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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水滴溅落,不见天日的天牢里,腐臭夹杂着血腥味弥漫,暗色于地面铺开,偶有囚犯的惨叫传来,墙角忽而窜过几只老鼠,大咧咧的从囚犯身上跑过,直奔天牢深处。
“噼啪!”
墙壁上燃烧的火把突然炸裂出声,照亮了一张布满钉子的木床,一个女子被捆在钉床上,身上的囚服被血浸泡透已然成了黑色,裸露出来的肌肤没有一块好地方,伤痕累累。
宋琅月的四肢扭曲,以极不自然的弧度软软的贴在身下的钉子上,背上来不及愈合的伤口还在滴滴落血。
面上一道狰狞翻卷的伤口穿过左眼直达唇角,依稀能瞧见底下的骨头,瘦削枯槁的身形唯有小腹微微隆起,偶尔还会稍稍晃动一下。
里面,是她怀了四个月的孩子。
无处不在的疼痛她早已熟悉,可回想往事,心头的痛让她呼吸都是一滞。
半月前,镇国公宋钦突然被朝臣联名上书谋反。
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那个温软善良的庶妹宋若雪在她成为萧王妃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和容景渊有了露水之缘。
她刚弄清情形,便出了宋家军连着虎符全都消失的事,新任太子容景渊险些被废。
皇帝责令新任太子找到虎符,收服宋家军,将功补过,而本该成为太子妃的她却在册封当日入狱,罪名是与父造反。
可她没有!
她没有造反,她的父亲也没有造反!
突然间一阵脚步声传来,宋琅月闭上眼,她知晓来的是谁——她夫君的宠妾宋若雪。
“啧啧啧,宋琅月,你可真可怜啊,太子妃的位置丢了不说,还锒铛入狱,现下感觉如何?”
宋若雪着红色凤穿牡丹宫装,举手投足皆是端庄,可那如月赛仙的容颜上却被得意与嫉恨侵占,阴冷的声音更是如毒蛇般缠绕在人心头。
昔日里镇国公府的嫡女,才貌双绝的萧王妃宋琅月,如今成了容貌尽毁的阶下囚。
欣赏着面前人的模样,宋若雪又幽幽开口:“镇国公宋钦造反,太子忍痛大义灭亲,以千两黄金悬赏其人头,你猜,他的人头何时会出现呢?”
宋琅月费力的撑着一口气,双眸却镇定:“宋家获罪,你又如何能逃?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你也是宋家人。”
“姐姐是在为我担心么?放心吧,殿下那般疼我,怎会舍得牵连于我?倒是姐姐,一个容貌尽毁的丑八怪,该不会还想着和我争太子妃之位吧?可惜了,那个位置只能是我的,你不配。”
宋若雪得意的笑了,望着女子的眼神充满鄙夷,轻缓柔和的话里说出的皆是刺心言语。
宋琅月脸色煞白,勉力抬手抚了抚被毁的容貌,恨意充斥在胸膛,若不是宋若雪,她又如何会这般狼狈?
“一朝小人得志而已,宋若雪,你真以为容景渊会娶你做太子妃?”
“姐姐说的什么话?殿下不娶我还能娶谁?”
宋若雪微微垂眸,面上的得意全然遮不住,殿下与她说过,只要宋琅月交出虎符的下落便迎娶她为太子妃。
宋琅月只能被她踩在脚底下,成为她向上的台阶,她要一步一步爬到皇后的位置。
“还愣着作甚?接着招待我的好姐姐。”
狱卒得了命令继续上刑,直到宋琅月昏死过去,又用冷水将她泼醒,反复为之。
身体格外的冷,如坠冰窟,鲜血将宋琅月的衣衫浸湿她感觉不到冷,疼痛,让她几乎死去。
宋琅月试图挣扎终是无力,身体摇摇欲坠。
火把的光摇曳着,投下了道道影子于地面,于墙边。
宋若雪嘴角微微上扬,曾几何时,她身为庶女,不得不装乖卖傻讨好宋琅月,她曾卑贱如蝼蚁,活在不见天日的暗沟。
往后,再不会有人提及那不堪的过去。
宋若雪漫不经心地说:“姐姐就别硬撑了,大大方方的将虎符给我便是,旁的不好说,在殿下面前为你求情还是没问题的。”
扯了下唇角,宋琅月艰难开口:“你上前来。”
她微微抬眸,被血浸染的囚服下伤痕累累,令人作呕的气味占据周身,面上深可见骨的刀口更是狰狞。
然而,就算落到这步田地,宋琅月依旧不卑不亢,带着与生俱来的孤傲。
宋若雪攥紧了手,指尖掐进掌心,一抹嫉恨自眸中闪过,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宋琅月的容颜毁成这般模样,凭什么还能如此?
然而虎符的下落要紧,她压下情绪上前一步:“识时务者为俊杰,姐姐若早些配合就不会受这些……”
“呸,你不配!”
一口血沫吐在宋若雪面上,宋琅月笑了,笑的极其张扬,纵使通身狼狈却也遮不住她的容颜。
国公府被封后,她便被关进天牢,每日受尽折磨。
所有人都道调动宋家军的虎符不翼而飞,唯有容景渊和宋若雪咬住虎符在她手里。
事实上,父兄离京时确实将虎符交给了她,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缓缓擦掉面上的血沫,宋若雪的目光落在宋琅月的手上:“姐姐的手曾经弹奏过京城中的绝世琴曲,如今被关押在此,想必无用,妹妹帮你解决可好?”
她咯咯笑着,残忍的话从口中说出来,像是寻常事。
“宋若雪,你想做什么?!”
宋琅月心中生了股不好的预感,可却没有挣扎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宋若雪一个眼神,旁边的狱卒便上前摁住了她。
下一瞬,剧烈的疼痛自手腕袭来。
宋若雪眼神冰冷,自狱卒手中取来的匕首闪着寒光,锋利的刀刃割破宋琅月的手腕,血流如注。
“我待你不薄,为何恩将仇报,宋若雪,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过去的恩情,妹妹都记在心中!今时已非往日,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
宋若雪手起刀落,一只血淋淋的手掌落了下来。
她笑的肆意猖狂,仿佛眼前的人是死物一般。
好一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非人的折磨让宋琅月痛苦的闭上双眸,几乎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