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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抢,我让给你。”
我哼笑着,眼眶从湿润到干涩,再到疼痛。苦涩更是再口腔中快速蔓延开来……“不用抢,因为我不配啊……”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狼狈,匆匆逃离,像个犯了十恶不赦大罪的逃犯一样,马不停蹄得离开了我的犯罪现场。直到进入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我彻底脱了力瘫坐在了地上。巨大的悲痛几乎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抱紧了双腿,将脸埋在了膝弯里。我本以为只要熬到跟霍允辞离婚的那一天,我的人生就会多云转晴,就会永远都洒满阳光。可事实向我证明,我这一辈子都得活在白清叙的阴影之下。电梯门打开后,我如行尸走肉一般走了出去。深夜的帝都真的好冷。可是目之所及,却没有一个是我能去的地方。说起来也挺可笑的,我自以为不住在霍允辞的别墅里,我就能保持一丝独立跟自我。可到头来身后的那套小公寓不也是他的。我什么都没有,拥有的只是这些年的寄人篱下。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后,我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去附近的小宾馆开了一间房。一觉睡到了早上七点,赵申就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今天还去不去公司。我昏昏沉沉接通了电话,说“去”。不管怎么样,工作还得做,班还得上。否则在霍允辞看来我更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这时,赵申好像把手机递给了霍允辞。即便他没说话,光是听着电话那头的气息,我也能察觉得出来。“霍总,我今天晚一点去。”
我清了清嗓子,发现声音十分沙哑,一摸脑袋还有点热。“在哪?”
他的话不多。“桔子酒店,小区附近。”
我有气无力地说,可能真的是冻着了,身上使不出一丁点的力气来。听不到霍允辞的声音,我干脆摆烂了,“霍总,我今天不舒服,跟您请假。”
挂上电话,我把脸埋在了枕头里,谁也不想见。可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了白清叙的那张脸来。“清莳,我不会跟你抢他的……”多可笑啊,其实她压根就不需要抢,只要冲着霍允辞勾一勾手指头,他自己就会义无反顾地冲过去。我不知道躺了多久,房间外就传来了嘈杂声。因为头疼,我压根掀不动眼皮,可动静越来越大,就在我强撑着想爬起来时,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很快我就被什么人给抱了起来,身子悬空的那一瞬,我跌入进了一个特别温暖的怀抱里。那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香的,好像云杉的味道。也特别温暖……我大概是真的冷吧,忍不住想往那人的怀里钻。等我醒来时人已经躺在霍允辞的别墅里了,一抬头就看到了悬挂在上方的输液瓶。我眨了眨眼,花了一分多钟适应自己的情况。耳边立刻传来了赵妈的声音,“先生,太太醒了。”
而后就听到布料摩擦的轻微声,等我反应过来时,霍允辞已经坐在了床边。他一脸清淡,瞧不出什么情绪来。可恰恰如此,反倒衬得他眉目清俊,十分动人。趁我走神,他的手已经探在了我的脑袋上,摸了摸。“不热了。”
“我怎么了?”
我开口询问,声音依旧很沙哑,咽一口唾液嗓子都被剌得生疼。赵妈赶紧扶我坐了起来,“太太,你受凉发烧了,人都烧糊涂了。”
说着给我递了一杯枇杷叶水。我接了过去抿了一口,苦涩直穿我的天灵盖。我赶紧推开了碗,“不喝了不喝了,太苦了。”
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枇杷叶水可比我之前喝的中药还要苦十倍。赵妈有些尴尬,“太太,枇杷叶水是好东西,治嗓子效果特别好,就是苦一点。”
“行了,你先出去吧,这边有我。”
霍允辞从赵妈手里接过了碗,鼻息略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来,“感觉怎么样?”
“头还有点疼,嗓子也不舒服。”
我说着盯着他手中那碗半透明的青黄液体,“可不可以不喝。”
霍允辞挑眉,态度显而易见。“真的很苦,不信你尝一尝。”
我就随口一说,哪知道霍允辞真的喝了一口,但这个人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咽了下去。我:……“行了吗?”
他问。“你这人是不是没有味觉?”
我不禁有些好奇,但下一秒就看到霍允辞又含了一口。趁我不注意直接堵上了我的唇。药汁灌入口腔的那一刻,他更是直接摁住了我的后脑勺。我想挣脱,可这个狗男人的力气真的太大了,而药汁也直接滚入了我的喉咙里。灌了一口后,我直接推开了他。“霍允辞,你还讲不讲卫生了!”
我抹着一把嘴,眼睛却落在了他唇瓣上。湿润润的,泛着晶莹。性感又撩人。其实有时候真的不能怪我没出息,霍允辞的皮相真的绝了。放眼整个帝都的圈子也找不出一个可以跟他比较的人。就是这样的男人,让帝都多少名媛折断了腰,可偏偏白清叙看不上,甚至订了婚都要跑。所以说人跟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别人趋之若鹜的,同样也是别人弃如敝履的。“还喝吗?”
他漫不经心的拳起手指擦了一下嘴唇,这一擦,嘴唇更好看了。“我自己喝。”
我没好奇地从他手中接过了碗,一捏鼻子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能要了我半条命。见我喝完了,霍允辞这才将碗从我手里拿走。起身往桌旁走时,我忍不住叫住了他,“既然我姐都已经回来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离婚?”
霍允辞背对着我,身姿颀长,西装马甲更是将他的腰臀比衬得特别好。肩宽腰窄……光是视觉上就相当冲击,更不要说那方面的能力了……男人的腰是革命的本钱。我晃了晃脑袋,收回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把话重复了一遍。“这几年委屈你了……我知道你这几年跟我在一起很不开心。恭喜啊,你很快就会脱离苦海了。”
“脱离苦海?”
霍允辞哂笑,转过身时慢条斯理地解着袖口,“谁说我是在苦海里……白清莳,别擅自揣测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