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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是记忆中的甜味儿,因放了太多糖,糕点在我口中化为了苦。
“姐夫,人的口味原来也会变。”
我看向沈晋,他簇簇乌睫下的那双眼,在此时复杂幽暗。
“我已经不喜欢桂花糕了。”
沈晋将我送至侯府门口。
我提裙下马车时,瞥见他朝我伸手,连忙敛起衣袖跳下马车。
进门后,我忽而回头。
只见那顶青顶马车门帘掀起,透过缝隙,窥见沈晋黑沉沉的目光。
我想,这一世,纠缠到这便算结束了。
我转身走向主院,侍女说父亲要见我,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印象里,父亲很少见我,他儿女众多。
相较于我和嫡姐,他更喜欢端庄持重的大姐姐,古灵精怪的四妹妹,以及娇憨可爱的六妹妹。
书房中,父亲来回踱步,“莹儿,你这几日在王府,可知有谁拜访王爷?”
我摇头,“这几日我都陪伴在恒儿云儿身边。”
“那便算了。”父亲叮嘱我,“我听说王爷这段时间同二殿下走的很近。”
“往后,若非必要,便少和他来往。”
前世今生,我都是内宅妇人,于党派之争不甚了解。
隐约记得,沈晋前世一直同太子交好。
直到浔阳暴雨,太子治水不力,户部拨下的赈灾银不翼而飞。
他同太子才渐渐疏远。
我借口梦境,将前世几件大事说给父亲听,见他捏着胡须记下,我才回房。
这段时日,仿佛耗尽了我的心力。
一眨眼,便到了年关。
侯府热热闹闹的置办起年货,将陈旧家具搬出来清洗晾晒。
姨娘便是这时候上门的,她说恒儿病了,问我要不要同嫡母一起去看望。
“那孩子可怜,小小年纪没了娘,王府来人说他烧糊涂了都在念着你。”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不再纠缠,便是王府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请神医也好,跪平安符也罢,都有其他人。
姨娘嘴里念叨着嫡母嫡姐的好,末了又说:“姑娘心里是有主意的,不去便不去吧。”
这一年,我没有嫁给沈晋。
仍是南平侯府三姑娘。
大雪那日,姨娘怕我冻着,为我多要了一个炭盆。还记得听姨娘说过,那时我刚出生,因为早产体弱,姨娘又要坐月子,无暇顾及我,因而嫡母怜惜让我寄予她膝下抚养,一来有二姐姐相伴,二来方便照顾,所以一路成长下来,还真没有什么糟心事,大小病也不常有,后来二姐姐嫁于王府后,我才回到姨娘身边,我想也是想要我不留遗憾,可以承欢膝下,以尽孝道吧。
我夜间觉得热,便开窗透气。
等醒来时,人已经有些昏沉,姨娘捏着帕子守在我旁边哭。
她说我唤了一晚上沈晋。
“姑娘,不然就请王爷来……”
我抓住姨娘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吐出很微弱的两个字,“不可。”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昏睡时喊他的名字,或许,是因为前世我们纠缠太深。
除去三年懵懂,余下十九年人生里,有四年他是我姐夫,有六年他是我夫君。
但是沈晋有等了十年想娶的意中人,我也有我的原则,我在他的身上耗了一生,这一世,我得好好过。
这病来势汹汹,吃了好几贴药都不见好,姨娘与嫡母都心急如焚,姨娘更是嘴角都长了几个燎泡。
我安慰她别担心,但每日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昏睡。
前世今生在我面前萦绕,每次醒来泪都沾湿衣襟。
直到岁旦前夕,昏沉之中我察觉到有人用帕子擦我额头细汗。
又在我脖颈间挂了个坠子。
我猛的睁开眼,望进一双深邃眼眸。
沈晋披着一身风雪,坐在我榻边,指尖将触到我额角碎发。
见我醒来,他先是笑了,又曲了曲手指:“平安符果真灵验。”
“沈晋。”我喊他,但他似乎没听清,倾身靠近我,“莹儿,你想说什么?”
“别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