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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和殿里,太后生怕杨月灵为婚嫁之事缠着自己,便嘱咐几句回到自己寝宫,杨月灵好生烦闷,在屋里度来度去不得安生。
贴身侍女稻芽儿看着也跟着焦急,只是有心无力得跟着杨月灵叹气,杨月灵听她一个旁人跟着自己叹气,没好气的道:“你叹什么气?整天吃好喝好还有什么事烦着你了吗?”
稻芽儿赶紧摆手道:“不是,公主,奴婢服侍公主,当然一门心思随着公主,所以公主烦闷便是奴才烦闷,公主不开心奴婢也会不开心。”
杨月灵见着她一片挚诚,便放开了心胸开始发牢骚,嘟着嘴道:“表哥虽好,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他,母后一门心思让我嫁给表哥,这可怎么办呀?稻芽儿,你倒是快给我出个主意。”
稻芽儿一脸为难,道:“那是王后之意,我一个小婢女能怎么办呀,公主问我不是等于问道于盲嘛。”
杨月灵登时气恼,敲了个稻芽儿脑袋嘣儿,道:“你这木鱼脑袋,真是蠢材,蠢材,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稻芽儿登时委屈的眼泪花直往外掉,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道:“对不起,公主,稻芽儿没用,不能帮公主排忧解难,请公主责罚。”
杨月灵见着稻芽儿被自己弄哭,心里过意不去,赶紧扶她起来,道:“快起来,我这不是一时慌了神胡乱说话嘛,谁要责罚你了,赶紧起来。”想这稻芽儿自小侍奉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一直是胆小怕事,但对自己忠心耿耿,怎好责罚与她,她这般温弱,只怕折腾没几下就不中用了。
扶起稻芽儿,杨月灵坐在桌前一个人烦闷。
稻芽儿见着,道:“奴婢给您倒杯水。”
杨月灵突地眼眸一亮,道:“唉,有了。”
稻芽儿听她言语之间透着喜气,赶紧问道:“公主可是有主意了?”
杨月灵喜上眉梢,点头道:“嗯,眼下母后若是天天看见我,便要逼得紧,若是看不见我呢,如果我离家出走以表决心,不信母后不会改变主意。”
稻芽儿一听‘离家出走’几个字,吓得全身一颤,惊叫道:“离家出走!”
杨月灵赶紧捂住她的嘴巴,道:“你小声点,小心被人听去,我就是这样想的,反正父王母后在未改变主意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回宫的,稻芽儿。”
稻芽儿赶紧应声,杨月灵道:“赶紧去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就动身。”
稻芽儿大骇,道:“公主,你真要离家出走?”
杨月灵纠正道:“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我们。”
稻芽儿惊叫一声,道:“还有奴婢呀?!可是我们从未离开王宫半步,这要出去,怎么过活呀?”
杨月灵得意得笑道:“我已经想好了去处,你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做,现在就去收拾两套男人的衣物,一会儿我们就出宫去。”
稻芽儿问:“这么急?”
杨月灵道:“夜晚才能更好的掩人耳目,白天出去,大家都能看见,只怕还没到王宫宫门就被赶回来,废话少说,快去准备。”
稻芽儿见杨月灵心意已决,还如此兴致勃勃,自知是劝不动的,只得依言行事,以后王上怪罪下来,拉出去砍头也只得认了,谁叫自己跟了个这么性子执拗的主儿。
杨月灵也算心思细腻,为不想太后等人多做担忧,便留有一封书信放于桌上,一角用茶壶压着。
待稻芽儿准备妥当,两人便穿上男人的衣服,扮作少爷童仆模样,一主一仆按灭油灯,携上行囊便偷偷摸摸的来到宫门后,到了宫门口发现守卫个个精神抖擞,举目环视着四周,两人登时慌了,赶紧撤回,隐身到石柱子后面。
稻芽儿扯了扯杨月灵的袖子,低声而急促的道:“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
杨月灵已经出来就没有打退堂鼓的想法,再者见稻芽儿怕得要命,更加激起她得好胜心,今晚非出去不可,压低嗓音,制止道:“你闭嘴,我在想办法。”
这时巡夜的士兵从两人隐藏的石柱前走过,吓得两人屏气凝神,待士兵离开后才敢大口喘气。
忽听到一阵马车响声,杨月灵大着胆子探出来一探究竟,只见马车在一名太监得牵引下走向宫门,马车上放着两个的大木桶,守门侍卫将其拦下,揭开盖子,登时一股刺鼻得臭味袭面而来,急忙捂住鼻子,招手示意太监赶紧出去,原来是送出恭桶的,老远都能闻到味儿,直叫人作呕。
稻芽儿忍不住捂住鼻子,杨月灵问稻芽儿道:“你知道你们装的是什么?从哪里运出来的吗?”
稻芽儿嫌弃的道:“这里面是王宫里的人净身秽物,是从净室间运出来的,就在宫门西侧,早上一趟,夜半一趟。”
杨月灵眼珠一转,似乎在打什么主意,道:“宫门西侧,那意思就是说距离宫墙很近咯。”
稻芽儿见她神情,道:“啊,公主,你该不会想。。。”
杨月灵命令道:“快带我去。”
稻芽儿惊讶的道:“你要去净事间?你杀了我吧,公主,那么肮脏的地方,你是金贵之躯,要是被王后知道,非得砍我头不可。”
杨月灵急道:“只要不被发现,我是绝对不会告密的,你放心好了,你再这么畏首畏尾的,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你头。”
稻芽儿虽然知道杨月灵是吓唬她,但是她也不敢不全信,主子的想法一天一个,而且拥有绝对权力,万一是真把她惹恼了,吓唬就变成真的了,委屈的道:“知道了,公主,我带您去。”
杨月灵再次更正她道:“别叫我 ‘公主’,要叫 ‘公子’。”
稻芽儿道:“是,公。。。公子。”
稻芽儿屈于杨月灵淫威之下,不得不带她偷偷摸摸的来到净事间,此时已经到了深夜,净事间的奴才都已经熟睡,二人偷摸着绕到后院,见有许多还未清洗的木桶垒在墙角,杨月灵将木桶垒成梯形,稻芽儿在下面扶着,杨月灵慢慢爬上去,从桶里传出来的恶臭叫她作呕,但是为了能出去也是甘心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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