大树转了几圈,可能是嫌地方狭窄,叫了几声离去。还有一次是在白浪滔天,吼声如雷的白河边上,那里视野开阔,但地上碎石成片,难以立足,又不得不放弃。独眼老狼不计较这些,战场你随便找好了。看来吃草的和吃肉的就是不一样。狼发现猎物的时候,首先考虑的是攻击部位,协同做战,争取在第一次攻击时就致敌于死命,不然有可能不但吃不到猎物,反而被猎物所伤。
独眼老狼忘不了那次攻击野猪的经历。野猪无疑是最好的美味,面对一群野猪时,胜算的把握最大,你可以随便盯上一只,群起而攻之,放倒之后大快朵颐。别的野猪只顾自己逃命,是不会来救同伴的。而面对一只野猪时,千万别去惹它。它会和一群狼拼命,那锋利的獠牙能刺穿黑熊的皮。狼群是在一个星期没有找到食物的时候,与一只掉队的野猪相遇的。通常情况下,狼群会和野猪互不相扰,各行其道,它们知道这个蛮憨粗野的家伙也不是好对付的。但狼群实在是太饥饿了,几只刚刚学会吃肉的小狼已经团团围住了野猪。野猪原地打转儿,锋利的獠牙闪耀着利刃一样的光芒。几只小狼试探着,不敢扑上去。野猪也不敢贸然逃跑,它担心自己最薄弱的部分——肛门暴露出来。狼群在等待狼王号令。狼王的预感告诉它,这头野猪不好对付。这是一头公猪,身强体壮,有几百公斤重。但狼王不能装甭种,它要身先士卒,率先攻击。狼王小心地躲避着野猪的獠牙,乘其不备从侧面猛扑上去。只要野猪无法转身,其它的狼就会从它的肛门下手,一口咬住,拖出的它的肠子。但是,野猪滑腻腻的脊背先是蹭上了松脂,又在砂土上打滚儿,如此反复,等于穿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任你如刀的利刃也砍不进去。狼的的牙只在野猪背上留下一道印痕。正当狼王要咬住野猪的脖颈时,它猛一回头,獠牙一甩,狼王就被抛向半空,重重地摔在地上。乘着其它狼愣神的片刻,野猪冲出重围,落荒而逃。那次失败和地形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在错误的地点,向着错误的对象发起错误的攻击,不失败才怪。而对付一只同样孤独的梅花鹿,还用费多大的力气吗?现在,这只梅花鹿把老狼引到这里,除了地势平坦开阔,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也许,这只鹿的体型过于庞大,它一定要选择这样的地方吧。也好,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坟墓,与我老狼无干。
老狼并不知道,为了挑选最后一搏的战场,呦呦可是颇费思量。它很清楚,自己孤身一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这是一个凶残无比,却也令呦呦尊敬的老狼。它没有在自己陷入困境的时候乘虚而入,足见它对这次搏杀的认真。你死我活,真正的你死我活。呦呦选择鹿蹄洞做为战场,是因为这里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不知在多久以前,有一块形状像碟子一样的草甸子。这里地下常年有热气外溢,冬天没有积雪,长满了灵芝草。人们就把这个山峰叫做芝盘峰。每到夏季,梅花鹿成群结队地来到这里,嬉戏吃草,过着悠然自得的快乐生活。不久,一条又粗又长的毒蛇窜到这里,它吃掉了许多小鹿,霸占了梅花鹿美丽的家园。从此梅花鹿四处游荡,如落叶飘零。突然有一天,从芝盘峰山顶上,跃下一只神奇的梅花鹿,它全身披金挂银,熠熠生辉,来到鹿群中间。它听到鹿群的哭诉后,怒目圆睁,四蹄飞起,迅猛地扑向凶恶的毒蛇,前蹄踩住毒蛇的头,用力一压,鹿蹄深深陷在地里,形成一个又深又大的洞。鹿群蜂涌而上,乱蹄踩死作恶多端的毒蛇。从此,梅花鹿又回到了自己美丽幸福的家园,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后来,人们把这个山峰叫做鹿鸣峰,这个洞叫做鹿蹄洞。呦呦把这里做为战场,是想借助神奇金鹿的力量,取得胜利。呦呦认定这是梅花鹿的福地,冥冥之中,它一定能得到帮助的。愚蠢的老狼,你就等着吧!
老狼歪着脖子,匍匐前行。它来到梅花鹿前面,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是那只梅花鹿,它变了吗?除了精力更旺盛了,力量更大了,它还有什么变化呢?老狼围着梅花鹿打转儿,梅花鹿显然是以逸待劳,警惕地看着老狼。老狼突然顿了一下,它发现这只梅花鹿的蹄子大了许多,已经不像鹿的蹄子!这,就是它一定要把战场选在这里的原因吗?老狼迟疑起来。这样的蹄子不要说踢在它的身上,就是踢在野猪身上,也得把它踢个趔趄!梅花鹿显然注意到了老狼的恐慌,骄傲地踏了一下蹄子,发出铮铮的响声。
琉璃琐从来没有见过狼和鹿对峙的场面,她不明白呦呦为什么不逃跑,等待狼的杀戳。来不及多想,琉璃琐张嘴就喊,想把呦呦惊跑。不料赖传久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赖传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他看到冬狗子安闲地吸着大烟袋,好像在等一场好戏的开场,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老狼的攻击开始了。它一个猛扑,直奔梅花鹿的脖子。鹿早有准备,飞身一跃,躲过这致命的一击,趁老狼立足未稳,举起蹄子踏过去。老狼毫无防备,鹿蹄踢在它的下颌上,顿时,嘴角流出鲜血。首战告捷,呦呦围着鹿蹄洞转圈,欢叫着,飞快地弹着它的蹄子。老狼愣了一下,孤狼捕猎遇到这种情况,还是走为上策。但它是老狼王,不能这样败下阵来。它再次寻找机会时,发现鹿精明了许多,巨大的茸角直冲着老狼,不把自己的侧面暴露给它。独眼极大地妨碍了老狼的视力,它只能从一个方向发起攻击,使得鹿的防御更显从容。更可怕的是,这只鹿趁老狼不防,突然举蹄怒踏,老狼不得不退缩回草丛中。梅花鹿得意地晃晃茸角,既像是挑战,又像是示威。老狼用舌头舔干血迹,那是能激起它兴奋的东西。它再次出现在鹿面前时,改变了战术,它不停地左右跳跃,让鹿摸不清它想向哪个方向出击。当鹿闪出空档时,它绕到鹿的身后,纵身跳到鹿背上。它的利爪刺进鹿背,温热的鲜血流了出来,这正是老狼最需要的。它只要伸出犬齿,牢牢咬住鹿的脊背,这只鹿再想逃掉就比蹬天还难。负痛的呦呦没有惊慌,它忽然跃起后蹄,臀部、腰部一甩,虎跃般移向空中,在老狼张开大口的一刹那,将老狼甩了出去!老狼晕天晕地,摔在两丈开外的鹿蹄洞边上。它想爬起来,一条后腿已经不听使唤。鹿像一阵风似的刮过来,举起坚硬有力的前蹄。老狼的独眼一瞬间看见身后的鹿蹄洞,它突然明白了,鹿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和它决斗。刚才觉得鹿蹄大了许多,那完全是因为这个洞的缘故。鹿力压千钧的蹄子踏了下来,在老狼的腰上戳出个窟窿。老狼还没来得及看见飞溅的鲜血,又一蹄袭来,老狼像一块石头,滚下洞去。老狼感到,在空中跌落是轻松的,在它落到洞底之前,最后的意念也很轻松:死在这样的鹿王手中,也不枉当一回狼王……它如果知道鹿蹄洞的传说,会觉得自己非常冤枉,因为直到断气的那一刻,它也没吃到一口鹿肉。
呦呦在洞边叫着,跳着,庆祝自己的胜利。“呦——呦——”的声音传遍山谷。
鹿与狼的龙争虎斗让山上的人看呆了,直到呦呦将茸角紧贴在后背上,跑下山去,人们的眼睛还紧紧盯着呦呦消失的地方。冬狗子磕烟袋的声音惊醒了大家,人们把目光集中在冬狗子身上。
冬狗子收起烟荷包,叹息道:“这样的王子鹿几十年也难见到一只。以后,怕是更难见到了!”
“王子鹿?”
琉璃琐自言自语,眼光中充满疑惑。“的确有王子的力量和风度,能战胜野狼!”
“琉璃琐,你看见了吗?”
赖传久说,“灵茸就是长在这样的王子鹿头上的。”
“是吗?灵茸就是从这样美丽的梅花鹿头上割下来的?不……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琉璃琐觉得有一股冷风吹来,禁不住发抖。
“再凶残的狼也干不出这种事儿来,只有人才能这样做。”
冬狗子好像自言自语,边吸大烟袋边说。
赖传久被冬狗子的话吸引住了,不由得问道:“大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冬狗子抬头看看天空,好像那里有答案,又转过头看着赖传久:“年轻人,你真想知道?”
这么多年,他想了许多事情,但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和他认真交谈过。
见赖传久肯定地点点头和求知若渴的眼睛,冬狗子磕磕大烟袋,坐在一块石头上。“我在山里过了大半辈子,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山里的动物。不管是吃肉的还是吃草的动物,也不论凶猛的还是弱小的动物,它们和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不想故意干什么事,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想吃想睡想交配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凶猛的动物捕食弱小的动物也是这样,和猎人的故意猎杀动物的行为相比,你不能说这是伤害,只能说是生存的需要。老天把它造出来的时候就安排好的。猎人则不然,他们不需要的时候也要猎杀动物,总以为山里的动物就是他们圈养的牲口,想抓就抓,想杀就杀。长此下去,受到伤害的只能是猎人自己。”
赖传久和琉璃琐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瞪大了眼睛。他们本想努力理解冬狗子的话,但绞尽脑汗还是迷惑不已。冬狗子这些话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说出来的,这是他面对深山老林、鸟兽虫鱼多年的体验,完全接受它,若没有这样的过程是很难办到的。
琉璃琐不再说话,默默地下了山。回到冬狗子的住处,对着灵茸发了好一阵子呆。
夜里,赖传久和琉璃琐跑累了,睡得很沉。呼啸的山风和野兽的嚎叫也不能惊醒他们。冬狗子也睡熟了,那些声音对于他来说,只是催眠曲。渐渐地,山中声音越来越少,变得静谧起来。月光下,天空的宝蓝色依稀可辨,一直闪烁不停的星星也打起了盹儿,寂然凝视。倏然间,冬狗子睁开了眼睛,黑暗中,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他身下的狼皮原本是热乎乎、软绵绵的,突然,有一些狼毛针刺而立,刺得他全身发痒,燥热无比。这是有生人来访的信号。在冬狗子的记忆中,有一年的秋天,曾有一头黑瞎子钻进院子里,狼毛也是这样立了起来。冬狗子见黑瞎子并无恶意,没有理它。白天有人带来一包盐,他放在窗台上,黑瞎子可能是闻到了气味。此后多少年过去,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形。
来者不善!冬狗子迅速地起身,向窗外看去。一个人影捅破了窗户纸,正在开窗。冬狗子消无声息地下了炕,拿起大烟袋,打开门,来到院子里。
那是一个男人,正在费力地端窗户。冬狗子走过去,用烟袋敲敲男人的肩:“ 喂,窗户插着呢,别费劲了!”
那人愣了一下,并不答话,转身挥手,向冬狗子打来。月光下,他手里寒光闪烁,是一把匕首。冬狗子躲过这致命的一击,抡起大烟袋和他周旋。虎跃龙腾十几个回合,男人见根本近不了冬狗子的身,自己已经是气喘嘘嘘。急切之间,一眼觑见靠墙有一柄铁叉,尖锐的铁刺闪着幽光。男人偷空儿闪开身子,向叉子奔去。冬狗子并不追赶,就在那人要抓住叉子的时候,突然身体一歪,摔在地上,两手抱住脚大叫起来。
冬狗子不屑地看看他:“你往哪儿跑不好,偏往那儿跑!”
那里有早就埋下的夹子,是打黄鼠狼的,男人一脚踩上,夹个正着。
早晨,琉璃琐出来解手,一眼看见大树上绑着一个人,吓了一跳。走近看看,大惊失色:“关维!”
刘老静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夜半时分,门房听见有人敲门,问什么人,只听有人哼哼,以为是个重病人来求医的。刘老静有吩咐,凡是有病人上门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挡在门外,这关系到大药房的声誉和威望。门房急忙开了门,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躺在门前。把人弄进来,灌了几口水,女人缓过一口气,睁开眼睛。
门房倒吸一口气,他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刘老板……在吗……”女人游丝般的声音在门房耳边响起。
“不敢动问,深更半夜的,你找老板干什么?”
“你就说一个叫金娜的女人找他……”
门房犹豫了一下,叫起了刘老静。刘老静见金娜这般模样,吃了一惊。金娜断断续续把荒木找她的经过说了一遍,刘老静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被荒木夺去的灵茸,会这么快回到琉璃琐和赖传久手里。荒木是何等人物,咋会栽在两个毛孩子面前?他不去找这两个人,找金娜做什么?……哦,一定是金娜和这件事有了瓜葛,荒木才找上门的!
这种时候收留金娜合适吗?
“刘老板,我实在是无路可走,才找到你的……”金娜往日摄人魂魄的大眼睛流露出哀怜的目光,被一层朦胧的泪光过滤着,别有一番风韵,楚楚动人。唉!刘老静叹了一口气,他想,不管怎么说,过去金娜在最要紧的关头帮过自己,现在求到头上,不能见死不救。至于荒木那里,只好再想办法了。刘老静吩咐下人给金娜安排了一间房住下,特别提醒不许走露风声。义和堂大药房当然不是金娜久留之地,过几天再把她转移出去就是了。
刘老静知道,这件事瞒不过荒木,按照他的惯例,第二天就会找上门来的。可是,两天过去了,没有一点儿动静。怪了!难道荒木不知道金娜躲在义和堂大药房吗?
金娜逃走后,荒木断定,她在夜半时分不可能逃出城外,一定是在城里某个地方藏起来了。与她相好的嫖客自然是重点目标,刘老静也没能逃出荒木的视线。不过,这次荒木低估了刘老静。以荒木的推断,刘老静即使收留了金娜,也不敢将她久留,一定会把她送出城外。只在在刘老静的义和堂大药房周围布下天罗地网,金娜就插翅难逃。在这两天里,刘老静确实动过这样的念头,连送到哪里去都想好了。但他的想法有了变化,这变化是因刘萍而起的。
据金娜说,刘萍参与了盗回灵茸的全部活动,她是主要策划者。刘老静做梦也想不到,他这个宝贝女儿会和日本人做对,更何况这个日本人还是她的顶头上司。就是为了那个南蛮子的救命之恩吗?报恩有很多方式,为什么非要走这条道?可是,她哪里是荒木的对手呢?此后刘老静只见过刘萍一面,她就再也没有回家。失踪那天荒木曾经派人把她叫去,不知谈了些什么,以后刘萍就不知下落,金娜却失魂落魄地找上门来,这两件事肯定有联系。若是放走了金娜,刘萍更是无从查找。荒木要找金娜,为的是灵茸,在她身上有重要的线索,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轻易放走呢?刘老静好言安慰金娜,不想让她离开义和堂。
荒木终于按捺不住了,找上门来。
两人都知道对方的目的,又都不能一语道破,处处话不投机。荒木越是着急,刘老静越是不动声色。荒木暗骂刘老静是只老狐狸,只好挑明话题:“刘老板,翠花书院的妓女金娜是你的老相好,她前天夜里突然逃跑了,刘老板可知道她的下落?”
刘老静暗笑,稳不住架了吧?脸上却现出十分惊讶的表情,道:“金娜过去是我的相好不假,可是已经多日没有来往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她要逃跑呢?”
荒木冷笑一声:“刘老板不要装糊涂吧?我现在要找的人,对我来说很重要。目的只有一个……”
“哦,明白了,还是和灵茸有关,是吧?”
“刘老板倒底是明白人,一点就透。那我也没有必要隐瞒,刘老板或者是告诉我金娜的下落;或者是说出灵茸的去向,无论指明哪一点,都是对特产株式会社的最大帮助。”
刘老静顿时一脸苦相:“荒木先生,你这可是为难我呀!发生在翠花书院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至于灵茸更是与我无关……”
“无关?前几天刘老板不是收留过带着灵茸的人吗?”
“我收留过他们又能怎么样?灵茸在我这里不过是匆匆的过客,最终还是到了荒木先生手里……”
荒木脸色一变:“刘老板,你不要和我兜圈子了!我如果没有十分的把握,是不会来找你的!”
刘老静收起卑恭之态,口气强硬地说:“那就请便吧!”
荒木愣了一下:“刘老板,你这种不合作的态度,要考虑后果!”
刘老静哼了一声:“后果吗?已经出现了。你不来找我,我还想找你呢!请问荒木先生,小女刘萍被你叫去问话,回来以后就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
“刘萍与灵茸被盗之事有关,问话是例行调查,这是株式会社的公务,你无权干涉!”
荒木有些慌张,说话时躲开了刘老静咄咄逼人的眼光。他不知道刘萍回来以后和刘老静说了些什么,很担心暴露株式会社许多见不得人的活动。
刘老静更加愤怒:“刘萍不仅是我的女儿,也是义和厚百货店的雇员,打听她的下落也是我的公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