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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蔷西听到“程家人”这几个字，眉头都跟着拧了起来：“又是程铭？”
“嗯。”
季蔷西已经不是第一次讨厌他了，“然后呢？东西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了，就在刚刚。”他突然就从口袋里摸出几张被折起来的纸，打开给她看。
季蔷西连忙拦住他的动作：“这都是你们祁家的机密，我不看，你自己保存好了就行。”
祁宗偏要掰过她的脸，“那你看看我？”
季蔷西和他四目相对，又移开视线：“看你干什么？你个骗子。”
祁宗的视线沉了下去，“不会骗你，只要你问，我就能回答。”
“我要问的都问完了。”她说：“暂时也没想到还有什么要问了，不过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是以后我想要知道点什么，问问你，你可不能总是给我提条件，否则不仅是骗子，还是得寸进尺的无赖了。”
祁宗因为她的话笑弯了嘴角：“行，不提条件。”
可很快，他又专注还带着带你深意地看向她：“真的不问了？”
季蔷西没想那么多，“东西拿回来就好，你以后小心点，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这么说程家人被贺凌颢抓住，还是件好事，她都有点不敢想象要是刚才祁宗手里的那些东西，落到程铭手里，祁家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季蔷西深感无能为力。
她明明身为记者，可以报道所有事件的真相，可偏偏没办法和程铭程家对抗。
要是写针对程家的新闻稿，估计连组长那边都过不了，更不要说能让更多人知道了，她所写的一切，都只能被扼杀在摇篮里。
就算拼了命要发出去，根本过不了审核，上面也不会同意。
在淮津就是程家能够做主，手也能伸得这么长。
祁宗听到她的话后点头。
季蔷西有些难受地抱住他。
祁宗的身体似乎僵硬了半秒，很快就反过来紧紧搂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
“刚才你还看到什么了？”他想到刚才贺凌颢动手的画面，语气有些低，“吓到了？”
“我站得挺远的，看得很模糊。”
不是每个人看到的真相都能被揭露，也许一辈子都会被埋藏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贺凌颢和程铭都是一类人。
“在想什么？”祁宗问。
季蔷西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面对不可能撼动的强权，一般人都会明哲保身吧，你也是吗？”
祁宗沉默几秒：“是。”
季蔷西叹了口气。
他的声音却再次从头顶响起：“以前的我确实是这样的，现在的答案是相反的。”
“为什么？”
他低头在她唇角轻啄：“因为，我女朋友不想选这条路，我也不想选。”
季蔷西愣怔片刻，“噗嗤”地一下就笑了出来。
“笑什么？”祁宗问。
“笑你。”季蔷西抬手故意去掐他的脸，“谁告诉你我不想选这条路了？”
“是吗？”祁宗任由她捏自己的脸，问得轻松，眼神却像是直接望进了季蔷西的内心深处，一眼就看破了她内心的想法，“你在骗我。”
季蔷西没说话。
只是看着他。
半晌，才开口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具体答案，但是我不会放任不管。”
祁宗挑起锋利的眉，却没有半点真正的惊讶，不一会儿就笑了，抱着她的腰说道：“可以啊，我的大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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