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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做完几张试卷，挂在书房墙上的古董钟已经转到快十二点的方向了。
“艾……”陆衍轩刚要习惯性地叫艾维的名字，才想起来今天艾维受了伤。
隔着窗户，今夜天空的星星很多，多到看不清月亮是哪一个。
陆衍轩拨弄着手机通讯录里的名单，找到许沐琛的号码。
想着流川现在还在孕期，许沐琛可能在陪着他睡觉，陆衍轩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先发了个短信过去：
【沐琛，方便接电话吗？】
没过几分钟，来电显示许沐琛的名字。
陆衍轩倒吸了口气，想着要怎么跟许沐琛解释这件事。
接通了电话，电话两头先各自客套了几句之后，便几乎成了许沐琛的独白，陆衍轩偶尔应几句。
许沐琛三句话不离流川，字里行间都透着满满的爱和无奈。他说流川的症状经过药物缓解和心理疏导已经好 了很多，而且前两天洛斯搬着机器去给流川做检查的时候，已经能看出宝宝的性别了。
洛斯买了一套卡通小超人睡衣送给流川，间接告诉了流川，他怀的是个男宝宝。
聊到最后，许沐琛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起来，隔着远远的电话波都能感觉到他身边刺鼻的烟味。
许沐琛说，最近查到一起跨国贩毒团伙，卧底人手不够，他被安排在了增援名单里，一周后就要动身。可是 流川现在又处于敏感期需要人照顾，他到现在都没敢把这件事告诉流川。
被许沐琛这么一提醒，陆衍轩才想起来今晚的目的。
“阿琛，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什么事？】
“那个……你还记得小离吗？ ”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沈辉生日宴那天，你带来的小男友，他怎么了？】
“咳一一！ ”陆衍轩清了清嗓子，“我把流川怀孕的事情告诉小离了。”
电话另一头突然死一片的寂静，陆衍轩似乎还听到了许沐琛拔枪上膛的声音。
“你别误会！小离他其实也怀孕了，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他会和流川一样……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所以我 想问问你，能不能约个时间，让我带小离去见见流川？ ”
漆黑狭小的空间，许沐琛听完陆衍轩的解释，终于放下对准手机的枪口，卸掉弹夹剃掉子弹，把枪塞了回 去。
陆衍轩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时，发现床头专门给童离配的营养餐，还没有被动过。
坐到床边，陷在被褥里的少年侧脸睡着，好像睡梦中梦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枕巾湿了一大半。
陆衍轩一时没忍住，俯下身轻轻吻了少年的唇。没想到，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弄醒了少年。
“把你吵醒了？ ”
童离一睁眼就看到陆衍轩，整个人像被打了兴奋剂瞬间清醒，双手环住陆衍轩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放手。
“原来是梦！ ”梦里他梦到陆衍轩不要他了，他怎么追都追不上他。
“你是傻了吗？梦里梦到的都是相反的！”
陆衍轩轻轻捏了捏童离的鼻子，他要拿他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