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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赵钰就回到了春日宴前一天。
她与苏谨之的婚事是当今皇上与赵家已经定下的,就差一道圣旨了,明天她去不去春日宴,赐婚的圣旨都会送到赵家来。
以苏谨之那死缠烂打的性子,要甩掉他,除非今天就找个人嫁了。
要马上找个夫君谈何容易,更何况要找一个一个能护住赵氏家族的人。
天色渐晚,月亮藏到了云层背后,连呼吸都显得烦躁压抑。
赵钰深吸一口气,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片明黄的衣角。
她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有个人,不仅能护住赵氏,甚至可以护住大晋,让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只是,他会同意吗?
赵钰顾不得这许多,立即让人打探十三皇叔苏允辰的行踪。
醉月楼的雅间里,舞姬们翩翩起舞,乐师的琴声悠扬婉转。
苏允辰慵懒的依在榻上,花魁白牡丹殷勤地伺候在侧。
苏允辰抬眸看白牡丹,脑海里却全是那女孩的身影,她眉梢跳动,那双灵动的眼睛在月光下璨若星辰。
明天,皇上就会给她赐婚,她会嫁给大晋国最尊贵的皇子,成为母仪天下那个人。
自己到底在肖想什么!
苏允辰自嘲地笑了笑,一把搂过白牡丹,拎起酒壶,一饮而尽。
白牡丹巧笑倩兮,小鸟依人般依偎在苏允辰怀里。
苏允辰接过白牡丹投喂过来的葡萄,笑得张扬肆意,只是眼底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突然,苏允辰放下酒壶,冲门外喊:“房梁上的朋友,光看有什么意思,不如进来喝一杯!”
白牡丹不明所以,但见苏允辰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锦袍的俊俏秀气的少年就从轻盈的从窗户里进来了。
侍卫林青马上冲了进来,手里的宝剑已经出鞘了:“不知死活的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少年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说:“在下有要事要禀告王爷,并无冒犯之意!”
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少年,苏允辰心里一紧,面上却一丝不显。
他慵懒的依在榻上,搂着白牡丹的手却无意识的松开了。
“林青,退下!”他说完,呷了一口酒,对赵钰说:“什么事,说吧!”
赵钰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苏允辰一番,他五官精致,头发随意的用支玉簪挽了。
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他精壮的胸脯,清隽的俊容带着一股慵懒不羁的邪气,那双桃花眼漫不经心地盯着赵钰。
赵钰早知道苏允辰绝非善类,但她自认为做足了思想准备,可被苏允辰这么一看,还是觉得脸红心热。
赵钰稳了稳心神,不卑不亢地说:“此事事关重大,在下只能跟王爷一个人说!”
白牡丹都看不下去了,她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王爷面前岂容你放肆,让你说你就说!”
赵钰不理会白牡丹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说:“戈矛成山林,玄甲耀日光!王爷,咱们还是单独聊聊吧!”
苏允辰脸上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酒杯。
他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人都撤了下去。
好整以暇地看着赵钰道:“大半夜的,赵小姐那么有雅兴,来找本王聊诗词?”
赵钰也不藏着掖着,施然行了个礼说:“十三王爷慧眼如炬,臣女赵钰参见王爷!”
苏允辰坐直了身子,饶有兴味地看着赵钰道:“赵小姐金枝玉叶,要是知道你出现在这种场合,国公大人可要不高兴了!”
赵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当本小姐愿意来呀,还不是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找到你。
赵钰落落大方地在苏允辰对面坐下,温和地说:“多谢王爷关心,不过依臣女看,王爷该多担心担心自己才是!”
苏允辰知道她指的是自己手中那支玄甲军,他自认为做得很隐蔽,就算散落在各地的玄甲卫被聚到一起,也牵扯不到自己。
苏允辰手一摊,吊儿郎当地说:“整个大晋都知道本王流连花丛,风流成性,不堪大用,我不在这里才奇怪呢!”
赵钰坐得端正笔直,慢条斯理地说:“王爷何必跟我打哑谜,你知道我指的是玄甲军的事。
王爷固然好手段,玄甲军至今不知道自己主子的庐山真面目,但是以皇上多疑的性子,但凡对王爷有一丝怀疑,王爷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赵钰的残魂上一世无意间听宫人说起苏允辰的玄甲军,现在他还没成气候,觉得无法与皇室抗衡。
苏允辰依旧岿然不动:“赵小姐大费周章过来,必定不是来给我提醒的,说吧,你赵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想与王爷结秦晋之好?”赵钰的语气温和柔软,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只听得“砰”的一声,苏允辰手里的杯子已然被他捏碎了,开什么玩笑!
可不是开玩笑吗,她是国公府嫡女,皇后亲侄女,汴京贵女之首,想挑什么样的夫婿没有,况且整个汴京都知道,她是未来太子妃。
再看看苏允辰,连他这个王爷的名头,也不过是皇上彰显自己仁德的手段而已,他有的不过是一个人憎鬼厌的纨绔名头,除非……
苏允辰一脸凝重,到底是谁,他怎么敢!
他有些乱了方寸,脸上是藏不住的关切:“赵小姐有了意中人,要为腹中孩子找个爹?”
赵钰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耐着性子道:“未曾?”
“那是为何?”苏允辰显然无法再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赵钰掀了掀眼皮道:“我只是不想嫁太子,所以要赶在皇上赐婚前把自己嫁出去!”
苏允辰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方才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本王要是不答应呢?”
赵钰面色如常:“无妨,我随便找个阿猫阿狗也行,只是王爷知道了我的心思,你的玄甲军怕是藏不住了!”
苏允辰气得半死,原来自己在她心中,不过跟任意一个阿猫阿狗一样。
她以为自己那私兵是养了干什么的,这丫头竟然还拿这个威胁起自己来了。
只是这丫头今天有点不一样,她素来循规蹈矩,端庄持重,虽有国公府和皇后做靠山,也从不跋扈。
按理说,以她的性子,即使对太子不满意,也断不会自己挑夫婿,这么反常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