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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先生突然的问话，把小柳儿愣在了当场。
因为事先没有和媚娘沟通好，小柳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是无助的拿眼神看媚娘“老天这个怎么回答？我们事先没有说好呀！要是说错了会不会坏了媚娘的事啊！”
媚娘见状，连忙笑着说：“卓大爷怎么有功夫关心起我身边的丫头来？可见我真是人老珠黄，不能够吸引到你的目光了！”
又转身对小柳儿使了个眼色，“早上出门的时候你说下午你的小姐妹找你有事儿，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还不赶紧去？”
小柳儿听话的顺着说：“嗯，说的对啊，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说完就转身跑开了。
媚娘又笑着对卓大爷说：“让你见笑了，我这丫鬟没有规矩的很，也没见过什么世面！”
卓先生吸了一口烟回过头，皮笑肉不笑的对媚娘说：“我觉得他挺好的呀，已经很有规矩了！”
媚娘眼见聊不下去，又把话题扯回了，他说仅仅对卓先生的了解——卓园。
“真是太可惜了，大家都知道，你们那个园子像神仙住的地方一样！除了神仙，谁也不配住那样的地方，我今天一见你，才知道神仙是什么样子！”
媚娘话说到这里停住，用她勾人的眼睛盯着卓先生微笑，男人都很喜欢女人捧着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这一招以前她一用就有效果。
谁知道这位卓先生却不上钩，不搭理她的话茬，还是直埋着头一语不发，自顾自的抽着自己的烟，表情淡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过了很久，他才用低低的嗓音吐出两个字“你就那样！”
媚娘连忙继续奉承的说：“瞧您老这话说的，你们这种有地位有钱人家的人说话就是这样子的，总喜欢谦虚”
媚娘软软娇娇的声音充满了媚态：“把那么好的拿来这样贬低着说，显示出你们很不傲慢的样子，你看看你们家那个园子全国都是有名的，像我这样的人都知道说是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卓先生抽完了手里的烟站了起来，并不搭理媚娘的马屁，只冷声摇了铃铛“付钱！”从怀里掏出一点纸币，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走。
媚娘尴尬在当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好在她也是久在欢场里混的人，很快调整好的态度。
眼见卓先生自顾自的就走远了，看了一下桌子上留下的那一叠钞票，叫过来服务员，用其中的两张付了他们的消费，把剩下的揣进怀里，然后趾高气昂的扭着屁股走了。
人没钓到就算了，老娘陪你做了那么久，好歹也有点收入也行！
回到春满楼的时候，小柳儿已经在房间里把卫生打扫好了，热水热茶都准备好。然后在一边拿着一本书在看。
是的，看书。
小柳儿本来是不识字的。自从跟了媚娘以后，媚娘觉得自己丫鬟不识字，显得自己不够高级。
所谓打狗看主人。丫鬟有时候也代表了小姐的脸面。
媚娘当年年轻的时候春满楼的老鸨为了捧她成花魁也是请先生来专门教过媚娘识字画画，十八般武艺的。
如今落魄了。自然没有先生可以专门请来教小柳儿识字。于是媚娘有空的时候就亲自教她。
如今的媚娘，可是有空的很。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媚娘夸小柳儿很有慧根。
开始教她的时候。
媚娘问她：“你觉得人之初性本善是对的吗？”
小柳儿想了想，摇摇头。
“不知道，但是如果生下来都是好人的话，坏人怎么来的呢？”
媚娘本是无聊，随便一问，听了这答案，顿时来了兴趣又问：“那人之初性，本恶吗？”
小柳儿还是摇头。
“生下来都是坏蛋，好人又是怎么来的呢？”
媚娘逗趣的接着问：“那你说又不好又不坏？那是什么样的？”
小柳儿木在那里，半天才说：“不知道，可能不一样吧，每个人也许有的人好，有的人坏！”
媚娘听了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声音就变低了。
“我不如你，以前有人在我年轻的时候对我好，说要为我赎身，我信了，他把自己多年攒的钱都给他，结果，他跑了，杳无音讯。”
“再后来我死了心就想多挣点钱，给自己留点养老的花，又有人想和我过日子，对我一阵嘲笑支到别的姐妹那，他又很快跟那个姐妹好上了，我本等着想看笑话来着，只知道那人还真的把她赎走了，娶回了家去！”
媚娘长叹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运气不好，老是看错人！”
“不过今天这个卓大爷也是个没眼睛的，老娘那么勾引他，竟然冷着块脸，不过也还行，最后我也捞了点好处！”
美娘躺在床头靠在被子上。
小柳儿在一边看书识字，媚娘继续絮絮叨叨的念叨着。
没一会儿就没了声响。
小柳儿抬头看过去。媚娘靠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小柳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给媚娘盖上了被子。
又转回桌子旁边，坐下继续看书学写字。
这时有人敲门。
小柳儿走过去打开门，发现是楼里的一个小丫鬟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小柳儿接了过来，小丫鬟就跑了。
小柳儿本来没当回事，随意的看了一眼。想着应该是谁写给媚娘的。
但是发现信封上却写着小柳儿亲启。
居然是给自己的小柳儿有些吃惊。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字，既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
“期待着和你下次见面！”
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就这么突兀的在信纸上。
小柳儿猜不到是谁写给她的。心里虽然有些好奇，也没有当回事儿。把信放到一边，又继续开始看自己的书，学写自己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