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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廓狐疑，目光落在对方僵硬的肢体，嘴唇微弯，眼中满是笑意。
“嘉树，要我帮你问吗？”柳溪大抵还是关爱自己发小的，笑容满面，屁股却牢牢沾着凳子，不像是要帮忙的人。
青年闻言，回头瞄了他一眼，“你问。”
柳溪笑容一僵，认命地起身。
“看面相大概有五十来岁，牙齿蜡黄、手臂浮肿通红，肩膀高低不平，有些驼背，看来这位就是李生民。”
“至于死因，曹先生能看出来吗？”
“致命伤口在脖子上，颈部大动脉出血，胸前刀伤是死亡后形成，初步判断是供血不足休克而死。凶器应该是那把匕首。
手腕脚腕肌腱严重损伤，糜烂的组织有断裂，凶手先是割断了肌腱组织又用铁锤砸。一般情况下是无法支持他行走，不过在这里，不能讲究科学。”
“这仇恨很深啊！”
柳溪感慨：“下手这么毒辣，要么是变态杀人魔作案，要么就是有深仇大恨。”
嘉树直觉是后者：“和他有仇的暂时只有李院长。她和李生民没有血缘关系，又被卖到他们家，这人到死都还存在辱骂暴力行为习惯，生前没少殴打李院长。”
“只是，简单的施暴，不是心理扭曲应该不至于砸烂手脚还要把他的内脏挖出来……这位李院长……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报复。”
“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柳溪总结了一句。
孙武震惊脸，轻声问张欣月和程雨彤，这俩人现实中是做什么工作的？
张欣月惜字如金：“柳溪建模，嘉树玩机械的。”
程雨彤惊讶：“柳溪不是改行当金融分析师了吗？”
张欣月：“那只是副业，他怕自己还不起房贷车贷，一天打四五份工。”
“冒昧问一句，他的工资多少？”
“没问。”张欣月一如既往的冷酷girl模式。
柳溪忽然加入话题，笑眯眯地报了个数字，顿时惊艳全场。嘉树和张欣月没想到这位竹马闷声干大事，刚毕业就成了小有资产的富豪。
“咳咳……”丘洺光眼看着这群人话题又偏到姥姥家，无奈地叹气。
嘉树皱着眉看向在侃大山的竹马，默默翻了个白眼。
“呃呃！！”鬼模鬼样的壮汉忽然扭动着躯体，想要爬起来。暗沉的双眼阴冷怨毒，手脚关节错位。
“说了，别瞎叫，听不懂吗？！”青年眉毛微扬，半蹲下拿起镰刀，刀身拍了两下李生民的脸。
明明是极为羞辱人的动作，却因为那张昳丽的脸，以及高高在上的神情而显得寻常，却又莫名色气。
锃亮的刀身折射出李生民如今的模样，他惊悚地瞪大眼睛，嗬嗬喘气，侧着身脊背弓起，像是被捞出水面的鱼在那里垂死挣扎。
曹廓皱眉轻声提醒：“嘉树小心些，别靠得太近。”
嘉树没有回头，做了个“ok”的手势。
身后的同伴又走上来两三个围观，那两个儒雅温和的青年拿着一把小刀靠近李招娣。
“看着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狼尾发少年用力搓了搓胳膊，格外嫌弃，眼神都不敢完全落在李生民身上。
“你们当初收养李招娣是为了生个儿子，还是给自己儿子养个童养媳，顺便得个免费的报姆？”嘉树眼眸萃满霜寒之意，“或者是单纯想要个移动atm和出气筒？”
李生民怨恨地盯着嘉树，匍匐着往前，下巴摩擦过不平整的混泥土地面，磨出通红的印子。
“下巴脱臼能说话吧？”嘉树问。
曹廓回答：“可以，我收着力。”
“一问三不答，直接剁成肉沫喂狗吧！”嘉树不耐烦，往后走了两步远离李生民，冷眼看着他费力蠕动，手中镰刀在灯光下闪过冷芒。
“把门关上。”
有人迅速将房门关上，防止他滚出去，也隔绝与外界的联系。又有人撕开李招娣嘴上的胶布，解下栓到房梁那根绳索，将他们俩丢在一起。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眼神都异常凶狠，可惜一个被绑的严实一个肢体全废，真较量起来，全靠牙齿锋利程度，给予伤害。
“老废物，去死吧！！你该死！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千千万万次！！！”
李招娣滚动着身躯，张口咬下李生民的耳朵，剧烈的疼痛激发了他的身体自我保护意识。反射性地弓起腿，将李招娣顶开。
下巴无力的李生民始终无法使劲撕咬，脸上、脖子上全是李招娣的杰作，鲜血直流。
“看来只有李院长才能伤到李生民。”
闻到血腥的怪物扭动着四肢，居然缓缓直立，动作诡异地扑向嘉树。嘉树很顺手地甩出镰刀，再次正中对方眉心。
李生民脑袋后仰，手臂自然垂落，如同行尸走肉。他将爬过去的李招娣踢开，错位的骨骼如同铸铁，女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挺地撞上墙壁。
剧烈的冲击力压迫内脏，李招娣颤抖着吐出一滩鲜血。
丘洺光半蹲下，切开李招娣身上的绳索，声音带着蛊惑之意，“李招娣，你一切的不幸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他应该去死，而不是留在世上继续残害你……”
李招娣仰头，接过丘洺光递来的匕首，忽然一甩，寒光贴着丘洺光的喉结掠过，李招娣疯狂发笑，眼神怨恨，有些神经质。
“全都不是好东西……去死！！！”
孙武怒骂：“艹！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骂归骂，先松松手！”丘洺光拽着胸前衣领，避免被这个气愤的人意外勒死。
“老丘！你也太敢了吧，刚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要被割喉了！！”
丘洺光轻咳几声，缓了缓气息，这才答谢。
李招娣一击不成，也不再追着丘洺光攻击，抓着匕首冲向李生民。嘉树余光瞥见李招娣的身影，长腿一抬，将曹廓踢开，同时迅速往旁边躲开。
那把镰刀随之飞出，准确无误地扎进面向他的李生民的额头。这一下吸引了李生民的注意，也影响了他的反应。
李招娣高举着匕首狠狠扎进他的脖子，腥冷的鲜血喷洒而出，泼溅在李招娣脸上，更显得面容癫狂，眼神阴寒可怖。
壮汉嘶吼倒地，全身痉挛。
“小马这个准头有点可怕的惊人。”孙武看着再次扎在李生民额头上的镰刀，“都快扎穿李生民的脑袋了。”
李招娣似乎还不满足，蹲下身，双手牢牢握着匕首，猛扎李生民的心口位置，然而胸前的解剖痕迹，让她数次补刀全落空气中。
张欣月连忙抱着程雨彤，将她的脑袋摁在怀里。
“卧槽！！！”杨衡面色泛白，无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