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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双手各自抓着几块木片，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张之维向前走两步，来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有点惋惜的看着。
“他能帮你报仇，他能给你时间，他只是要你叫一声大哥。”
“住嘴！”
陆瑾带着有点绝望的愤怒嘶吼，猛的抬起脑袋，一双眼睛充满血丝。
有点湿润。
“你懂什么！？退一步，步步退，软一点，永远跪！”
“我…我……”
陆瑾眼中升起水雾，模糊他的视线，话语一哽一咽。
“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啊……”
陆瑾视野一片模糊，语气带着丝丝颤抖，从地上站起，丢掉手里的木块，抓住张之维的衣服。
“你明白吗？”
“张之维！你真的输了吗！？为他说话，你的膝盖也软了吗！？我就算是死，也绝不向任何人下跪！绝不！！！”
陆瑾一脸狰狞的怒吼。
飞出一些唾沫，落在张之维脸上，他抬手抹一下脸。
“弯腰鞠躬。”
张之维抬手，强行将他双手一把撇开，陆瑾不受控制的倒退几步。
张之维一脸严肃，整理一下衣领。
“别真老糊涂了，他不是好人，他要做的事情很大，至少先活着吧，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后悔了一次，还要后悔第2次吗？要给他报仇吗？”
陆瑾眼睛僵硬的瞪着，身体颤栗，止不住倒退几步。
靠在破烂一片的书桌上。
他眼神发抖。
张之维一个转身，双手背负于身后，不紧不慢的离开。
“他的话，我已经带到，你是一家之主，不是当年的孤家寡人，陆家，终究需要有一个人来支撑，你儿子不行。”
“杀鸡儆猴，终归会有的。其他家族不会好到哪去，宽心，平心。”
张之维的声音消失，他也，离开了这个房间。
陆琳已经苏醒。
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是被张之维打的。
此刻。
他趴在房门边上，看着自己的太爷爷，心中担忧又沉默。
很乱。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比起低头下跪，他宁愿一死，陆家，就没有一个怕死的软蛋。
可……
他有亲人，他有家人，自己死了，这个没什么。
他们呢？
担心！
接受不了。
所有的复杂，极限的混乱，终究只是化作一场沉默。
陆瑾感应到了他的气息，抬头看了一眼，两人的目光，交割在一起。
他看着自己的曾孙子。
陆瑾……
心软了。
“呵呵……”
自嘲一笑，身体瘫软，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仰头。
“哈哈哈……”
有点癫狂的大笑，陆瑾一手抓住自己的脸，差点破皮。
心中的痛苦，彻底掩盖血肉的疼痛。
这一切，又被笑声掩盖。
“太爷爷……”
陆琳眼中复杂，一声轻呼，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
“罗天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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