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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神色严肃的男人显然有些烦了,说,:“别跟他废话,先将他带回去见爷。”说着伸掌在周寒后颈处劈下。
周寒立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严肃的男人,将周寒扔在马背上,二人纵马而去。
吕升遥遥跟在二人后面,心急如焚,不停地呼唤公子,但没有丝毫回应。
周寒最后是被人拍醒的。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听到旁边有人轻声说:“爷,他醒了。”
有一个年轻清朗的男声,淡淡地说:“把他弄起来。”
周寒就感觉有人抓着自己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周寒睁开眼,看到面前不远处放着一把交椅,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因为背对烛光,只能看到他身上华丽的锦袍映着星星点点的光,脸上的容貌不甚清晰。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样看不清面容。但周寒能感觉出来,这个高大男是抓她的那两个人之一。
周寒晃了晃发沉的脑袋,看了一眼身旁这个人。
周寒看到一个两道粗眉的男人,正一脸笑,低头看着她。那笑容好像在提醒她:“小子,你老实点,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周寒伸手去扒抓着她衣领的那只手,闷声闷气地道:“放开我。”
那上边坐着的华服人开口道:“放开你可以,把东西还回来。”
这人说话的声音正是刚才那个年轻清朗的声音。周寒猜想,他应该就是这儿的正主儿。
“你说的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周寒一扭脸,马上又想起一事。她从身上掏出那块黑布,开始缠右臂。
华服年轻人也不理会周寒的小动作,说:“便是你从我这偷走的东西。”
周寒一听大怒,“你有没有长眼睛,是我偷了你的东西?我现在才第一次见到你。”
“哎哟!”周寒痛叫一声,是她身旁的那个粗眉人给她的肩膀狠狠来了一掌,周寒只觉自己整个上半身又疼又麻,很是难受。
粗眉人呵斥道:“好好回我们爷的话,否则,我们就是在这儿杀了你,也没人敢让我们偿命。”
“一看你就是个惯偷。”华服年轻人拍了拍放在他膝盖上的包袱。
周寒一看那包袱眼都红了,那是她的全部家当啊,四百两银票和一些碎银还在里面。
本来那些钱应是贴身放着的,因为沐浴,她便将钱放在了包袱里。谁知道她刚穿好衣服,便遇上那二人莫名其妙地追她,所以,那些钱还没来得及放回身上。
周寒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要冲过去抢她的包袱,“你还我的包袱。”
粗眉人比她还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就算使劲挣扎,也挣脱不开。
周寒眼中冒火,看着那个华服年轻人打开了她的包袱。
包袱里面有两套换洗的男装,华服年轻人从衣服下面,拿出两张银票。只是扫了一眼,看样子倒并不将这些钱看在眼里。
华服年轻人举起手中银票,问:“就你这样的,如果不去偷,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要你管,那是我挣来的。”周寒恨恨道。
“哦,做什么营生能挣这么多钱,说来我听听。”华服年轻人戏谑着,将银票放回包袱中,又继续往下翻。
周寒瞪着那张处在昏暗处的脸,气得直咬牙。
“这可是个好东西。”华服年轻人又举起了一根玉簪,靠近烛火端详了一番,然后说道:“这是上好的羊脂玉,这种东西不该是你这种人能有的,又是偷的吧。”华服年轻人手里拿着的,正是杜明慎送的那根白玉簪子。
“难道只许你们这种人家里有人好东西,别人就不能有一两件传家宝?你有没有调查清楚,就敢污蔑人偷盗?”周寒要不是被人按着,她就会跳起来大骂。
“身材、年纪、衣服都对得上,要不是我们对桓县县城不熟,又岂会现在才抓住你。”按住周寒的粗眉人说。
“说吧,你把偷我的玉佩藏哪了?”华服年轻人没在包袱中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便又问周寒。
“银票和玉簪本来就是我的,你那玉佩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周寒愤然道。
“既然他自己不认,那就搜身吧。”华服年轻人将包袱往旁边桌子上一扔,吩咐两个手下道。
“不要!”周寒惊叫一声,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胸,她一个姑娘家,且不说不能让陌生男人碰身体,这一搜身,恐怕女扮男装的事就暴露了。
“搜!”华服年轻人哪会在意周寒的惶恐,周寒越是这样,越让他觉可疑。
周寒立刻在心里命令吕升,“吹灭蜡烛。”
粗眉人俯下身,手刚碰到周寒的身体。
突然,不知从哪吹出一阵阴冷的风,屋内的烛火猛然晃了两下,噗地一声熄灭了,室内顿时一片黑暗。
粗眉人“咦”了一声,小声嘀咕:“哪来的风?”
他松开周寒,掏出火折子,打亮后,走到蜡烛前,点上蜡烛。谁知他刚转身,蜡烛再次熄灭了。他再点,再熄。这样反复了五次了,蜡烛点燃后,很快就熄灭了。
年轻的公子说了句,“有古怪。”他对两个手下说:“先不问了,把他关进柴房,你们轮流看守,别让他跑了,明天天亮再问。”
那两个手下,应了声,粗眉人便把周寒带了出去。周寒被连拉带拽押出屋子,扔进了旁边一座柴房中。
周寒气呼呼的坐在一堆干柴上,问:“他是什么人?”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还以为你毫不在意呢?”李清寒懒洋洋的声音出现。
“他无凭无据,就敢污我偷盗,我会不在意!”
“流阴镜照过显示,他是厉王的儿子,名叫梁景。”
周寒很是惊讶,“厉王的儿子?厉王不是在江州吗,我这是在哪?”
“这不是江州,他们已经把你带到济州桓县了。梁景和厉王的父子关系不怎么好,他因为不满意厉王安排的亲事,逃婚出来了。”
“既然是厉王的儿子,家里钱也多,多珍贵的宝物没有啊?为那么一块玉佩,至于和我不依不饶的吗?他要一箱玉佩也有啊,何况还不是我偷的。”周寒为自己忿忿不平。
“一箱玉佩也抵不上这一块,他丢的那块是他死去的亲娘的遗物。”
“哦。”周寒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又问,“是谁偷的?”
“这就不知道了,那小偷没姓名,不知道容貌,不过从背影上来看,还真是和你差不多,难怪他们会把你认错。”
“不行,我要趁黑逃出去,谁知道他明天还搜不搜我的身。”
周寒说着,站起身,走到门前,从门缝往外看,外面有月亮光,看得还算清楚。
华服年轻人的那个高大手下,在院中一棵树下坐着,正在打瞌睡。
周寒目光下移,柴房两扇木门的门环上挂着铁锁。
“找个什么东西把锁弄开,逃出去。”周寒自言自语。
吕升可是见过周寒开锁的本事的,他在周寒身边转来转去,突然叫道:“公子,你看那个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