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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泽特转头看向旋转楼梯的位置，一袭黑袍的斯内普站在那里。
斯内普的手里捧着一杯魔药，看上去应该是刚刚熬制好不久，还在往外冒着热气。
魔药呈现澄清的翠绿色，伴随热气散落在杯子表面的，还有微弱柔和的乳白色光晕。
这就是庞弗雷夫人经常提到，对维泽特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随意服用的巴费醒脑剂。
杯子表面的柔和光晕，正是巴费醒脑剂的特征之一，不过随着魔药冷却，那层光晕也会消失不见。
“斯内普教授。”维泽特微微行礼道，“是邓布利多校长让我过来的。”
“你的手上……”斯内普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维泽特维持生火咒的手掌，“用守护神咒赋予灵性……这是你自己想的？”
“是的，斯内普教授。”维泽特点了点头，“你对我的那次决斗指导，我能够从火焰长蛇身上，感受到不一样的东西。”
“那条火焰长蛇很特别，原本我的想法是……它应该结合了生火咒与变形魔法……但是感觉不对，火焰长蛇不够灵性。”
“我尝试从别的角度出发，尽可能去还原那种感觉。于是我想到了守护神咒，毕竟当初是因为你的指导，才让我得以探索灵魂。”
“那时候你和我说过，通过念咒的方式，可以有意识地探索内在。因此我试着转换思路，依然是通过念咒的方式，有意识地赋予外在。”
“不过赋予外在的这个过程，比我想象中更加困难，因此我所能做到的事情，其实也不算太多。但是至少……它现在看起来灵动多了。”
他抬起手臂，此时的火焰蛇正如他所说，要比之前灵动得多，还会散发着微弱的热量，顺着手掌缠绕在手臂上。
……
斯内普的声音依然冰冷，声音低沉地说道：“大体思路是对的。”
不知道为什么，相比起以往的冰冷语气，维泽特总觉得斯内普此刻的言语中，还夹杂着几分僵硬，似乎不愿意谈起这些内容。
维泽特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斯内普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观察……你需要继续进行观察。”
“例如你想要观察火焰长蛇，那就需要对蛇类进行观察，尽可能地了解它，包括它能够做些什么、以及习性如何。”
“将你所了解到的内容，通过守护神咒赋予给它……它便会与你所观察、了解到的事物，有着越来越高的相似性……”
维泽特咽下一口唾沫，一边思考一边重新组织语言道：“斯内普教授，这算不算一个由虚转实的过程？”
“假设我观察的是一条火灰蛇，从它的诞生观察到它的消逝……随着我对火灰蛇的了解加深，再加上守护神咒的灵性赋予……”
“我是不是可以真的……变化出一条火灰蛇？甚至让火灰蛇也诞下蛇蛋……并且能够作为魔药材料来使用？”
……
斯内普瞪大双眼，重新将维泽特审视一番，最后才缓缓开口道：“这是属于魔药大师的境界，而且不是真的变出火灰蛇。”
“我们需要的是‘火灰蛇蛋’的特性……我不知道其他魔药大师是怎么做的，至少我是通过守护神咒，完成赋予特性的这个过程。”
“当然，没有魔药师会有那么多闲工夫。通常是因为欠缺某种必要材料，或是临时需要更改配方，才会以这种方式进行操作。”
“原来如此！”维泽特长长吐出一口气，“不断地了解魔药材料，深入地研究魔药特性，才能在魔药之路上走得更远！”
他突然想起在图书馆看到的一些书，虽然被划分到魔法史分区，里面的内容却极为魔幻，是那种让巫师都觉得魔幻的魔幻。
书中提到曾经有这样一名巫师，名字叫做戈巴洛特，只需要用到坩埚、水与糖，便能够制造出各种效果的魔药。
如果成为一名魔药大师，并且对世间的万物足够了解，或许真的可以做到这种时期，需要水与糖，坩埚与火焰，便能够制造出各种魔药。
……
虽然想明白这点，维泽特心中依然有着别的疑问。
“斯内普教授，之前谈到的都是魔药学……那么通过守护神咒赋予灵性的方式，是否能在变形魔法方面更进一步呢？”
“还是不死心吗？你想要做些什么？”斯内普扬起眉毛，眼神变得更加复杂，“真正的火灰蛇是鲜活生命，它还能够延续鲜活的生命！”
“生命是一种极为复杂的存在，复杂到……”他欲言又止，“总之不要想着这种事情！所谓变化出真正的火灰蛇，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你所能观察到的，只是火灰蛇的其中一面，你又怎么能够确定，它没有另外一面？生命是鲜活的、立体的……没有人能够真正把握！”
“哪怕你能将你记忆中的……火灰蛇变化出来，那又怎么样？它不过是个单薄的傀儡，按照你的意愿行动……不存在任何实际意义！”
斯内普的音量越提越高，最终宛如是呵斥一般。
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话，脸上显露出无比的痛苦。
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成原本的模样，眼神中满是冰冷、阴沉、不近人情。
维泽特眨了眨眼睛，感觉有些恍惚，仿佛刚才看到的只是错觉，“斯内普教授……”
维泽特刚要开口，就被斯内普生硬地打断，“这个魔药，知道是什么吗？”
维泽特立刻说道：“斯内普教授，是巴费醒脑剂。”
杯子表面的光晕更加微弱，就连热气也减少了许多。
“很好！拉文克劳扣一分！”斯内普把魔药塞给维泽特，“既然你在这里，那就把它交给邓布利多，拉文克劳加一分！”
……
答对问题被扣掉一分……
然后又加回来这一分……
看着斯内普匆匆离去的背影，维泽特感觉有些不明所以。
这大概就是山楂木魔杖的特殊性吧？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驱散掉手中的火焰蛇，看了一眼轻微摇晃的魔药，双手捧着杯子走进校长室。
邓布利多应该是出去接人了，所以校长室的大门是敞开的。
维泽特看向一旁的鸟站架，老态龙钟的凤凰福克斯没在那里，倒是地上多出了一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