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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何，小茹这个女孩子多好啊。我和你爸都不觉得她之前的经历有什么不好，我们一致认为那是勋章！她是个英雄！”
董珍珠擦了擦眼泪，“我和小茹妈妈是关系最好的朋友，可惜她妈走得早，临走前还托我好好照顾。可是我不仅没照顾好她，反而让她受了这么多伤害。
卿何，我不管你在伊水和谁结了婚，这个婚你必须要离，你必须要和小茹在一起。我们顾家人，一向有恩必报。”
顾卿何双眼无神地看了一眼董珍珠，随后竟是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董珍珠皱眉看他。
“母亲，我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我对不起柳茹，我可以用任何方式去补偿她，我可以给她钱可以负责她下半生的吃喝玩乐。但我不能娶她，我有老婆了。”
顾卿何说话声音都有些虚了，他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了。
董珍珠仰头叹了口气，强硬地抹了抹眼泪。“随你怎么想。从小到大你都是按着我和你爸为你铺的路走，这回也绝不会让你走歪！”
她说完就拿着自己的手包走了，留下顾卿何一个人蜷缩在床上。
他胃饿得有些抽搐，现在无比怀念池千月做的炸酱面还有红烧肉还有糖醋排骨。
咯吱一声，门响了。
顾卿何皱眉往门口望去，视线有些涣散。朦胧视野中，他只闻到了很香的糖醋排骨味。
“卿何，卿何？”
顾卿何握住了来人的手腕，吃力地吐出了几个字。“千月，是你吗？”
那人没说话，顾卿何手上的力道一松，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柳茹咬着唇角伸手摸向顾卿何的眉骨，把手中的糖醋排骨放到了一边，而后慢慢拉开了自己的病号服。
……
“小田呐，一会儿去305看一下那位。他很久没吃东西了，看看要不要打个葡萄糖。”
护士长方心对着手下的小护士嘱咐道：“还有，不许对那位有什么心思。别看他长得帅，但已经有未婚妻了。”
“我知道啊护士长。”小田笑嘻嘻地抱了两瓶葡萄糖，“前几天，他们俩不还在床上被人给抓包了……”
方心瞪了她一眼，小田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儿地跑到了305。
拉开门，屋里依旧是那么黑，窗帘还是照常拉着，那个帅气的男人躺在病床上，依旧不说话。
“顾先生，请问需不需要给你补充一下葡萄糖？”小田怯生生地问道。
顾卿何睁眼看了一眼她，随后摇摇头，嗓子哑得不行，“出去。”
小田嗷了一声，撅着嘴出去了。
顾卿何将手搭在额头上，回忆着上午董珍珠的话。
“那天你和小茹在被窝里，医院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还想怎么推辞，顾卿何，你是不是个男人！”
“我不管你们俩睡没睡，总归小茹的名声已经没有了。你要是不娶她，就等她跳楼自杀吧！”
“小茹的瘤子手术已经做完了，情况良好。等她出院以后，你们就选个日子结婚。”
“伊水的那个女人你不要管。我已经把离婚手续和一笔钱寄过去了，几天后，她就能收到了。”
顾卿何拉过被子蒙住了脸，整个世界都黑了。
……
池千月怀里抱着小奶糕，一阵阵地发呆。
顾卿何都走了好多天了，可还是一点音信也没有。
她今天又去找了小王，但小王也焦头烂额的，说工作上面出了一点问题。至于顾卿何那边，他也没有任何消息。
“奶糕，你说，他会不会不要我了，回北京去娶别的女人了？”
短短几天，小奶糕好像长大了一圈，在池千月怀里哼哼唧唧地睡觉。
池千月叹了口气，把奶糕放到了狗窝里，开始去做她的苹果罐头。
天气越来越冷了，连队也收了工，大家都准备在家猫冬了。
也有很多人开始储备过冬的粮食和衣物。池千月的这几棵苹果树长得很好，结了不少的果子。
她现在和秦叶还有王小雨已经形成了较为稳定的代理关系。
她出货，秦叶和王小雨负责编瞎话卖，再从中提取分成。
罐头这东西搁现在可不常见，谁家冬天要是有瓶罐头吃，那就真跟过年了一样。
所以王小雨一说自己亲戚家还有罐头卖，队里很多人也都想来买。加上上次的牛肉酱大家伙儿都吃得很开心，这回买得也都非常积极。
而且池千月还准备做捆绑销售，一罐苹果罐头她卖三块钱，一斤鲜苹果她卖一块钱。
要是罐头苹果都买，她就算作三块五毛，还能便宜五毛钱。
大家一听还有新鲜的果子吃，更是纷纷要买，供货单特别长一溜。
池千月已经卖过一批了，赚了小五百块钱，现在正加紧制作第二批。
她现在手里满打满算也一千三百块钱了。钱包是蹭蹭长，体重是哇哇掉。
现在差不多一百斤了，两条腿像筷子一样，又细又长。肚子也平了，还隐隐约约有了马甲线。
照镜子一看，现在的脸和她原来的脸已经基本一样了。不过皮肤比那个时候白，肤质好得像块豆腐。
想到这，池千月又有点高兴，暂时把顾卿何的事情放在了一边。
“嫂子？嫂子？”
小王来找她的时候，她正把最后一瓶罐头盖盖，然后拍拍手出了空间。
“小王，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顾卿何那边有消息了？”
小王看着她笑笑，把一份牛皮纸递给了池千月。“有消息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场长没发电报，就寄来了这个。我一看署名，立刻给你送过来了。”
“谢谢你啊小王。”池千月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过了那封牛皮纸。
小王摆摆手，“别客气嫂子，我得快点回去工作了。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忙，好像领导要搞什么交接，我真是一时半刻也闲不下来。”
“好，你快回去吧。”池千月对他挥挥手，拿着牛皮纸袋小跑回了家。
满心欢喜地打开了纸袋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却是离婚协议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