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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说起来,‘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该有的全都有,不该有的不能有。’这不是你的准则才对吗?”
“没有啦,我也只是尽我所能而已。”诺艾尔不好意思道。
尽己所能啊……可你的极限又该在什么地步呢?
“诺艾尔,如果这整座皇城的人都把自己的工作交给你,你会全部都接手过来吗?”
“分清轻重缓急,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出表格,一件一件认真完成的话……”
还真是“无处不在的诺艾尔”啊。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无法完成的情况?”
“嗯?可是我的力气比别人大得多,也有很努力的在做规划,虽然一直没有达到正式骑士的高度,可是我相信,只要我一直努力下去的话……”
绝大多数时候,诺艾尔都是让人安心的存在,不过,偶尔也会有意外。
“我听说过的,你那次昏倒的事。”
某一天,她听说有位冒险家被困在了龙脊雪山,立刻收拾装备,独自进山搭救。
当日的暴风雪如凶兽般顽劣,渺小人类在雪山上留下的痕迹会被瞬间抹去。想找一条安全上山的路线都很困难,更别说是寻找一个早已被白雪掩埋的人。
诺艾尔却坚持在如此凶险的环境下进行搜救。大半天后,她终于在某个洞穴中找到了快要冻僵的冒险家。
此时,诺艾尔的棉衣早已湿透,水壶里的水也冻成了冰块。饥寒交迫,她仍是挤出最后的力气,将冒险家背下了山。
冒险家获救,诺艾尔却也力竭倒下。整整三天,她因高烧不省人事,整个骑士团辗转难眠,为她担心。
所幸最后一切平安。
“类似的事发生过不止一次,对吗?”
“对的,骑士团的大家都很担心,我也很自责,不该让大家这样担忧的……”
“有没有想过,大家这样担忧都是因为你?”
“可是……我救回了那位冒险家,明明有能力却见死不救,这更不是一名骑士应有的行为!”
“那你就当是为了我好了!”这句话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从苏铭口中说出。
“诺艾尔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日后会有自己的伴侣、孩子……你会慢慢了解到,成为骑士不应该是你生活的全部。”
“我……可是,成为西风骑士,是蒙德城里每个少年,都憧憬的一……”
“所以说,就当是为了我好了。”苏铭轻轻抚摸诺艾尔的头顶,“如果还不能理解的话,就当是为了我好了,因为我不想看到诺艾尔勉强自己,因为我不想看到诺艾尔无力地躺在床上……所以诺艾尔,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爱着这个世界,我来爱你。
你负责爱着这个世界,我来负责爱你。
“可是,别人的请求,我也不能放着不管……”诺艾尔用力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因为内心的纠结还是为了掩饰通红的脸颊。
“你也说了吧?事分轻重缓急。那么,我这个主人的请求,在你心中的优先级有多高呢?”
诺艾尔没有回答,她眼神躲闪着低下头,不与苏铭对视。
“我也不是让你就此不去帮助别人啦——”
诺艾尔猛然抬头,两只眼睛像是闪着光彩。
“——只是。”
“那个,我不会勉强自己的。”
“只是,在作出决定,并且付诸实践之前,先静下来认真思考一下,这件事情会不会太过困难,会不会有搭上性命也无法完成的可能性。”
“我没关系的。”
“我有。”
就算你现在,只是没有真正生命的投影也是一样。
“我能看得到你的生命值和状态栏,我也会时刻关注你的角色状态。所以——”
你爱着这个世界,我来爱你。
“能帮我这个忙吗?”
而一直与苏铭对视的诺艾尔,早已经习惯了关心他人的诺艾尔,此刻脸部的温度早已上升到快要冒出蒸汽,连点头这个动作都忘记了要怎么做。
只是一直看着、一直看着,心跳久久无法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