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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狭窄、脏乱又昏暗,走在里面极易迷失对时间的把控。
曹廓只好每隔几分钟看一下时间,一手高举,为前方的嘉树照亮路况。在第五次提醒嘉树具体时间后,前面的人突然出声停下。
“我们是十一点半开始走的,现在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了,这条道又一直是直行的,不可能两三百平方米一栋楼,能建个两公里远的密室。”
嘉树想着以前寒假陪爷爷奶奶看僵尸片、恐怖片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剧的经验,他们估计中邪了。
“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嘉树习惯性开始分析,“或者,这栋别墅主人就是那么奇葩,在地底打了通道,自己大半夜不睡觉的时候,从这个别墅走到另外一个别墅。”
“我看看。”曹廓直接否定了第二个离谱的推测,退出超级省电模式,解锁打开相机拍摄。“除了黑,没有其他东西。”
“开个闪光灯拍一张。”
“咔嚓——”
“你拍照不关声音的?”嘉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生气地怼了句。
曹廓将手机递给他,嘉树先把声音关了,再放大缩小好几遍依旧是一张寻常的照片。略微皱眉,忽然指了上方,曹廓格外默契地对着上方拍,相框内出现好几个人脸识别框,然而嘉树肉眼看去,上方并无任何异常。
“有?”
“拍不了。”曹廓点头,嘉树看了眼对方手机,眉头紧皱。
“现在几点?”
“23:57,还有三分钟就零点。”
“这个东西还真是半点摸不着头脑。”嘉树还是头次遇到什么提示都没有的‘游戏’,还是贼刺激的玩命‘游戏’。“既然没有规律,那么就只能按照平常看的那些片段来分析,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等或者跑。”曹廓眸色微凝,即便有一些不知名生物悬在头顶,他依旧没有任何畏惧,反倒是有些跃跃欲试。“你的运气怎么样?”
“我们俩都被丢进来这里了,那运气已经是顶破天了。”
烂的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曹廓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又看了眼手机,干脆做决定,“那就等着吧,就剩两分钟,跑得再快瞎跑也是会跑回来的,先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气氛瞬时沉重,人一静下来,就觉得周围哪哪都不对。头顶和通道两边的黑雾悄悄涌向两人,黑暗中,似乎传来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跟着黑雾走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嘻嘻~这里有三个小朋友,一个不听话地撬开锁,两个悄悄翻东西,现在还剩两个小朋友~哈哈哈……”
两人对视,面色微冷,这首歌开始把他们三个唱进去了。浓雾弥漫,整个通道陷入死寂的阴暗……曹廓迅速伸手拽住嘉树,避免二人分开。
然而……
再次恢复光亮,曹廓第一时间去看怀里的人,顿时面色大变,用力甩开。那人无力地摔在地上,面色苍白,浑身冰凉刺骨,正是两人在别墅外遇到的那个‘没脑子’的青年。
曹廓暴躁地低骂几句,强打精神观察起四周。
满目苍夷,遍地焦黑,曾经有一场大火无情地啃噬了这个美丽的院子。残垣断墙,雕花缺失,仅凭这已然被破坏的百分之一的模样便足已震撼曾经的巍峨壮阔。
曹廓小心翼翼地踩上黝黑的石板,石板上雕刻着极为生动的白虎瑞兽图。它怒视前方,本该威风八面,却因为成了踏脚板以及焦黑的模样,反倒显得有些阴邪诡异。
踏上这九级白虎梯,俯瞰周围,这么一看更是怪异,这里不似休闲的下午茶小露台,反倒像是一个镇压邪物的祭坛。
祭坛之下,火焰烧灼在地面形成了特殊的焦状线条,就像是活人在火海中痛苦挣扎却最终无力更改必死的命运。
曹廓将这些怪异记下,开始搜找出去的方法。这里太过于真实,不知那个‘热情好客’却一直不露面的主人会不会借刀杀人。
他在小桌台上的花盆中找到一颗白色的白虎玉珠,入手温润细腻。
也是在拿起这个东西的一刹那,眼前虚景消失,他再次回到之前那道逼仄的通道。温香软玉在怀,睡着的人面容恬静,很是乖巧可爱。
两边的通道似乎扩大些许,一眼能看到尽头。曹廓拦腰抱起嘉树离开这里,再看眼前场景与他们进去的第二个房间一般无二,或者说就是之前那个房间。
因为曹廓看到了昏迷在镜子旁边的严同星。
曹廓抱着嘉树坐到床边,犹豫了一下,单手搂着他,快速摘掉胸针,脱下西装外套垫在床上。将他的头轻搭在外套上,又把他的眼镜摘下放在外套袖子那,随后搂着他闭眼睡觉。
过了两个钟,房门突然被打开,门外影子庞大而怪异,似乎在攀爬又似乎在走路。
下一秒,那只逃跑的洋娃娃趴在门边,歪着脑袋咧嘴大笑。
它趴在门板上幽怨地瞪着床上两人,许久才用力关上门,床上的高个男人半睁双眼,将身边人往自己怀里搂紧,这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曹廓一睁眼就与一双明显怒气冲天的漂亮眼眸对上,声音微哑低沉地说了句早安。
嘉树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剐了他,“你看我像早安的样子吗?!”
“正好有床,好过在外面站着,你又一直不醒,我就自作主张把你放床上了。”曹廓说得一脸平静坦然,完全无视嘉树死命掐着自己腰的手。他表示自己皮厚,对方要掐就掐吧。
“那你解释一下,你像八爪鱼一样粘在我身上是什么意思?还不给我起开!”
“忘记和你说了,我睡觉不老实。”曹廓一脸无辜,噙着一抹笑看着嘉树抓狂的模样。
“曹廓,赶紧起来!”
曹廓:“你先保证不会打我,我才敢松开你。”
“你大爷的!”嘉树快被气死了,当下脑子一热,隔着衣服一口咬在他的脖颈边,似乎觉得咬的太轻,还用力磨了磨牙。曹廓眼神微暗,用力拽紧身下的被子,脑袋微微后仰,呼吸渐沉。
“你……属狗的吗……”
“我属你大爷的!”嘉树趁着他松了些力气,奋力挣脱束缚,泄愤地把他的西装外套甩他脸上。转头就看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模糊身影,直接迁怒。
“严同星,世界末日了,你还在那里睡!”余光瞥见曹廓半撑身体要起来,怒道,“曹廓,你个王八蛋离我十米以上!出去之后我逢人就说你这家餐厅菜难吃,价格贵,还宰客!”
曹廓将嘉树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笑意不明,声音却格外沙哑动听,“是啊,我挺想宰客的。”
马·洁癖过分严重·嘉·一点就炸·树顿时忘记自己武力值低的事实,几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手拽着曹廓的衣服,一手握拳。拳头在离对方十厘米时,神色一僵,跟见鬼一样匆忙退开,半眯着眼瞪他,面颊通红。
“艹!”
曹廓喉结滚动,准确无误地将外套罩在嘉树头上,“别这样看我……”太性感了。
“谁乐意看你!”嘉树忍了忍没有把外套拽下来,努力在黑暗中捡起自己脆弱的理智,整张脸鲜红似血。“我的眼镜呢?”
曹廓沉重的喘气,闻言侧头,伸长手将眼镜拿过来,“等下还给你。”
“知道了。”嘉树背过身去,将外套搭在椅子上,便过去看看昏迷不醒的严同星,边走边嘟囔,“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马嘉树,你脑子浆糊了吧,没事惹这种火气大的大叔干嘛……现在尴尬不……你就是欠抽!”
曹廓听闻,目光灼灼地盯着嘉树的后背,像是要把他生吞了,额角不停地冒汗,暗骂一声,缓缓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