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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清的办公室,顾砚欢来过。当时她就感叹这书读出来还是有用的,因为和其他老师的办公室不同,顾砚清的办公室独立成间,这样的待遇可是老教授级别才能享有的,而他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这个级别,可见他在这个专业领域的权威性。
顾砚清推开门,走进办公室。走至落地衣架处,脱下大衣,将其挂好。然后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顾砚欢淡淡开口:“进来吧。”
得到办公室主人的应允,顾砚欢这才迈步走进并贴心的关好了门。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就只有他和她两人。顾砚欢觉得有点尴尬,在离顾砚清办公桌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下脚步,然后打量着办公室的陈设,只为了双眼能避开与他视线交汇的机会。
她以为她不看他,他就拿她没辙了吗?
顾砚清坐在椅子处,双腿优雅的交叠着。他朝顾砚欢招了招手:“来我这里。”
他的语气最为平常不过,可顾砚欢就觉得在这平常不过的语气下蕴藏着危险。心里的认知让她没有听从顾砚清的话,而是选择继续站在原地,“顾教授,我耳朵听力好,你有什么事可以就这么说。”
顾砚清看了眼此刻避他如洪水猛兽般的顾砚欢,言语戏谑:“可是,我的听力却不怎么好。你说的话我大概是听不清楚的。”
……
见她依旧站的笔直杵在那块,顾砚清再次开口:“我是真有事情要和你说,快过来。”话里多少带着些无奈与宠溺。
顾砚欢满心狐疑,可还是迈步走向顾砚清。怎料,刚走到他身旁,他就伸手抱着她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顾砚欢被吓得不轻,水灵的眸子里尽是惊慌失措,说话也有点结巴了起来:“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吗?你这样怎么说啊,快放我下来!”说着就伸出手推搡着他坚实的胸膛。可手下男人胸膛的温度着实让顾砚欢有点害羞与紧张。
眼瞧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她小脸染上了红,顾砚清原本还想打趣她的念头就被他给压了下去。因为他知道她的脸皮薄,他若再调侃她,恐怕吃不了兜着走的人会是他自己。
紧了紧握着她腰肢的手,顾砚清淡声道:“十一月份你们去写生,我是不能跟过去了。”
每年的医学院新生外出写生,其部分授课老师也是跟着去的。顾砚欢一直认为这些跟着去的老师人员中一定会有顾砚清,没想到他却没在里头。想了几秒后,她抬眸和他的眸光对上,唇角微扯:“你是大神级人物,学校怎么可能让你跟着去呢。”
顾砚清笑着摇了摇头:“这你还真说错了。本来我是要和你们一起去的,可是研究院那边的一位老师预产期正好在十一月初,所以我就被当螺丝钉了。”
原来他是被调去教授研究生的课程了。想起他刚才的捉弄,顾砚欢微扬起小脸,语气严肃:“我听说研究院里的学姐们对你可是青睐的很,如今你就要去代课了,作为已经有女朋友的你可要坚守住阵地啊。”
听听,她这话里的语气颇有顾砚清要去一虎狼窝的意思。表面是关心,内里蕴藏着敲打。
顾砚清没说话只是笑着,眼眸深处的笑意让顾砚欢心为之一颤。
办公室很安静,大开的窗户外偶尔有鸟飞过,留下几声扑棱声。阳光肆无忌惮的通过窗户照进办公室,就连空气中的微小尘粒也备受宠爱,在光下自由散漫、随遇而安。
他就面带笑意的看着她,许久才轻扯唇角:“囡囡,我的事是说完了,接下来你是不是也有事要和我说呢?”
果然!顾砚欢在心里叹了声。侧眸看了顾砚清一眼,话里带着几分调侃:“顾教授这是明知故问。在课上你不是已经刁难过许飞了嘛,你还问我干什么?”
她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与话语让顾砚清眉头一皱,握着她细软腰肢的手也倏然收紧,嗓音低沉:“心疼你的追求者了?”
顾砚欢能感受到来自男人话语里的危险,她若是和他继续调侃着,保不齐自己会交代在这儿。
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顾砚欢认为她没必要和顾砚清就这个问题抬杠、斗嘴,再说她本来也是想和他说一说这个事的。既然他先问了,那她就索性都交代个清楚。
顾砚欢侧过脸,轻吻了一下顾砚清的脸颊,嗓音温软:“傻瓜,我怎么会心疼无关紧要的人呢。我和许飞其实并不算认识,第一次见面是在开学报到的时候,这一次见面还是后来许飞提醒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邪就突然喜欢我了。以往对于他的示好与追求,我都是冷处理。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可没想到他会越挫愈勇、永不言弃。不过,经过今天这事,我想他应该会放弃了吧。”
这最后一句就像是自问自答。顾砚欢讲完所有就小声试探着某人:“现在,你都已经全部知道了,你还生气吗?”
她竟以为他在为这个事生气?他怎么会舍得生她的气呢。顾砚清叹了声,伸手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细腻的脸颊,一字一句道:“囡囡,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嫉妒他。”
嫉妒,顾砚清会嫉妒许飞?这想想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见顾砚欢一脸的不信与怀疑,顾砚清继续说着:“我嫉妒他可以在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人面前可以大声的说他是你的家属。这一点,是目前你我都不能做到的。所以,我是既羡慕又嫉妒。”
原来是这样。其实在这一段感情里,顾砚清真的很照顾了她的感受。她现在不想公开,那他就真的瞒得滴水不漏。目前为止,可能除了他的发小知道两人在一起的事,其他人可能还真不知道。让这样的一个天子骄子谈个恋爱,就像是做地下工作似的,也着实难为和委屈他了。
之前顾砚欢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现在倒是和顾砚清坦白的好时候。她握住他的手,言语恳切:“砚清,我只要三年。你等我三年,好吗?”
她说这话时,眸子里涌动着期许与温柔。顾砚清很想让自己溺毙在这一汪温柔里,但他也很清楚她让他等三年这话里包含的意思。他心疼她,但他也很向往,毕竟她的话太有诱惑了。
从来未曾体会过的纠结,此刻就像是一层细密的网把他的心牢牢的束缚着。最后,他再次看向她的眸,心中顿时释然,面带着浅笑,轻轻应下一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