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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不是。”
“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跺佧的沉默让齐梵的心深深沉入谷底，她突然笑了起来，“那晚我救你……是错了吗？”
跺佧也是一僵，将齐梵丢在床上，起身便离开了屋子。
刚出门，跺佧脸色一变，捂住胸口呛咳出一大口血来，吓得一向沉稳的莫姐手忙脚乱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巾就要帮跺佧擦拭，完全忘了自己是受老夫人指派来打探情况的。
跺佧伸手一挡，用衣袖随便擦了擦，便要回自己房间收拾。
“少爷，我请巴颂医生过来？”
“不用了，这个他看不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别告诉老夫人。”
“是。”莫姐垂头应承，手指却因握得太紧微微泛白。
待跺佧回了房，她便推开齐梵的房门，神色冷冷道；“老夫人还未允许您回房，请立刻返回呈香房。”
齐梵泪痕未干，抬头看见是那沉稳妇人，心中已确定必然一死，便是什么也不在乎。
她冷着脸哑着嗓子应道，“我不去，你们不就想要我的血我的命吗？尽管拿去就是，别再玩猫鼠游戏，我腻了。”
莫姐冷声一笑，“这不由得你！”
说着头一扬，四个粗壮的泰装妇人便进门将齐梵从床上拎下来，连衣服也未让她穿得齐整，便压迫推搡着将人往外拖。
“我说了我不去，我不去……要杀我现在动手就是……”齐梵努力挣扎着，拔高的声线带着泣音。
“啪，啪！”
两记狠厉耳光打在齐梵脸上，雪白粉嫩的面颊肉眼可见地就红肿起来。
齐梵披散着头，满脸的泪痕，看起来疯癫又狼狈。
粗壮妇人急促的泰语输出，齐梵没能听懂，但知道都是骂人的话，眼神便狠厉地朝那妇人望去。
那妇人面皮发黑，蒜鼻厚唇本就极丑，此刻被齐梵一瞪，更是气得嘴歪眼斜，抬脚便要去踹齐梵。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以前那些个女人，在进过呈香房后基本就等同于尸体了。
对一具尸体她践踏两脚根本不算什么，何况她还是老夫人的眼中刺，自己也算是替老夫人出口气了。
想到这，她一出脚就是十分力，希望能踹得这贱人吐血才好。
后腰剧痛袭来，她来不及转头，便狠狠扑倒在台阶，骨碌碌就滚了下去，头磕在台阶上，流了一地的血。
另外三人未及惊呼出声，便见跺佧将齐梵小心抱起，“将她们四个送去呈香房。”
“少爷，她们是老夫人……”
“莫姐，你老家是上海吧？从小到大，我一向敬你拎得清，以后，我也希望你能做到，否则，呈香房的案阁之上，不介意多一个你。”
莫姐脸色一白，垂着头不再多言。
齐梵脱了困，情绪稍稍有些平复，脑袋轻轻靠在跺佧肩上，眼角却瞥见他蓝底暗花的衬衣上有几团暗红血迹，似乎还未干透。
“这是什么？”齐梵声音已经哭哑，难听得紧。
“没什么。”
莫姐也听到齐梵这个问句，眼睛迅速定位到那几团血迹，“少爷，您还在吐血？我还是请巴颂医生过来看看吧？”
“下去！”跺佧神色一凛，抱着齐梵便进了房间。
“你受伤了？”齐梵关心道。
画面外，齐梵有些嘲讽地对顾隐尘道：“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死活，圣母婊吗？”
顾隐尘幽幽应道：“人与人的区别不就在这里吗？”
“呵！是，她崇高她圣洁，我看能装到什么时候，还有得她受得呢！”
顾隐尘微微一笑，眼神看了看身侧还在昏睡的倪风雅，心头暗暗给自己敲了记警钟。
他有些搞不明白，自己这颗心怎么似乎要被那画面里的人给吸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