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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元径直走到一座宫殿外,此殿叫做 ‘大和殿’,现为太后的寝宫,如今唯一能够救邵阳小命的只有大和殿里的太后。
李善元路上想好如何能说服太后,回想昔日太后对邵阳的赋文大加赞赏,很是看重,如果此次救出邵阳,自然邵阳为报恩,一定会成为太后的人,为太后所用,这可是一举两得,既保住了邵阳的小命,太后麾下也增添一名人才。
李善元在脑海里整理好说辞,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太后寝宫门外,守门太监看见,上前施礼道:“李师父,这么晚了来此有何贵干?”看了眼天上,已经子时了。
李善元一边思索一边走路,不曾想已经到了殿门口,若不是守门的公公叫住自己,指不定自己要走过头呢,忙施礼道:“公公有礼,请问太后是否就寝?”
公公指着天上的月亮道:“哟,李大人是不是为风雅堂的事忙昏了头,子时已到,谁不睡下了,你要找太后,只怕得明天再来。”
李善元朝天空望去,确实已经很晚了,但是人命关天,便道:“那烦请公公通报一声,小人有急事禀报。”
公公道:“李师父勿怪,这大半夜的来找太后,想必也不会是小事,只是这通报,奴才可不敢去,上半夜公主在太后这儿已经闹过了,太后正在气头上,所为何事,奴才也听个十有七八,公主出面,尚且让公主暂且回去,李师父又来,只怕太后会不高兴的,对你们所关心之人并非好事,所以,李师父还是先回去吧。”
李善元听公公言语诚恳,道:“谢公公提醒,小人不敢强人所难,小人在此等候就是。”
公公惊讶的看着李善元,自己苦口婆心半天,他却充耳不闻似的,执意留下,这要是被太后知道,自己没去通报,或者没把人赶走,那问罪下来可担待不起,加重了语气下逐客令道:“现在离天亮还早着呢,你还是先回去吧,明儿一早再来不迟。”
李善元见不到太后,心里着急,也没了好语气道:“人命关天,不用公公为在下费心。”
公公吓了一跳,道:“这么凶干什么,我可是一片好心。”
李善元登时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不禁问道:“我凶了吗?”
公公委屈的点点头道:“嗯,你要等的话就等吧,能让你这个木头人控制不住情绪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一定是你很在乎的人,你要愿意等,慢慢等吧,我得去休息了,见到太后别说我没提醒你,怪我没去通报。”
李善元道:“是小人执意留下,跟公公无关。”
公公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好。”说罢走开了,他可不想在此陪他干站着吹冷风。
公公的话不禁让李善元深思,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要为一个学生在此苦等,还要跟那庞大的董氏势力为敌,扪心自问,如果换做别人自己也会这样做吗?
邵阳那张清秀的脸庞不知何时已经深深刻在脑子里,闭上眼睛眼前的人影也会是他,李善元越发搞不懂自己为何对一个小子如此在意,摇了摇头,试图将脑海中的人影甩开,重新开始整理,自己是本着一颗爱才之心才来求太后救他的。
想通之后,又开始整理见到太后要怎么说,双手背后,在门前走来走去,直到天亮。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李善元的脸上,李善元已经站的僵硬的身体在他每一动下,各关节便响起一阵脆响,此时只听一声 ‘吱呀’开门声响,出来的是一位小婢女,见李善元一副十分疲惫模样,诧异的叫来了声:“李大人。”
李善元赶紧毕恭毕敬的施礼道:“太后起来了吗?小人有要事求见太后。”
婢女道:“正在梳洗呢,不过昨夜公主回宫来和太后不欢而散,这一早,太后想去看看公主,太后心疼公主,想看看公主消气了没有。”
李善元看着婢女恳切的道:“请带我去见太后。”
婢女道:“可是太后说了要去看公主。”
李善元知道做婢女的只听从主子的命令,自己也不再为难婢女,鼓起勇气绕开婢女走进寝殿,婢女赶紧前来制止,怎奈李善元身材魁梧,又是练家子,她一个小小女子怎拦得住他,看到太后坐在寝室里的梳妆台前,虽然隔着珠帘,但还是能看清一部分,双膝跪地道:“参见太后,小人李善元擅闯太后寝殿实属无奈,请太后恕罪。”
婢女随即走到太后身边,见太后扳着一张脸,赶紧解释道:“奴婢阻挡不住,请太后恕罪,而且似乎李大人在门外候了一夜。”
太后命令道:“退下。”婢女急忙退下。
太后随即摆出一张慈祥的笑脸迎向李善元,道:“李大人,起来说话,这么早来找哀家,所为何事?”
李善元低着头,道:“打扰太后休息,实属有罪,小人怎敢起身,小人不宣而来只为向太后求救,救一个人的性命。”
太后见李善元神色沉重,言语严谨,道:“是谁这么大能耐?能让李善元你如此心急如焚,一大早的闯进哀家的寝宫,你不怕哀家治你的罪吗?”
李善元道:“小人死不足惜,前来求太后救小人的徒弟一命,也就是风雅堂的学生邵阳。”
太后听着名字十分熟耳,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道:“哦,就是那个号称‘徐城第一才子’的邵阳?”
李善元道:“正是。”
太后道:“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才,上次公主诞辰上未能得见,听说是违反风雅堂的规矩正在受罚,难道你要我出面叫谢予敷饶恕他,这也用不着我出面呀。”
李善元道:“不是,是另外一件事。”上次放走单国公主的正是邵阳,虽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可这要是被太后知道,十个脑袋也不够他邵阳砍。
太后惊道:“怎么?他又闯祸了?”
李善元心里也在嘀咕:这小子怎么老是闯祸?道:“是,这次是因为一幅俗画,昨夜被府尹和刑尚司连夜审问,而且邵阳已经认罪,只因他不肯说出画中的两名女子是谁,现在暂时被关押在大牢,依照徐国律法,他若执意包庇两名女子,就要处以绞刑,但是说出两人是谁,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处以剁手刑。”
太后道:“那他是选择了死,一个为了两个风尘女子便要死的男人,可见是个胸无大志之人,虽然他文采过人,但品行不端,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不禁摇头。
李善元见太后似乎就要放弃,忙道:“据小人这几天在风雅堂的观察,这孩子虽然有些古怪,但并不是胸无大志之人,他不仅文采了得,武艺也是风雅堂里难得的高手,太后,明年春天就是大比之年,小人得知,其父亲一直将邵阳成为文武全才来培养,若邵阳能夺得文武一等,必定能成为太后的左臂右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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