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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战起!
刚子手持羊角锤朝着一个感染者便冲了上去,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动作,只是一脚跺在了感染体的膝盖上。眼见这感染体的身子一个踉跄就失去重心,后撤躲过短扑的刚子,一抬手就用锤子狠砸在了感染体的后脑勺上。
乌黑的血水连同着血肉从期间爆出,如同溅起黑色水花一般,一下,两下,直到整个头颅都被砸到不成人形,刚子这才停了手。
时间回到另一边,正对着另一个感染体的安石却没有刚子的爽利,他手上的射钉枪除非能从眼眶中射入,就算运气好能击穿颅骨钉子余下的杀伤力也约等于无了。毕竟这把已经能算作违禁物品的射钉枪并不是专门用来对付感染体的,就算感染体的身体性能和普通人类比起灵活性不足,可是其致命点也许只剩下了脑内的部分组织就像丧尸一般,所以安石想独自对付一个感染体的唯一方法就是冷静!
冷静到足够的程度上,将感染体诱至身前,从其眼眶中射入钢钉,这是唯一的方法!
“小萧,你过来,肩膀借我一用。”安石沉着的对着萧易李说道。
过去在射击队的时候,他的成绩能算是中平。但是,不要认为射击靶和射箭的靶子一样的,实际上十米处射击靶的大小甚至连一张小号的便利贴都不到,而他们的气步枪的准镜只是提高精度却无放大功能。纵然是这种得天独厚的情况下,安石却面临着三个难题。
射钉枪的精准性和比赛用气步枪根本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由于那帮家伙对声音敏感的缘故,他第一次使用射钉枪的时候不仅打偏了目标,还吸引了不少的感染者。幸好他们甩开了感染者。由于有过开枪的经验,眼下让他开枪射中目标倒也能八九不离十,可同样的他也不敢再随意开枪了。
其次一点是,他之前射击的都是死物。这不断移动的恐怖怪物虽然移动速度并不快,但是他的射钉却是单发的,一击不中,光是填弹就是好一阵,如果说再次引来复数的感染者,那么情况将是空前绝后的恶劣!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打个比方他就是一名刚上战场的新兵。新兵和老兵最大的区别就是老兵能在枪林弹雨和炮火连天中安然前行和射击,新兵大多数都会被炮火声吓的连抬头都不敢抬,心态崩溃的同时死亡的几率也就更大。而此刻的安石就好像一个新兵一样,面对这只择人而噬的怪物,他的心态如何能够做到平稳,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三层的压力同时压迫在了他的身上,首先他要祈祷自己能抗住压力在最近的地方开火保证没有射失的可能,其次就是他要祈祷他后退的道路上没有其他的感染体,不然他们将陷入一个又一个的恶性循环中无法自拔!
“安石,你快开枪啊,你在等什么?”夹着大叔的萧易李没有空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等待着那个怪物越靠越近,眼下他只能催促安石道。
“别急,借箭还要借东风。”安石轻微弹出几个字,此时远处的怪物已经不足他十五步之遥了。
萧易李虽然看着安石也不是全无办法的样子,但是自己肩膀上的大叔反正这会儿已经是神志不清,他只能同时寄希望于断后的刚子能快些回来。
“咔,咔,咔。”
嘴里发出意义不明低吼声的怪物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那可怖的怪物和安石在这幽暗的长廊中,展开一场没有退路的厮杀,这场厮杀只能由一方的死亡划上句号。
只剩下十步了!不到五米的距离!安石依旧没有开枪,因为他知道不能犯错,如果这颗子弹打在了眉弓或者其他的位置,他们三人该怎么办?刚子还在后面断后,让萧易李丢下大叔来帮自己吗?怎么可能呢?从表面意义上来说他其实和陈签差不多,只不过陈签是骄傲,而他是死要面子,不然也不可能喜欢拿长手打短手玩那些秀的花活。
安石的大脑中似乎闪过了之前的画面,女朋友冷漠的眼神,空荡的更衣室,队友之间的沉默,上司的嘴脸,狭小的出租屋,这些画面逐渐交织在安石的思绪中。他在思考,他在寻求出路,他在找正确的答案,在他有限的人生中犯下诸多错误所得的就是再一下次失败前更加的慎重。失败并非成功之母,成功的唯二要素之首是运气,其次是实力。运气尚佳者,站在风口处也能上天;运气一般者,有实力也可以弥补;运气差者,再有实力也不能作数。可见成功的唯二要素与根本没有直接联系,何况被打上失败标签的人百分之九十九会一直困在他人对自己设下的重重牢笼里。
所谓成者,时也。
他的选择并不多,但幸好不是没有选择,他长出了一口气,这让一直保持射击姿势的他松了口气,他拍了拍萧易李的肩膀,示意他退到一边。
安石感觉到了,那终日不得一见的风终于来了。
萧易李有些疑惑刚想开口,却被安石眼中的倔强给说服了,他默默的搀起大叔退到一边,心里不由的想起一个紫色头发的人说过的话:
守护男人的尊严,这才是女人的矜持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情不自禁的将自己代入了女人的角色,但是安石眼神中闪过的坚毅彻底让他明白了,这可能就是属于这个男人的show time吧。依据是他和同学打球的时候,遇到喜欢的女孩路过,总会举手找他要球。他的选择题可能会做错,但是这种眼神他绝决不会读错!
安石迈过萧易李和大叔之前所在位置,此刻那只怪物离他只有两米了,可以是说近在咫尺!他晃了脑袋,不到一秒的功夫,就微微俯身下移重心。原本虚浮的双腿现虽然在有些酸涩,但却能恰到好处的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来。
“噌!”
那日,那长廊,那好似离弦之箭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