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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娜跌进第三层方形空间后,这些方形空间真如魔方一般开始变幻,彼此交错上下移动。
随着方位的变化,三层结构时而平铺为一层,时而迭起为四层。如果站在迷宫外,就能发现其中的变化规律,可惜米娜现在困于其中,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变化。
方形空间的移动平稳有序,仅在刚开始移动时,突然的加速整个空间抖动一瞬。这细微的一瞬让米娜狐疑,直觉发生了什么。但之后,一切平静如波,没有一丝涟漪。
某个公寓房内,终端还在运作,小女孩手里的魔方已经不再是完整的方形,而是变成无数个小方块,不断地变换着位置,一如米娜所处的空间。
米娜发现空间壁面依旧会柔软地反弹所有外力,没有一丝声响。黑漆漆的六面,每一面接缝的地方透着浅绿色的光,成为空间里唯一的亮光。
她用手指戳戳接缝,接缝的触感和壁面没有什么区别,用力按上去就会弹回来。她试着凝聚字符链,字符链没有出现。
米娜甩甩手,再次集中意识,心里想象着绿色字符链颤动游走的样子。很快,她感觉到手掌里有一股力量,但那股力量似乎被什么阻碍了,无法轻易地从手掌里具象化出来。
米娜松松手指,暗忖果然是压制,如果单纯靠积聚力量突破压制是不是可行?
算了,米娜放下手,这只能是最后的方式,先试试其他的。她抬起脚用力踩向面前的壁面,愈是用力愈是有股力量顺着脚底顶回来。
感觉力量越来越大,她的脚快踩不下去时,为了稳住身体,双手不得不抵住壁面,另一只脚撑住地面。就这样僵持了几秒,米娜还是被反作用力推离壁面,一屁股坐到地上。
壁面弹起又回撤颤动了几下,逐渐平静。米娜扯扯嘴角,“依旧是好韧性……”
公寓房内的小女孩忽然笑了,喃喃:“连一个都不行吗?”
米娜爬起来,眯着眼盯着刚刚踩过的壁面,启动智芯的数据勘察模式,眼屏上跳出一连串的分析,不断刷新,结论即刻跳出。
【壁面多次弹拉后,会有薄弱的数据层次。】
这结论意味着要多花点体力……米娜纠结了,她想要一个更省力的方式,而不是这么原始的蛮力做法。
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米娜开始活动筋骨,压腿、扭脚踝、肩膀、手肘,准备就绪后,整个人扑到壁面上使力,脚对准刚刚的位置用力踩下去。
公寓里的小女孩惊奇地轻啊了一声。
米娜躺在空间里喘气,这样反复四次后,她只觉得手脚有点软,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于是一骨碌坐起来,四肢并用地爬到壁面前,睁大眼睛仔细观察。随着米娜目光的移动,眼屏上数据勘察模式不断跃出新的分析数据。但什么都没发现。
这个方法不好用啊。米娜叹口气,往后一坐,一只手开始敲打另一侧的手臂,以便放松肌肉。敲打过全身后,米娜再次靠近壁面,两手扶墙,左脚向后抵住,抬起右脚往壁面上一蹬。
“还来吗?004可真有趣。”公寓里的小女孩饶有兴致地评价起来,她手里的魔方变化速度比刚开始慢上许多。
“啊——”米娜大吼一声,最后又被壁面弹倒在地。
不行了,没力气了。米娜恹恹地侧过身,用手指戳戳地面。地面凹下去一个点,立刻往上拱,挣开上面的手指。
“放弃了?真好,不用见面了。”小女孩手里的魔方突然停下,接着又以缓慢的速度运作起来。
米娜抱着膝盖,重新打量壁面,眼屏上的数据刷了一层又一层。
【壁面已达最薄,可以突破。】
看到这条结论,米娜翻了个白眼,突破?拿什么突破?力气都没了。何况后面还有许多这样的空间,她可没那么多力气呀!
算了,先搞定这个吧。
米娜在壁面前站定,右手握拳往壁面伸去,一下子右手就陷入了壁面,整个壁面皱起来,像是被右手拉扯住了。米娜一面感慨这壁面的韧性、弹性太好,一面使劲用力。
嘶——
撕裂感传来时,手下忽然一空,阻碍的壁面消失了。米娜双手配合将撕裂口挣大,整个人往里一钻。
钻过裂口,米娜站在一个新的空间,黑漆漆的壁面、浅绿的缝隙,和前一个空间完全一样。
此时,米娜唯一的想法是不能再来一遍了,她没这个体力。
公寓里的小女孩勾起嘴角,手里魔方的变幻开始加速,“体力活还是适合003。”
“这种体力活,还是003更擅长,尤其是蛮力。”米娜深深地吸一口,随地坐下。
如果用字符链,就需要突破压制,但和刚刚使用的方式一样,最大的缺点就是持续力的不够。
这个类似魔方一样的迷宫,到处都是这种方形空间,一个个突破不仅花时间,还费力气,投入产出简直不可平衡,需要找到效用更好的方式。
闭上眼,十指插入头发,轻轻地梳理,米娜尝试着放松神经。
这个方法是偷偷从奥博那里学来的。要是奥博有什么研究难题时,就会这么做。开始,她只是好奇,学着做,慢慢就喜欢上这种头部按摩。
呼,她吐出一口浊气,睁眼,用手指在空中虚点,列出需要考虑的因素。
压制突破需要多少意识力量——未知。
打破一个方形空间需要多少字符链凝聚的力量——未知。
自己有多少力量维持字符链——未知。
三个未知问题,一个扣一个,那就从第一个开始尝试吧。
打定主意的米娜,又一次集中意识凝聚字符链。
公寓里的小女孩一脸沉静,手里的魔方不断扩展、合拢,片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