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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别庄。
宋昭昭刚一进门,便觉出这地方与从前有些许不同。
湖边放了白鹭和天鹅,不远处一对大雁紧紧挨着,沿绿草慢行,时不时停下互相帮对方理着身上的白羽。
旁边还竖着一架秋千,瞧木色造了还不出月余,刚好够两人坐在其中。
沐风赏景,好不惬意。
她不常来这,只是冬日素来寒冷,要是被宫内留在京都过年,便会来泡一泡,解乏的同时顺便驱寒。
算算时日,也有两年了。
是谁改变了一切,不言而喻。
陆洲从岸边捡了块石头,正准备与她比比打水漂,宋昭昭嫌弃地看了一眼:“都几岁了,有本事比练剑。”
“郡主常居江南,周围都是白面小生,还得动剑吗?”
宋昭昭眸色微深,刀已出鞘,“比不得陆公子流连花楼,佳人不断,怕是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样,让你三招也不是不行。”
陆洲:“!”
“宋昭昭,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男子最忌被人说不行,宋昭昭张口就来,怎么?她试过?
陆洲边受打击,边朝谢乘渊这边看来:“破云剑呢?”
只见男子正拿手上的玄铁宝剑削着引火用的木屑,沈钰端着下人刚呈上来的时令鲜果,边吃边与他探讨该怎么搭架子。
少女清冷中多了一丝浅浅的烟火气,美目微抬,眼皮极轻地挑了一下:“抱歉,我们要用。”
陆洲打击更甚。
还有没有人管管他的死活?
宋昭昭直接出剑,冷厉的锋芒沿着他耳畔擦过,所到之处,花草落了三寸。
京都人人称道的俊美贵公子内力骤发,接连后退两步,寻到檐下侍弄花草的农铲,迫不得已拿在手中,有种诡异的和谐。
沈钰目光瞥过,“郡主的剑术不错。”
谢乘渊凤眸敛着,嗓音温柔:“我们三人师从同一个师傅。”
沈钰慢慢地吃完一块甜梨,想了想,“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怎么了?”谢乘渊轻笑问。
“怕你师傅丢人。”
她望着被宋昭昭逼到另一颗树顶上的陆洲,收回视线。
“表姐是结课时的头名。”谢乘渊额勾唇,气息微动:“有朝一日我与她对上,钰儿可要帮我。”
沈钰瞟了他一眼,扬唇:“帮你备好金疮药和布巾。”
谢乘渊突然笑了,欺身而来:“不如现在帮我擦擦?”
沈钰看向旁边雪白的布巾,迟疑片刻,拿起掩在他额上。
他衣襟微微敞着,淡淡的雪松香从旁边传来,悠悠地勾着鼻尖。
陆洲恰好瞧见这一幕,躲闪的同时眉心狂跳。
好你个谢乘渊,我在这生死未卜,你在那花前月下。
刚一走神,宋昭昭的剑直捣而来,割下他一缕青丝。
陆洲登时心情复杂,“郡主,你知道断人发丝是何意思吗?”
宋昭昭:“断就断了,男子汉大丈夫几根头发就算什么?有本事跟我比一场,就是被你剃成姑子我也输得起。”
一团乱麻的另一头,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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