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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脸立刻从善如流地止住声音，“哦”了一声。
这时，“叮”地一声轻响，电梯也终于停了。
江聿酆带着鬼脸来到崔珏的铺子。
此时，崔珏已准备好一切，正要开始直播。
见江聿酆突然上门，她微微一愣，沉下声音：“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出什么事了？”
江聿酆没说话，只是对身旁的空气点点下巴。
崔珏当即明白，回身拿出黄纸，用判官笔画了副眼镜带上，果然就看到一个面
孔惨白的鬼。
那鬼的头是实体，身体却模糊朦胧，宛如青烟组成，似乎风一大，就吹散了。
“你想要什么？”崔珏业务娴熟，开门见山地问。
鬼脸撇撇嘴，一脸高傲的不屑：“都说了，我不知道。”
随即他又阴恻恻地邪笑：“但如果你们不能帮我完成心愿，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崔珏屋里的灯就诡异地闪了起来，阴风阵阵，吹得窗户一开一合，乒乓乱响。
“哦。”
然而面对这样的威胁，崔珏却淡定极了：“别表演了，过来吧。”
鬼脸再度华丽地震惊了。
是他死的年头太长，不知不觉跨时代了？
现在的人接受度都那么高吗？
他挠挠后脑勺，一脸茫然地走到崔珏面前。
崔珏从木盒里取出城隍赠送的前尘镜，随意掸了两下。
江聿酆瞧见镜子，眉心骤然一跳，瞬间涌起一股熟悉之感，他上前两步，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崔珏简单解释了前尘镜的来龙去脉，又道：“我也是第一次用，直接照应该就可以了吧？”
而后，她举起镜子，干脆利落地怼到鬼脸脸上。
“哎，你到底行不行啊，别拿我开玩……”
鬼脸不信
任地大叫出声，试图挣扎。
然而这时，那面仿佛被灰尘覆盖，一直模糊不清的银镜，骤然发出一阵白光，镜面光滑似水，缓缓涌动，渐渐显出真实的场景。
“有了。”崔珏一喜，凝神细看。
出现在镜子里的好像是所学校。
几个头发染得花红柳绿的少年正翻墙逃课，却被老师逮个正着。
随后就是会，请家长。
其中最惨的要数那个黄毛。
他被急匆匆赶来的父母按在主。席台上，当着全校人的面爆锤一顿，连老师都拉不住，惹得围观者哈哈大笑。
黄毛痛感丢脸，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跟着几位平素交好的校外大哥，组成小团体，成为街头混子的一员，正式开始自己的江湖生涯。
但江湖又岂是那么好混的。
他无比抗拒的九年义务教育，到底还是在他心中刻上了那么一点痕迹。
他不忍欺凌弱小，诈骗老人。
也不忍偷拐抢买，杀人放火。
想象中的兄弟义气，快意恩仇是一点没见。
更多的是偷鸡摸狗，恃强凌弱。
在学校被划分成“坏小子”的他，出了校门，竟然被称为“好学生”，被一群坏小子孤立欺压。
真是一种讽刺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