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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月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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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邵阳费解了,怎么又是欢喜又是摇头呢,莫不是小姐不愿意,心里一凉,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小姐莫要生气,在下这就离开。”

谢兰语见邵阳曲解自己的意思,忙道:“不是,是小女子,小女子怕会耽误公子学习,而且小女子私下与公子结交,白日里风雅堂的学生都在,夜里也多有不便,担心。。。”

邵阳听出谢兰语有心与自己结交,高兴还来不及,当然会排除万难,打消谢兰语的顾虑,急切的道:“小姐担心被人发现,遭人非议?”

谢兰语点点头。

邵阳道:“不碍事,我有一个书童叫毕青,我们可以互通信笺,你看如何?”

谢兰语点头道:“好,小女子的贴身丫鬟叫竹儿,可以将信笺交给她。”

邵阳登时心花怒放,道:“小姐也别自称“小女子”了,敢问小姐芳名?”

谢兰语道:“小女子名兰语,兰花的 ‘兰’,语言的‘语’。”

邵阳欢喜得紧,道:“兰语,好名字,果真人如其名,古人有云:兰叶始满地,梅花已落杖,持此可怜意,摘以寄心知。想必这首诗就为兰花解语了吧。那小姐也别叫我‘公子’,叫我邵阳便可。”

谢兰语颔首莞尔,道:“我还是叫你邵公子吧。”

邵阳道:“也好,那我还是叫你谢小姐。”两人在桥上一边欣赏景一边摆谈,不久便听见一更天的竹声响起,二人不得不作别。

回屋休息去,邵阳躺在床上只觉得越发的神清气爽,心情愉悦,满脑子都是谢兰语的身影跟话语,忽然想起昨日放在钱老板店里的画,只因期间发生了许多事给耽搁了,明日定要拿回来,又翻了几回方才睡去。

与此同时,李善元正带着秋袁来到绿竹苑,李善元先与有悔真人约见此时,有悔真人遣走丫鬟,只留自己在内堂,两人走到内堂门外,李善元躬身道:“草民拜见有悔真人。”

真人道:“进来吧。”

李善元方才小心推门走了进去,有悔真人端坐在案前的蒲团上,面朝玄门,李善元和秋袁跪下参拜道:“参见真人。”

真人打量了一番秋袁,似乎很是满意,点点头道:“嗯,这位少年就是你的弟子,是叫秋袁吧?”

李善元答道:“是。”

真人对秋袁道:“李侍卫一向对人对己的要求都很高,你能当他的唯一弟子,得到他的赏识,想必你也有过人之处,你可要好好跟着李大人,有朝一日能担大任。”

听说自己有朝一日能担大任,那就是很看好自己的才能了,秋袁喜出望外,道:“是,真人,弟子一定谨遵师父教导。”

寒暄几句,真人将话题引到正题上,道:“不知昨夜行动如何?李侍卫出马我可是很放心的,单香人在何处?”

秋袁登时心头咯噔了一下,先前的喜悦登时全无,想起邵阳就一阵牙痒痒,恨不得将他从风雅堂里揪出来大卸八块。

只听李善元从容不迫的道:“真人恕罪,草民失职,让单香公主逃回了单国,请真人降罪。”说罢双手伏地趴着静等责罚,秋袁见了,立即跟着李善元一起伏地趴着。

这样的回答显然让真人大吃一惊,也在她的意料之外,脸色立马变得的严肃,道:“怎么回事?以李善元的办事能耐此事可保万无一失,何况之前也做过周详的安排,怎么会让她逃了呢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秋袁张口预言,李善元却郑重而严肃的低着头道:“是草民失职,一切都是草民的错,请真人责罚。”

跪在一旁的秋袁登时又气又是疑,气的是原本周全的计划却被一个小子给搅乱了,疑惑的是为什么师父还要包庇他,突地脑门开了光,明白过来,那样的话只怕责罚更重,堂堂一个徐国第一神箭手载到一个不名一文的小子手里,实在不怎么有光,师父还说什么要如实禀报,原来早有定夺。

真人也开始犯难,心里明知此时宁有蹊跷,可是明着李善元一并担了责任,看来是有心要包庇某人。

看了眼旁边的秋袁,猜想是秋袁犯了过错,李善元爱徒心切,再说徒弟犯错做师父的也难辞其咎,便将罪责一人承担,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自己则能处罚李善元,转而和颜悦色起来,道:“李侍卫言重,此事即已如此,责罚又有何用,现在只怕是打草惊蛇,单国不久便会有所动作,王上目光短浅,安于现状,明日便是我那孙女的十八岁诞辰,我想我也是时候走出这绿竹苑了,往后还需要李侍卫做我的左右手呢。”

秋袁大舒一口气,斜眼瞟向李善元,一副没事人一样,两人叩头谢恩道:“谢真人。”

真人道:“趁此机会我要重掌内政,随后便安排你进风雅堂,你是徐国第一神箭手,不求你将那里的孩子都教成神箭手,只愿你能尽心尽力,让他们知道国家重任将降在他们身上,还有将秋袁也一并带进去吧。”

这一决定又让秋袁喜出望外,从未想过自己能有朝一日会跟那么多的达官子弟共处一堂,赶紧叩头谢恩,道:“谢真人。”

真人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明日我会召见你们。”

两人道:“是。”遂退出了绿竹苑。

走出大门,秋袁便问李善元道:“师父,为何你不将实情禀告太后?因为这也不全是我们的错,都怪那穿白衣服的小子。”

正要细细数落一番邵阳,李善元咄了一声,制止了他,道:“你这小子,事情没做好,怎么能去怪别人,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一个书生都能干扰到你,那你也该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不禀报给太后,是因为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何必再牵连无辜之人。”

师父的话重重的敲击着秋袁的神经,一向自持其高的他如今被师父数落没有能力,心里着实不舒服,但也不敢造次,低声道:“是,师父。”

李善元道:“嗯,回客栈吧。”双手背后,迈开大步走在前头,秋袁应声紧跟其后,师徒二人回到客栈休息自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