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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言定定地看着她，思绪百转千回，最终还是只问了一句话：“你想清楚了，真的要和我分开？”
宋瑾抿了抿唇，肯定的话卡在喉咙里，面对着他深邃的眼神，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亦言的眼睛里有一种无法估量的决绝，似乎在做着某个重大的决定。
沈亦言继续说道：“你那天说的话，我可以当你是一时上头，说的气话。今天来找你，也是想挽回我们之间的感情。瑾儿，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们一起向前看不好吗？”
他态度极为诚恳，目光也很深情。
宋瑾差一点就迷失其中，陷了进去。
可她到底还是保留着一丝清醒，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沈亦言：“你和我在一起，心里想的那个人，是我，还是宁姝？”
沈亦言没回答她。
但宋瑾从他的沉默里，知道了他的答案。
她垂下眼，轻声说道：“所以说，其实你之前拼尽全力想保护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我，现在来找我在一起，无非还是因为放不下宁姝，对吗？”
“真可笑啊，沈亦言。”
宋瑾唇角轻挑，勾起一抹嘲讽又失望的笑。
“既然放不下宁姝，大可找到杀害她的真凶为她报仇，来找我当她的替代品算什么男人？”
沈亦言动了动唇，深深地看着她。
他的眼睛，像暗流涌动的深海，蕴藏着她读不懂的深邃。
但这次，沈亦言什么也没说。
他在她冰冷的目光中转身离去，衣角在寒风里掀起，背影挺拔拒绝，不再有一刻停留。
宋瑾背靠着门，身体无力地滑落下来。
刚才还被不甘和失望填满的心，这一刻仿佛被突然抽空，变得空无一物。
整个人都是空的。
沈亦言从宋瑾家离开后，看见有几通张宇的未接来电，回拨了过去。
“沈总，亦羽小姐又跟我说了好几次，让您回一趟沈家，还是跟之前一样拒绝吗？”
“不用。”沈亦言没什么情绪地说道，“你告诉她，我明天回去。”
张宇心里一惊，连声答应。
沈亦言自从和宋瑾交往后，就很少和沈家那边来往，即使是沈重青要人回去，都会被他直接拒绝。
想到这几天沈亦言心不在焉的样子，和突然对沈家的妥协，张宇一下明白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不禁叹了口气，给沈亦羽那边回复了消息。
第二天晚上，沈亦言从沈氏出来，便直接回了沈家。
他刚进门，迎面就撞上沈重青的冷脸。
“你倒是还记得自己姓沈！”
沈亦言没什么表情地说：“也不是非要姓沈不可。”
沈重青气得指着他大骂：“不姓沈，你还想姓什么？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姓吗？你以为她心里有你这个儿子？！”
沈亦言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凉浸浸地盯着沈重青。
“爸，千呼万唤把亦言叫回来，您就别生气了。”
沈亦行这时从楼上下来，走到沈亦言身边，伸手搭住他肩膀。
“我们亦言前段时间被‘身外事’缠得抽不开身，现在好不容易解决完了，能回来看看我们，可不得好好欢迎一下。”
说着，还侧头朝沈亦言笑了笑，“你说是吧，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