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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礼指了指身后，一名身穿手术服的医生走来，毕恭毕敬地说道：“老爷，麻醉剂已经准备好。”
陆远礼站了起来，瞥了眼坐在对过沙发上的童离：“去吧，进去自己把裤子脱了，不会很疼的。”
童离娇小苍白的脸蛋紧绷着，微干的唇口一抿，下定了决心：“我不想打麻药。”
陆远礼眉头一蹙，身旁的麻醉师更是激动地脱口而出：“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要知道，流产最痛的步骤就 是清宫，当刮匙一下一下刮干净你子宫内壁的时候，就算打了麻药，有些人尚且能感觉到疼，不打麻药……你一 定会疼得生不如死的！”
然而童离只是低着头，麻醉师的话完全没有唬到他：“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你疯了吗？ ”麻醉师不解，求助式地看向陆远礼。
流产不打麻药，他这个麻醉师还是人生头一次遇到。
“或许吧……”童离苦笑着，看向陆远礼：“我想记住它。”
这个痛，他要永远铭记。
记住这个因为他的疏忽和不自爱，而无法降临人世的宝宝。
记住这个他和陆衍轩的孩子。
【小小轩，妈妈对不起你……】
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你真的想好了？ ”陆远礼冷不丁地问着。
“想好了。”童离的态度很坚决。
“童离，你可别指望我会对你有什么怜悯之心。”
“如果是这样，我今晩就不会来。”
陆远礼对麻醉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撤掉麻醉剂。
麻醉师本还想说什么，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劝阻什么，只好遵从。
陆远礼掐着时间表，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漠：“自己进去吧。”
“谢谢。”
从这里到手术室的路程，仅仅几十秒，童离却感觉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