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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锦韵做了不到一个月的月子就活蹦乱跳起来,这一个月里周岩涸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她,几乎是到了薄锦韵都不用张口他就知道该做什么的地步。
春桃过去曾对突然出现的沈迎冬产生敌意害怕这人是来同自己抢活干的,没想到沈迎冬留在薄府有模有样的做起了书房管事,最后竟是太子殿下把她的活全抢了甚至干得还更好更得小姐心。
可她一个小婢女能说什么呢?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偷闲去了。
好在薄锦韵出了月子后周岩涸的“伤假”周皇终于不肯批了,不仅每日要处理政务,因着还挂着军职还要一大早去早朝,这些日常梳洗伺候的活计才重新回到了春桃手上。
太子殿下许久未来早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一旁静默不语,但周皇凡有问及的无论事发远近他都能对答如流对情况了如指掌。
下朝后周岩涸出声叫住了吏部尚书陈琛,陈琛今日因办事不力当庭被周皇斥责,吓得狼狈跪地,见太子殿下叫住了自己这会更是两股战战急忙又要跪下。
“陈尚书不必紧张,孤就是想问问尚书袖子内缝的何物?”周岩涸伸手将他扶起,开口问道。
陈琛连忙翻出自己的袖子,只见他袖子内衬上绣着一朵朵颇为雅致的梅花许是方才当朝慌乱下跪时叫袖子翻起叫眼尖的周岩涸看到了。
“回太子殿下,内人名梅萱平日好女工,时常在臣的衣物上缝上梅花,怪臣未和她说清官服不得改是臣之过,臣回去就叫她将官服内的拆了。”陈琛和妻子梅萱相识于微末,陈琛高中榜眼时还被彼时的礼部尚书看上想将嫡女许配给他,不料此人对妻子梅萱一往情深果断拒了礼部尚书,将妻子梅萱迎回京城,也因此叫礼部尚书在官场上穿尽了小鞋,直到两朝交替时投奔周皇才被重用一路官升吏部尚书。
周岩涸也听说过两人的故事,功成名就恩爱如初的故事在京中为人乐道。梅萱是个大字不识的农家妇,当年靠着烙大饼供着陈琛读书,纵使如今陈琛贵为吏部尚书依旧与夫人琴瑟和鸣如胶似漆。
“孤不过是看到了随口一问,陈尚书不必紧张,夫妻恩爱是幸事,这梅花如此精致拆了倒可惜了,不必如此。”说完挥挥手便示意陈琛退下,陈琛如释重负的离开后,周岩涸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太子朝服。
怎么的,今日就是无端觉得这衣服寡淡了些。
顾念着自己如今“大病初愈”要上朝要处理政事,周岩涸怕薄锦韵自己在殿内无聊,大手一挥,将李平安和柿子都接到了东宫,又做主叫李平安认了金老做干爹。
金老活了大半辈子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惜他年轻时试药把自己身子搞坏了再加上沉迷药学不近女色大把年纪还是孑然一身,如今白得了一个便宜女儿乐得不可开交。
带了一段时间又发现李平安是个怪童,那些个什么毒虫蜘蛛她都兴致盎然丝毫不惧怕,这叫金老更加宝贝她,本计划着太子妃顺利生产后就再收拾出去游玩一段时间再回来,这会直接赖在东宫不走了,每日抓着李平安倾囊相授。
是以周岩涸踏入内殿时,里头好不热闹,除了薄锦韵和伺候的宫人外,两个小郡主李平安和柿子皆在其中。
两个女儿至今还没取名,因着钦天监那边推演说二女贵不可言不可取俗名须得自择,便定下等到抓周时看抓到什么再取对应的名字。如今就取了小名,因着是在秋天出生姐姐便暂时叫做素节妹妹叫素律,皆是秋天的意思。
薄锦韵如今身体已经大好,若非周岩涸拦着她早已对御马苑的骏马虎视眈眈已久。那匹她在烆州买的小马胭脂如今也被接进宫中同一匹匹英武的皇家骏马混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憨态可掬。
陪孩子玩乐是颇费心神的事情,虽然李平安的性子只能算半个孩子,直接导致周岩涸夜间回来时薄锦韵每日就是倒头就睡,周岩涸只能在帮着薄锦韵解决孕后胸前的难题时能感受到些许为人父的喜悦。
今日又被陈琛和梅萱刺激到,是以一回来他就示意宫人带李平安和柿子下去,自个板着脸对逗女儿的薄锦韵说到:“薄氏……”
见太子回来了嬷嬷就识趣的将两位小郡主也抱下去休息。
如果说周岩涸一哭多半是要发点疯,那如今周岩涸一叫薄氏,薄锦韵就知道这人多半是要使点什么小性子了。
可周岩涸只喊了声薄氏就不再言语,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薄锦韵示意她自己领会。
她哪猜得到这人今天又要发什么癫!不过如今她应付起周岩涸来越发得心应手了。
内殿只剩夫妻二人,薄锦韵熟练的微微撩开些许衣领周岩涸便心领神会的向前,片刻后殿内只剩下暧昧的吮吸声。
薄锦韵打起精神象征性的关心了一下看上去受了挫的周岩涸,一边顺着他头上浓密的毛发一边问到:“今日怎么了?谁又给你气受了?”
“没什么。”周岩涸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些餍足。
这便是哄好了,至于他开始时为什么不悦薄锦韵只当是这人是被周皇为难了就懒得再费心神了。
周岩涸看得出薄锦韵并不好女工,虽只要自己开口薄锦韵多半会乖乖替他达成心愿,但他还是不想叫她为难半分,可若是叫宫中的绣娘来绣周岩涸又觉得不妥。
如此这般耗了几日,周岩涸还是得偿所愿了。所谓山不就我我就山,周岩涸拿起了绣花针,浅学了一上午便得心应手起来,第二日连双面绣都领悟要领了。
莫说朝服,周岩涸的中衣、外衫、袖侧、腰带上各种地方都叫他自个绣上别致的锦云纹,还有意无意到陈琛面前摆弄摆弄。
这还不够,等薄锦韵发现此事时,莫说穿在外头的她的小衣肚兜小裤,甚至是小袜都多了一个别致的鹤纹,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素节和素律的满月酒,周皇操办得声势极大,算是将此前谣传的太子妃娘娘未能诞下皇孙叫周皇失望的传言堵死了。
抓周时因着要为两位小郡主定下正式的大名更是极为隆重,素节和素律更是由着周皇和皇后一人抱着一个出现的,有赖于父母的仙姿佚貌两个小姑娘才周岁瞧着已经比寻常幼儿标志许多。
对此薄锦韵还仔细检讨了一下自己过去的想法,竟觉得只要能嫁太子纵使他肥头大耳也无妨殊不知这可关乎未来孩子的长相。
姐姐素节还未被放下就已经朝着砚台倾身了,一被放下软垫便直直的往砚台那爬去,拿起砚台高兴得咿呀咿呀的叫着。
素律则有些迷茫的环顾四周,最后随手拿起了最近的周国地图,放进嘴里试图咬两口,好在一旁的嬷嬷眼疾手快这才阻止了。
寻常孩童往往三月便定下大名了,两位小郡主迟了七个月,终于定下了,姐姐拿砚台便叫周执砚,妹妹拿的地图,便叫周执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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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前后薄锦韵不免躁动,到夜里就娇娇的磨着周岩涸,周岩涸顾念着她的身子,最终练就了一手一流的舌口功夫。太子殿下每日在朝堂上神色恹恹,在书房动不动就要称病把折子扔给周皇自行处理,到夜间倒是每日神采奕奕,花样百出,挥霍无度。
日子一顺心便有人要上来添堵,一群各怀心思的官员又惦记起了薄锦韵的肚子,催促她尽快诞下皇孙。
彼时薄锦韵已经同周岩涸正常同房八月有余了,经这些风言风语提点她才发现自己并未喝过避子汤,周岩涸亦不似第一次紧要关头要倾注全身毅力临阵脱逃,那他是如何做到让自己无孕的?她去问周岩涸,周岩涸却只叫她安心不肯多说。
新朝因着就太子一位皇子,便没有同前朝一般在宫中设立学府,如今东宫出了两位郡主,圣上又提出要设学府,虽是之后要供两位郡主教习所用,但如今郡主年岁尚幼,且叫官员中适龄的幼儿先行进宫拜读。
且不论皇家学府的先生皆是大家,就冲能自幼同各路高官子女打好关系,圣上要建学府的消息一出便叫众官员都挤破了头。
最终名单出来不少官员家子女都落选了,一合计发现这些人中多数都是那些个惦记东宫太子妃娘娘肚子的,甚至上书要太子纳侧妃良娣的。如此一来众人心知肚明,周皇如今和太子一条心,不许他们再置喙皇嗣一事,再说太子同太子妃伉俪情深,纵能将族女塞进东宫也动摇不得太子妃的地位,但如今各家宗子能否进皇家的学府可就关系重大了。
这些手段对周岩涸来说不值一提,这会他的精力都放在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上。
周国东南临海,常有海寇和周边小国作祟,前朝时为了震慑海寇每隔数年便要派遣臣子赴东南海防边巡,改朝换代后,已经有数年未从中央遣人去边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