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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师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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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废话休提,提起精神打将起来,秋袁的武功都是由李善元一手教的,招里藏招,刚劲勇猛,邵阳哪敢硬接,邵阳的武功由父亲所授,讲究刚中带柔,柔中有刚,身姿灵动快速,为求多变,秋袁哪敢含糊,相交几十招双方各有长短,不分胜负。

各自心中焦急,旁人也看得目瞪口呆,知道邵阳厉害,不曾想这么厉害,一旁的胡树见的几招,忍不住跃跃欲试,双手捏紧拳头在空中挥舞,试想着每一拳都打在秋袁身上。

眼见邵阳下盘一虚,秋袁趁势追击,使出‘横扫千军’,邵阳的武功本就靠着灵动多变,其实在消耗体力,几十招下来,两人的战场已经扩大到整个前院。

此时力竭扎扎实实挨了一击,险些绊倒在地,急忙一个‘鲤鱼打滚’站了起来,邵阳不曾想眼前这个看似乡下野孩子的人如此厉害,见他似乎还有余力,自己持久不下,定会栽在他手里,寻思这样打下去只怕自己必输无疑,只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了。

虽然答应过父亲不能使用,但是此时正是非常时机,不得不用,秋袁露出一抹邪笑,自觉得胜利在望,只差最后一招将对手打倒在地,双手化掌成拳,大叫一声砸向邵阳,邵阳从容不迫,眼睛紧盯着秋袁,秋袁双拳砸出,只觉得空旷虚无,心中登时大骇,定睛一看,眼前哪里有人,秋袁惊骇不小,这人怎会在一瞬间不见的,刚才明明盯着他,眼睛都未眨一下,突然背心一阵剧痛,踉跄着抢前几步方才站稳,回过头还未看清,只觉得一团模糊的身影冲向自己,登时胸口中招,脚跟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待要再挨一计,眼前突地又多出一个人影来,喜出望外的惊呼道:“师父。”

两人缠斗途中,李善元来到风雅堂,虽然不知两人为何打斗?但见邵阳眼看就要败下阵来,突然变换招式,而这招式让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曾经在先王身边的太监——柳巡。

他正愣神之际,秋袁已经被邵阳打倒在地,自己徒弟落败在这样的招数下也不足为奇,奇的是为何邵阳会使这路武功,在一旁观看良久的他此时也不得不出手,上前以同样的招数化解了邵阳的攻击,两人对视而立,李善元瞪着邵阳厉声道:“这是谁教你的?”

邵阳见他凶巴巴的,也没好气的道:“要你管!你来这里做什么?今天可是李善元第一次来风雅堂授课的大日子,闲杂人等一路请出去,特别是像你这等坏心肠的人。”

李善元咂咂嘴不知如何应答,眼看着邵阳一边数落自己一边拥捧自己,心里好笑又好气,道:“你,刚才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是谁教你‘幻影掌法’的?”

邵阳不以为然,此时他也才知道这套掌法叫 ‘幻影掌法’,他曾在练习的时候问过父亲,但是父亲叫他不许多问,练就对了,他自不敢多问,一直以为世上只有父亲知道这套 掌法的名字,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一眼便识破,虽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他的眼神里充满笃定,邵阳不敢怀疑,故作镇定的啧啧嘴,洋洋得意的道:“无可奉告,你这人真是干嘛总跟着我,你们快走吧,不然李善元,徐国第一神箭手来到这里,只怕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又转而面对杨公子,继续数落道:“还有你呀。”

杨公子见他摆出一副夫子模样就要指责自己,好气又无可奈何的道:“我,我怎么了?”

邵阳一本正经的道:“我不知道该说你笨呢还是说你勇敢,跟着我来风雅堂也就算了,自己没本事还逞强,吃亏的是你自己知不知道?”

那位杨公子辩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没听说过?”

邵阳冷笑道:“此言差矣,无谓牺牲对于你的声誉一点用处也没有,士者,能屈能伸,你若就这样被一个无名小卒结果了性命,你的死有何意义?你来此地的目的尚未达成,父母膝前尚未尽孝,国家面前尚未尽忠,难道你的生命真比那鸿毛还轻?”

杨公子听他讲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众人也纷纷点头,杨公子自觉理亏,但又不愿当众承认,怎奈他原本一国公主,如今流落至此遭人奚落,还是被自己心仪已久的人奚落,这以后证明了身份,那脸面要往哪搁,他这里心里翻来覆去已经计较了几番,旁人可不知道,只当他默认自己愚昧,丫头稻芽儿可看在眼里,听得邵阳这般奚落她家公主,心里不大高兴,道:“邵公子所言极是,我们无所不服,只是我家公子岂是你能数落的?”

邵阳疑惑的看向稻芽儿,打量了一番这个童仆,小小身板儿,说话尖酸里带着稚气,正要反驳,只见谢夫子从后院方向走来,急忙恭敬的道:“夫子。”

众人一同转身看向谢夫子,躬身施礼道:“夫子。”

谢夫子瞧了瞧院里,原本开的灿烂无比的桃花被打落的到处都是花瓣,破败不堪,怒道:“风雅堂也是你们犯事之地吗?”

众人见夫子发怒,登时不敢出声,又惊又怕,杨月灵身子一矮躲在董仕承身后,谢予敷走近人群,对着李善元道:“李大人,真是让你见笑了,老儿无能,教导无方,这些孩子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教诲才是。”又转而对学生们指着李善元,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从今以后教习你们武功、作战之法的李善元,李大人。”

众人听了皆是惊讶不已,尤其是邵阳,脸色登时吓得煞白,想想自己最崇敬的人早就在眼前,之前真是有眼无珠,冒犯了他老人家,张大了嘴,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看着李善元,李善元看向他,邵阳怎敢与之对视,立即低下头去。

思绪此起彼伏,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也疑问重重,他为什么要追杀单香呢?他们都不是坏人,为何成为仇人? 只听谢予敷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向李夫子问好。”

听得谢予敷责令,学生们赶紧朝李善元施礼道:“李夫子好!”

李善元忙摆摆手道:“我一介武夫,受不得’夫子‘二字’,称做‘师父’吧。”

学生们齐声道:“是,师父。”

秋袁高兴的道:“恭喜师父,一下子收了这么多徒弟,我比你们拜师早了许多,依照江湖规矩,你们都得叫我大师兄。”

他话音一落,便遭来学生们的白眼,似乎个个都在说:你算老几,做大师兄,也不看看你那副德性。

只因秋袁一进来就先得罪这里面最受人尊敬的杨月灵,杨月灵是公主,昨日公主诞辰,风雅堂里一半的人都去了,今日乔装出宫来到这里,众公子可都是卯足了劲示好,指不定公主此次来就是为了选驸马呢,秋袁当众打了公主不说,还给董仕承难堪,这怨仇就此结下秋袁还浑然不觉。

李善元嗔道:“秋袁,风雅堂不是江湖,一视同仁,没有师兄师弟等级之说,你既然以后也是风雅堂里的一份子,当遵从风雅堂的规矩,知道吗?”

秋袁不敢在嬉皮笑脸,恭恭敬敬的道:“是。”

李善元正色道:“秋袁,你还未告诉我,为何在此闹事?”

秋袁心中一禀,本以为师父会不追究,岂料还是要查究,支吾着道:“我,我只是跟这位杨公子切磋一下,闹着玩的。”

张孝原气鼓鼓的道:“什么闹着玩的,他差一点就把公。。。杨公子打伤了。”气头上差点就说了漏了嘴,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才不至于漏了口风,想想刚才在庭院门口遇见杨月灵的情形,杨月灵千叮嘱万嘱咐外加威逼,谁要是说漏了她的身份她就要将那人打入天牢,她是公主,谁敢违抗她的命令。

谢予敷眉头微皱寻思:我院何时来了个‘杨公子’。

秋袁害怕李善元责罚,一把将杨月灵从董仕承身后拉了出来,希望她能给自己说说好话,嬉笑着道:“我们是闹着玩的,是不是?快说呀,杨公子。”

李善元、谢予敷见着杨月灵的脸,登时吓了一跳,急忙就要下跪,杨月灵见状大骇,此时就被暴露身份,那出宫计划不就泡汤了,赶紧抢先道:“夫子,师父在上,请受学生一拜。”作揖到地,走到两人中间低声道:“请二位一旁说话,家父有话要我代为传达给二位。”率先朝院东侧走去。

‘家父’,杨月灵的父亲不就是王上吗?两位听说王上有话要说,那可就是圣旨,哪敢怠慢,急忙跟随杨月灵身后领圣旨,一直走到学生厅后方方才停下,确定此处再无旁人,杨月灵双手背后,正色道:“本宫此时要传父王口谕,谢予敷,李善元接旨。”

谢予敷,李善元一起双膝跪地,俯身扑地道:“臣接旨。”

杨月灵心下欢喜,自己哪有什么圣旨,若不这样的话,只怕下一刻这两人就要八抬大轿将自己抬回宫去,便想着有王上旨意他们总不敢违背,自己也好实行计划,便道:“王上口谕,月灵公主乃是徐国唯一继承人,特令公主微服前去风雅堂求教,不分身份等级,两位夫子务必悉心教导一视同仁,不得暴露其身份,钦此。”

谢予敷,李善元相顾对视,均在疑惑,王上让公主来风雅堂学习?这怎么感觉有些不靠谱呢?东宫大夫难道还教不好公主?但公主既然说是王上口谕,又不敢质疑公主,唯有叩头道:“草民谨遵王上圣谕。”

她也知道假传圣谕是要砍头的,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大徐国唯一王储,就算事情败露,王上又怎么会责罚她,见两人没有拆穿她,暗自窃喜,道:“二位快快请起。”

两人站起身来,道:“谢公主殿下。”

杨月灵见事情搞定,道:“以后请不要叫我公主殿下,就叫我杨灵吧,这是我现在的名字,还有,以后的饮食起居只怕就要有劳谢夫子了,对了,我听说谢夫子前些日子将妻女接到这里,以后就不怕没有伴了,我倒很像认识她们呢。”

谢予敷道:“是,公主,我这就去为公主准备厢房,安排内人,小女前来拜见。”

杨月灵一听他还称自己公主,心中不悦,道:“你怎么还称我‘公主’呀,叫杨灵,杨灵知道吗?”

谢予敷恍悟道:“哦,对不起,杨公子。”

李善元愁道:“可是,要以什么身份住在风雅堂才算合理?风雅堂里只住夫子及其家眷,学生一般都是回家住。”

杨月灵道:“这还不简单,就说我是谢夫子远房亲戚,前来求教,旁无做官亲戚,只得住在风雅堂里不就得了。”

两人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得依从,谢予敷道:“如此那就委屈杨公子了。”

杨月灵心事落成八成,只欠东风,早已喜不胜收,连连摆手道:“不委屈,不委屈。”

前院许久不见三人出来,此时何彧、楚大定等人相继来了,见都聚集在前院时不时的朝同一方向张望,不明白的便要相问。

这一问就要把刚才的事情又都口述了一遍,继而开始议论,纷纷猜测这杨公子的来路身份,何彧去问邵阳,邵阳也不知道,问张孝原等人,他们也不肯说,邵阳心里也着实纳闷,狐疑这杨公子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董仕承这般舍身相助,还有一向好事的方年成、张孝原几人也都沉默起来,若是往常,风雅堂里哪有什么悄悄话他们是不知道的,如今杨公子和夫子、师父单独谈话,他们竟然恭恭敬敬的站在这里一动不动,这些人的异常举动邵阳都看在眼里,众人正在议论纷纷之际,杨月灵和李善元回到院中,走在众人面前立定,唯不见谢予敷。

秋袁问道:“谢夫子呢?”

李善元道:“谢夫子有事要安排,所以不来了,我和谢夫子昨夜商量了一宿,决定单日各位就上我的课,双日上谢夫子的课,今日是单日,所以就上我的课,人都到齐了吗?”

学生们相互看了一圈,确定人都到齐,董仕承道:“到齐了,师父,原本风雅堂里二十八名学生,如今加上杨灵和秋袁,总共三十人。”

李善元瞟了一眼这帮孩子,个个粉嫩的就似闺中女子,哪能披甲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叹了口气道:“我的课在学生厅里也完成不了,我知道这后山有一处空地,我们就去哪里上课。”

学生们一听不必在狭小的学生厅里读那枯燥的史书,欢喜非常,个个道好,雀跃不已,出外游玩可是他们最向往的,何况还是师傅带头,有人怪罪也只会怪罪师父,自己落得悠闲自在。

李善元见状,轻笑一声,道:“跟我来。”又自己低声感叹道:真是群不知好歹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