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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嫔,这段虽然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实际上柔嫔的传言从未停止过。
自从怀了这胎后,柔嫔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不仅更加任性,脾气也越来越坏。
动不动就有传言说,柔嫔对御膳房又发火啦,柔嫔娘娘不满,对小宫女下狠手啦。
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种种迹象都在说明柔嫔的这胎怀的其实并不容易,偏偏太医又断定说这个孩子很健康。
同时,柔嫔更加得意,挺着大肚子,口口声声儿子儿子的。说是皇子反应大,活泼,喜欢闹腾人。
为了这个儿子,柔嫔也谨慎的很,脾气虽然大,但是为了安全也很少出现在别人眼前。
所以柔嫔快生的消息才会这么令人惊讶,确实是件突兀的事。
林见玉轻轻地擦了擦嘴,“走吧,去看看。”这也是件大事,不能不去。至此,林见玉的静养之旅正式结束了。
等她赶到翊坤宫后,大多妃嫔也都已经在。
看到林见玉时,宋贵人投来有些关切的目光。与此同时,丽贵人就没有这么好心了。
自从丽贵人复宠后,又重回以前的火焰,出口嘲讽道:“林贵人还舍得出来啊,就不怕再出来只猫吗?”
“丽贵人真会说笑,皇后娘娘都处理好了,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呢。”看林见玉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丽贵人气又来了。
林贵人就算了,连刘子妤那个贱人都有孕,为什么就轮不到她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丽贵人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一声尖锐的喊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是从产房里面传出来的,这个声音实在是尖锐,让人都忍不住胆寒。
现在又没有人主持场面,也没人敢开口询问。低着头的妃嫔中有人脸上闪过一些嘲讽,有人忍不住脸上的窃喜,也有满脸担忧的。
众生百态,不外乎于此了。
“皇后娘娘驾到。”
在这时,无论是谁都松了一口气。有个担事的自然好。
看着从产房端出的一盘盘血水,皇后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算算日子,柔嫔已经是足月的了。整个孕期都被保护的很好。没听说过有什么意外的。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皱着眉问道:“李嬷嬷,里面是什么情况?”
李嬷嬷是上面派下来的接生嬷嬷,面上已经带上了些焦急的意味,额前沁出些许细汗。看来里面的情况不容乐观。
“回皇后娘娘,柔嫔发动了两个时辰,羊水都快流干,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现在应当还没有危险,娘娘您放心。”
又过了一个时辰,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在场的妃子们都焦躁起来了。林见玉还好,还有孕妇福利,和刘才人有个小坐椅。
贤妃脸上满脸不愿,大家都坐乏了。连皇后都有些焦急了。
而这女人生孩子真真就是鬼门关,一不小心就会一尸两命。时间拖地越长,就越危险。
皇后侧头问道:“文叶,皇上他什么时候到?”
文叶低头回道:“跑腿的小太监说,皇上在和大人在御书房议政呢。这会应该是差不多了。”
“太后娘娘说,这事就交与皇后您全权负责。”
皇后皱了皱眉,柔嫔生产顺利的话,当然可以,这当然是大功劳一件,怕就怕会出了什么意外。
事实上,皇后的担忧并没有错。
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声后,李嬷嬷急匆匆从产房里面冲了出来,额头上满是大颗大颗的汗珠,看样子柔嫔怕是不好了。
“娘娘啊,柔嫔的羊水已经流尽了,可,可是这孩子就是迟迟不出来。灌了一碗催生汤下去,可还是不行,这可怎么办啊?”
另一个年轻点的嬷嬷也冲了出来,满手都是血。“请娘娘决断,现在情况危急,保大还是保小。”
皇后现在可谓是焦头烂额,现在柔嫔这样,按照惯例来说,自然是保小了。柔嫔要是因为这个没了,还好。
但若是柔嫔这会要是挺了过来,不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死敌吗?
一些高位妃子却有些激动了,除了那几个有孩子,其他人都盼着有个孩子依靠呢。
“文叶,你再去向皇上报一下,请皇上决断,这事本宫也做不了主。”
“还请娘娘快点下决断,柔嫔小主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这时候,一句“皇上驾到。”可谓是天籁之音。皇后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皇上,此事应当如何,臣妾也不知道该如何决断了。”
看着皇后疲惫的脸,和眼底的红血丝。延丰帝还特意安慰皇后道:“太后既然把这件事全盘交给你,就不用如此,凡事由你决定就好。”
皇上这看起来,也是十分信任皇后。皇后轻轻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还特意过来警告她,管不好,就别管,有的是人可以“协助”。
对于皇帝的信任,她是不敢信的。贤妃和淑妃都对她的宫权虎视眈眈呢,就等着抓她的错处。
“那就按照惯例来,保小。”延丰帝说着,脸色不变,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很。
林见玉目光一闪,可能同是有孕的身份。林见玉联想到了几个月前,延丰帝还未知晓她有孕的时候。
那时她怕孩子受到伤害,但不到半个月也诊不出来,只能以来月事的借口来推卸,没想到延丰帝却没有走。
两个人那晚就这样纯洁地盖棉被聊天。
不知道半夜延丰帝在前朝受到什么刺激,搂着她低喃道:“玉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现在林见玉还记得延丰帝窝在她颈窝里,抵着她的,那高挺的鼻梁,那又长又密的眼睫毛,带来微痒的触感。
说话时的语气,甚至可以想象他微颌的眼眸,十多年了,身体还是十分熟悉的。
那被一种甜蜜的氛围包围着。那声音低不可闻,仿佛只是一声梦呓。如果她假装听不见,也是可以的。但在那一刻,她很想回他一句“好。”
到现在的“保小。”林见玉想,那一刻的自己应该清醒过来了吧。
她是可以充许一刻的沉沦,人是需要休息放松的,却受不了一辈盲日,这,是皇家,是冷酷的,有着引人沉沦的富贵。
却唯独没有真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