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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打在陈签的脸上,他虽然知道这是数据带来的虚假感触,但是这种久违的氛围感还是让他很受用,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孤岛求生四年的查克在海上漂流时看到巨轮的场景一样,那是一种对文明的渴望之情。
他草草的毛巾擦过全身,虬结的肌肉好似铠甲一般将他的衬托的健硕无比。
【你知道?这一part里你的实时观看量是最高的。】
【那你可得恭喜我了。】
【没想到他们居然喜欢一个cos反派上瘾的中年中二病。】
【前提是他得有强大的实力,另外观看量最高没有什么奖励吗?】
【你还想要奖励?】
【饥饿游戏都会掉空投,凭什么他们不掉几个空投给我?】
【难道你觉得‘群青’的人会同意?】
【呵呵,场外实力不算实力吗?】
裹着浴巾拿着衣服的他走出了浴室。
回到屋内的他将衣服挂在半空,如果不是因为没有窗户的话,他一定会在里面生火。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将几只蜡烛放在稍微高一些的位置。
昏黄的火光将不大的房间里的角落悉数照亮,除开那个披着黑色布料的笼子以外,一个抱着膝盖的女人坐在角落。
“你醒了?”
陈签独有的沙哑而又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
他并没有选择正对着坐在女人的面前,同样的不远处蜡烛带来昏暗的火光也并没有能力延伸到他另一侧陷入黑暗的脸颊上。
女人没有选择回答。
陈签靠近了她。
即使是在昏暗的火光中,陈签也能看见她低垂着的嘴角边残留的食物碎屑。
他将女人的一侧的头发掀开,白色纱布外的肌肤上并没有任何蔓延而出的黑筋,看到这里陈签知道感染成功了。
“为什么不说话?”
陈签离开女人的周围站在更远的位置,对她说道。
见女人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再一次开口了。
“一个警察,居然会被一个实施暴力的犯罪者吓的说不出话吗?”
“为什么?”
女人也就是马莉,开口的第一句话,只不过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女性独有的慵懒和沙哑。
“什么,为什么?”
陈签接着说道。
“这种感觉?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马莉无可奈何的语气中夹杂的一丝绝望。
“你在开枪后就没想过你对我做了什么吗?作为警察,开枪意图击毙民众?”
“是你出言挑衅在先。”
“所以,每一个出言挑衅你的人都应该被枪毙吗?你的刑法学的真不错。”
“现在的情况和之前不一样了。”
“是啊,所以你输了,你得认。”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我没有杀过人,我对杀人也不感兴趣,但是我不会主动杀人不代表我就可以任由别人宰割。但是你的情况是例外,我无法控制自己,因为病毒的原因,我咬伤了你。”
“你知道吗?你的一举一动和那些毒虫一模一样,那些生长在黑暗的畏光的虫子一样!你嘴上说的好听,但还是把我囚禁在这里。”
她的语气有些激动。
“首先你被绑在这里是你自作自受,你如果没朝我开枪妄图杀死我的话,我们也许能一个更平和的方式交流。难道你不是疑罪从无,哦不太贴切,应该是无罪推定定理?未经审判证明有罪确定前,推定被控告者无罪,还是说你本身就足以代表审判呢?
归根到底,你只是一个把对毒虫的怨恨转嫁到我身上的可怜虫罢了。我不杀死你,只是因为你很特殊,你是我在不可控的情况犯下的错误,仅此而已。”
马莉沉默了,这个男人说的并没有错,那种生理的本能让她忽略了执法的基本要素和流程,射击的瞬间她就已经失去了再举起枪的勇气和资格。
“我想喝口水。”
“请。”
陈签将袋中矿泉水递给了她。
良久,矿泉水瓶被放回了地面,陈签走到马莉的身边停了下来,他蹲下身子,仔细打量这个女警察。
最后他伸出手,指间从她的锁骨划到她的下巴上,而后他抬起了她的下巴,那是一对怎样的眼睛啊?那瑰丽的如同红宝石一般的眸子正看着陈签,她异样而又苍白的脸庞上带着潮红般的酡色。
这就是第三代病毒的样子,不过说是第三代病毒也不太贴切,反倒应该称作由半感染体分支所感染的第二代病毒,其血色的瞳孔就是鲜明的特征之一。
其次就是力量,原本被捆缚双手双脚的女警察自主挣脱开了扎带,在饥饿的作用下将陈签特意准备的烧鸡吃了个一干二净。
“你为什么不攻击我?”
陈签问道。
“不想。”
“是不想还是不能?”
此刻陈签才有些知晓了病毒之间的阶级差异,上位病毒也许在普通感染体之间的表现形式并不明显,因为感染体在失去智力只靠意识行动的同时主动的丢失了这种阶级层面上的能力。所以其能力只在感染的优先级上得以体现,例子就是当时被同时感染的大叔。而真正在意义上实现这种阶级差异能力的表现方式便是当下二者的情况。
保存人类意识的半感染体在感染了普通人类后,这种类似蜂巢的机制才彻底如潘多拉的魔盒一样被打开了。工蜂不但无法袭击蜂后,还会受到蜂后信息素的影响。显然他们此刻也达成了一种类似的状态。
这种状态的名称并不能简单的概括为统治,在陈签看来不如说是无法抗拒。这并不是一种服从的关系,它更像是一种信赖,一种来源于同一序列且难以割舍的感觉,以至于让他诞生了出了就算让她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荒诞念头。
陈签甚至能感觉到马莉的存在,在自己的身体里,这种感觉又仿佛是自己肢体的延伸。就好像自己成为了群体意识集合体的上级处理器。最为关键的是,这个群体似乎并没有上限,它就像蜂群一般作为一种特异的生命体存在。
但是!
“你不用回答我,还有这件事情到你这里就到头了,把它忘掉把。”
陈签翻身躺在了床上。
还有,他讨厌这种被迫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