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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韩叶秋、钱付之和郭怀守三人为首的飞鱼帮人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尽管这位年轻的逍遥派掌门在这半年来名头越来越响,但他们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其全力出手。
但见薛畅屹立场中,身形伟岸,衣袖鼓荡,似有真气环绕,不断扬起的草叶一旦靠近、即被弹开,根本无法近身。他的每一次出掌,均有破空之声,掌风所过之处山石碎裂、树木断折、泥土炸起、威势惊人,让众人心惊。
然而面对薛畅如此强悍的防御、惊人的进攻,那位白衣人在薛畅劲气纵横的四周却游走自如,他的身法潇洒飘逸,双手犹如两把利剑,总能迅捷无比的从薛畅强横掌力的空隙中穿出,直刺要害,看似只是简单的一刺或一斩,但从薛畅紧张防御的情况来看,其杀伤力绝对可怕。
自始至终,白衣人都掌控着场上大半的主动,这让韩叶秋他们都替薛畅捏了把汗,同时也在绞尽脑汁的回想:这位神秘的白衣人到底是谁?
实际上白衣人并非他们所看到的那样轻松,为了抵御薛畅的强劲掌力、保证自身的行动自如,他不但同样运转起护身罡气,还加大了输出,但是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薛畅的掌风还像开始一般雄浑,可出招却越发的稳健,不再被他故意展露的破绽所引诱,这让白衣人暗暗吃惊:自己虽然几十年不履江湖,但始终关注着大周武林,可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年轻的绝顶高手,自己竟然不知晓?!不行,不能再跟他这样拼斗下去!
白衣人心里想着,身法却没有减缓,闪过薛畅的一记掌击之后,双掌横斩过去。
这一记攻击较他之前慢了不少,薛畅好整以瑕,准备蓄积功力,迎头痛击。就在这时,他心头警兆突生,立刻毫不犹豫的双掌向前推出,同时腾身后跃。
说时迟、哪时快,薛畅感到右脚底如刀刮一般疼,一道悄无声息的无形剑气堪堪削掉了他的鞋底。
薛畅暗自庆幸的同时,也疑惑地看向对方。
只见白衣人弓着身、双掌硬抵自己掌风,右脚尖却翘起,那布鞋的头端还裂开了口。
无形剑气竟然是从他脚尖发出的!……薛畅甚感惊讶,心里更加戒备。
然而白衣人并没有乘胜进攻,反而趁薛畅后退的间隙,也向后飞掠,轻飘飘的落在一棵大树之上,然后开口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姓薛名畅,巴蜀武林逍遥派掌门。”薛畅朗声回答:“请问前辈贵姓?”
白衣人却未作答复,颔首说道:“逍遥派薛畅……老夫记住了。今日尚有要事,不便与你久战,来日若有缘,再与你打个痛快,告辞!”说完,他腾空跃起,犹如一只白鹤,动作优雅的往着山下飘去。
薛畅没有去追赶,他长长的出了口气,让一直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回头看向其他人。
“师父,你好厉害!把这么厉害的敌人都打跑了!”刚才一直为之提心吊胆的徒弟们欢呼着围拢上来。
“不是我厉害,而是那人无心恋战。”薛畅却抬起了自己的右脚脚底,展示给徒弟们:“如果不是我反应快,恐怕这只脚就不属于我所有了,所以你们都要牢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将来武功再高也要始终保持谨慎,知道吗?”
“是,师父!”有薛畅的现身说法,徒弟们都一扫之前的兴奋,纷纷郑重的回应。
“薛兄弟教徒甚严,也难怪你的徒弟都如此优秀!”韩叶秋称赞的声音传来。
薛畅回转身,关切的问道:“郭大哥的伤势怎样?”
“他没事,没有伤到筋骨,颜长老正在帮他包扎,说不定这反而是件好事。”韩叶秋露出不言自明的笑意。
薛畅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颜冉伶半蹲在地上,一手抬着郭怀守的手腕,一手缠裹着纱布,嘴里还不停的埋怨着:“……我颜冉伶与人打斗,需要你来插手吗!……你替我挡剑,以为我会感激你啊,告诉你,那人弹出的剑叶……不可能伤到我……不要以为我给你包扎伤口,就觉得我对你有好感,别想差了!就是小猫小狗为我受了伤,我也会这么做!……”
郭怀守坐在地上,低着头,很是安静,看不清脸上表情。
薛畅估计他难得与心上人如此亲近,一定在竭力控制着心中激动,所以决定不过去打扰这二人。
“薛兄弟,你知道与你相斗的人是谁吗?”韩叶秋的问话让薛畅回过神来。
“完全不知。”薛畅感兴趣的急问:“韩大哥你知道?”
“我也不太清楚。”韩叶秋摇头,见薛畅面露失望,又说道:“不过我跟老钱经过商讨,大概能猜到他是谁。”
“哦,是谁?”
“刚才那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而当今武林六位绝顶高手,不,应该是七位。”钱付之开口说道:“青城派独孤真人、华山派的杨真人、武当派青松真人、铁血长河门叶三,我们都见过,不会是他们。少林寺的无悲和无怒两位禅师是和尚,自然也不会是。江南一剑苏沐梵,我俩都没见过,但听闻此人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其年过半百、仍如青年,又爱穿白衣,加上剑法如神,倒和此人颇为相似……”
薛畅感到惊讶,虽然他只是听过江南一剑的名号,但也立刻提出了异议:“你们认为是他?!可是他为朝廷钦封的——”
韩叶秋接口道:“薛兄弟说的没错,苏神剑是通过论法大会获得先帝钦封的护国武者、富阳侯,其神剑山庄在东南沿海也备受民众尊崇,可谓是享尽荣耀,又怎么可能冒着激怒皇上、遭受重罚的危险,当着我们的面辱骂先帝和叶大侠呢?!”
薛畅蹙眉沉吟:“照这么说来,此人不可能是国内知名的武林人物,很可能是来自……西域或者北方?”
“薛兄弟还忘了一个地方。”韩叶秋沉声说道:“东海。”
东海?……薛畅心中一动:“两位大哥该不会说他是东海剑神吧?”
韩叶秋没有直接答复,而是神情严肃的说道:“我听先父说过,这位东海剑神原是前朝皇室子弟,从小就酷爱习武,曾拜数位名师,还读遍朝廷珍藏的武学典籍,但从未在江湖上显名。直至北蛮入侵中原、大军包围洛阳,即将破城之时,他一人背负前朝的少年太子,杀透北蛮大营,冲破重重封阻,逃到了江南。
据说这一战,他杀伤了十数名北蛮将领、几百名蛮兵,一时间名声大噪,江湖人将他与叶大侠并列,称之为‘武林双雄’,但事实上之前两人却从未有过交手。直到叶大侠率军接连大败北蛮,重新夺回洛阳,这位东海剑神才悄然北上,与叶大侠见了一面,据说私下两人曾有过一场交手,但谁输谁赢,无人知晓。
大周开国之后,据闻两人还悄悄见过一次,在那之后他就一直隐居江南,直至先帝整顿武林,他不愿向朝廷称臣,从此渺无踪迹。直至有一位与东海剑神相熟的武林人在东海乘船遭遇海难,漂流到一座岛屿之上,竟然受其相救、得以安全回返江南。武林人才得知这位剑神原来已远遁到东海之外,这才有了‘东海剑神’的绰号。
他若活到今日,年龄应该与铁血长河门的叶三前辈相近。据说他生性高傲,不爱与常人来往,喜好独行,也爱穿白衣,剑法已臻颠峰,手中寸草也可为利器,而且还痛恨当今朝廷……如此种种,都跟刚才那人颇为复合。”
“刚才那人确实剑法返璞归真、甚至达到‘人即为剑’的高妙境界,若是东海剑神,确实挺符合。”薛畅好奇的问道:“我一直不知这东海剑神叫什么名字?”
“他叫贺泓蔚。”韩叶秋一脸笑容的夸赞道:“薛兄弟能与他战成平手,实在是令人惊喜!这一次武林大会,你定然能够一鸣惊人、光耀武林!”
“韩大哥过奖了。”薛畅认真的回应道:“我和这剑神尚有不小差距,今天他是无心恋战,若是再打下去,我很难全身而退。再说他刚才是空手对敌,若是有真剑在手,情况恐怕会更加糟糕。”
“薛兄弟不必过于自谦。”韩叶秋宽慰道:“这贺泓蔚修炼了几十年的武功,你才刚刚二十出头,他比你强些也很正常。但就凭你现在的武功也足以笑傲大周武林绝大多数的人,就算是对上独孤真人、青松真人、沐神剑,恐怕也不遑多让,武林大会最前面那几把木椅中,必有你一席,哥哥我虽然武功不行,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是啊,薛兄弟,你若是在这次武林大会后被皇上封为护国武者,我们哥几个也倍感荣幸啊!”钱付之也堆起了笑脸。
薛畅一时不知该谦虚回应、还是坦然接受,倒是旁边的徒弟们个个面露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