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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知吃惊地望着周寒,心道:“周寒莫不是失心疯了。”
哪知也就过去眨眼功夫,只听宋白微轻轻呼出一口气。林致宜紧张地握着宋白微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宋白微苍白的脸。
宋白微双唇微张,有气息声传出。渐渐地,她的呼吸越来越顺畅,胸口起伏也越来越大。
林致宜大喜,轻轻地叫了一声,“白微。”
宋白微缓缓睁开眼,还有点迷糊,问:“我这是怎么了?”
当宋白微看清眼前之人,十分欢喜地说,“致宜,你怎么在这?”
林致宜握着宋白微的一只手,柔声道:“白微,这里是我家。”
“啊,我怎么会在你家?”宋白微很惊讶,她不记得她来找过林致宜了。
“白微,你可还记得发生什么事?”
宋白微努力想了想,然后摇头,“我只记得自己在灯下坐着,正在看你写的药方。然后就觉得困,便睡着了,醒来就在这了。”
原来周寒把宋白微的魂魄送回去时,顺便把那天宋白微看到她的记忆抹去了。
周寒将手中和宋廉打赌的字据放到林致知手上。
林致知还为宋白微活过来,喜极而泣,下意识地接过字据,没有注意到周寒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在屋外站着,殷切期盼的宋廉问周寒:“怎么样了?”
周寒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宋廉甩下周寒,冲进屋中。
周寒走进柴房,拿起自己的包袱背在身上,便走出了门口。
外面还有好多人围着等消息。周寒无奈,只得左挤右挤,硬挤出人群。
她必须马上走,因为好多事她解释起来太麻烦,还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是一走了之吧。
林致宜给宋白微重新号了脉,除了身体有些虚弱,身体并无大碍,开几副补药就可以。
“女儿,”宋廉大叫一声,把屋内三人都吓一跳。
宋廉扑到床前,痛哭流涕,“爹糊涂啊,把你许给那么一个混账东西,还险些害了你的性命。”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宋白微没有责怪,握着宋廉的手说:“爹,没事了,我这不好好的。”
林致宜接着说:“宋老爷,宋小姐只是身体有点虚弱,休养一段时间就无碍了,不用担心。”
宋廉假作生气地道:“还叫老爷,怎的不叫岳父。”
林致宜和宋白微对视一眼,面上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林致宜连忙要林致知扶自己跪下,给宋廉磕头。
宋廉摆手,说:“你腿不便,便不用行大礼了。”林致宜便在轮椅上作揖,口称,“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宋廉欣慰地拍拍林致宜的肩膀,说:“你和微儿再说会儿话吧,过一会儿我就把她接回去。成婚之前,你们就不宜见面了。”
二人听了这话,林致宜心里高兴,宋白微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宋廉出去了。林致知也为哥哥高兴,擦了擦泪,也要出去。
突然,林致知看到自己手上捏的是周寒与宋廉立下的字据。他这时才记起这是周寒塞给他的。
林致知猛然醒悟,“周寒呢?”
林致宜问:“小知,怎么了?”
林致知没有回答,冲出去门去。院中没见到,再去柴房,发现周寒的行李已经不见了。
林致知回到屋中又流泪道:“哥,周寒走了,也没和我们告辞。”
林致宜问:“小知,这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林致宜和宋白微也顾不上卿卿我我了,听林致知讲述了他和周寒早上出去发生的一切。林致知连周寒说的每句话都一字不落地说了。
林致宜和宋白微又对望一眼,虽然有些事是为什么,二人还不太明白,但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惊奇。
林致宜道:“小知,周寒恐非常人!”
周寒出了山梁县城时已过午时,在出城前买了点馒头带在身上。走到了晚上,她发现自己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了。
周寒不由得叹口气,本来离开林家的时候就晚,错过了宿头也正常。这荒山野岭,也不知道走出山梁县的地界了没有。
周寒在路边找一棵大树,便坐在地上,靠着树,拿出一个已经凉透的馒头,吃了起来。
周寒正吃着,听到了笑声。这笑声是她感觉出来的。虽然耳边没有笑的声音,但因为她和李清寒本就是一体,所以她的任何情绪都能感受到。
周寒奇怪地问:“你居然笑了,真是难得。你笑什么?”
李清寒道:“我刚看到了,那个崔洪途被你吓得不敢见女人了。他见到女人就害怕,尤其是漂亮女人,连夫妻之事都做不了了。”
“那是他活该,不过你跑到一个男人的房间里看偷看人家,合适吗?”周寒终于抓到一个可以调侃李清寒的机会。
李清寒毫不为意,哼了一声,说:“你也真够狠的,居然把他弄去饿鬼道,不吓出毛病才怪。”
周寒放下手中的馒头,“我现在不担心崔洪途,而是担心他那个老子崔运吉会报复林家和宋家。”
“没关系,崔运吉也没多少日子好过了。”
“怎么回事?”
“过些日子一场大风,把屋顶上一片瓦吹了下来,正砸在路过的崔运吉的头上。崔运吉被砸得头破血流,结果伤口没处理好,破伤风了,他就一命归阴了。”
周寒扑哧笑了出来,“这位崔大人死得也太随便了吧。”
“他自找的,坏事做多了,把自己的寿数折没了。”
周寒叹口气,“唉,先别关心别人了,我今天晚上都不知道在哪过夜。”
李清寒道:“再往前面走走有个废弃的土地庙,虽然小点破点,凑合一晚上吧。”
周寒将手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往前走了大概两刻钟的时间,果然看到路边半人高的杂草丛中,有一座土地庙。
土地庙只有一人多高,一丈多宽。正中的土地像早已不见,只有一张三条腿的破供桌还在,还好地上铺着砖。
这里虽然破点,但万一晚上下雨还是可以挡雨,所以周寒决定就在这过夜了。
周寒在庙外捡了些干草,抱进庙内,铺在供桌一旁的地上。她的身体冰寒,既不怕冷,也不用担心有虫子来骚扰。所以周寒躺下后,没多一会儿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