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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妩念其实是想主动伸手去为陆从袛擦拭的,但碍于他们二人如今的关系,还不至于这般亲近,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自己的贴身帕子递过去。
这举动落在陆从袛眼里,他其实是不想接的,但想着日后毕竟要娶面前这人,也不好太过驳她的面子,便只能将帕子接过,揣在怀中。
“在下如今已经收了姑娘三张帕子了。”
他这么说对夏妩念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她睫羽颤了颤,声音也软下来不少:“那公子是不是也得送小女子些什么?”
“过几日,自有东西相送,今日便不先告知姑娘了。”
夏妩念虽是意外,但却着实是惊喜,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来,俯身施了个拜别礼:“那小女子便等着郎君了,想来定是个极好的东西。”
陆从袛没说话,微微颔首回礼,拿着伞转身便要走,却没料到一回头正好瞧见了对面铺子下的文盈。
猝不及防一个对视,叫文盈也神魂归体,强忍着想躲的冲动走上前去,对着二人施礼。
陆从袛一打眼便看见文盈湿了的下裳,又瞧见她身上和发顶沾染的些许水珠,面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不是叫你在布庄等着?你乱跑什么。”
他的语气并不算好,呵令的文盈身子控制不住一颤,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是自己在这耽误了大公子的好事。
多年来做丫鬟的本能叫她立刻俯身认错,也顾不得伞拿没拿正,有没有雨水落在自己身上。
但伞不过刚刚一倾斜,陆从袛便伸手扶住了她:“行了,回去再说。”
言罢,他直接一把将文盈扯了过来,揽在怀里,也是将她护在自己伞下。
他能感受到自己在触及文盈时她身上下意识的颤抖还有躲避,但他却强硬地揽住她,在拐出夏妩念视线时,这才低声在她耳边道:“躲什么?”
文盈结结巴巴回道:“奴婢身上湿了,怕污了您的衣袍。”
她这话既是事实,但也是她的借口。
她心里那点异样连她自己都没能品透,躲避也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她又如何能说得清?
陆从袛自是不知姑娘家心中的弯弯绕,带着她去寻了墨七,将人直接塞到车上去。
夏妩念则是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慢慢勾起了唇角。
她身边的妍儿却是替她担心道:“姑娘,陆大公子也太宠那个丫头了。”
“宠又如何,也不过是个小丫头。”夏妩念站在妍儿的伞下,漫不经心道,“我原以为是个多有心机手段的,竟能将陆郎君迷的神魂颠倒,如今看来,也不过是黄毛丫头一个。”
妍儿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可有这么一个傻子在眼睛里迷着,岂不是日子越过越难受?”
“谁说这沙子能一直留着的?”
夏妩念慢悠悠往回走:“暂且先留她几日,我还得对她好些呢,只要在陆郎君心中留下个我待她好的印象,日后的事,便都好办了。”
她啧啧两声:“或者叫那丫头自己出错也成,我可得好好想一想,要处理的漂亮才行。”
马车慢悠悠向陆府的方向行着,文盈坐在马车之中盯着自己的脚尖来瞧。
她既是觉得同大公子一起在此处实在是有些不自在,也是觉得外面一只手打伞一只手驾马的墨七可怜了些,便主动开了口。
“奴婢还是去外面给墨七打伞罢。”
说罢她刚要起身,陆从袛便冷冷开口:“安生坐着。”
“墨七身子比你好的很,他就是下着雨在泥里打滚都没事,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罢。”
他原本阖起的眼眸慢慢睁开,微微蹙眉地看着她:“你瞧瞧你身上湿成了什么样子,到外面去再吹吹风,怕是今夜便要病的起不来榻。”
文盈一下便不说话了,只能缩回了自己原来坐着的位置上。
陆从袛既是已经开了话口,便继续道:“给了你银钱,那布庄即便是要关门又如何?你不知去寻个地方待着等我?”
文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只觉得自己坏了公子同夏五姑娘相会的好事,也确实是免不得要被他责备的。
“幸而是你运气好,寻了过来,若是运气差些同我错过了去,你又该如何?”
文盈确实没有想那些,如今看来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指引般,叫她正好寻到了人。
也将那一幕看在了眼里。
“奴婢知错了,日后公子再有什么吩咐,奴婢定一步不离。”
陆从袛听她闷声承诺,心里却又是有些不舒服。
“要是还想今天这样,你难道要站在布庄门口一直等着不成?”
文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能询问似地看向大公子,想听听看她到底该如何回答才能叫他满意。
也不知她是哭过还是如何,一双眸子微微有些泛红,水灵灵的叫人狠不下心来说重话。
陆从袛喉结滚动一下,到底是重重叹了口气,将后面那些话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去。
他理所当然地道:“瞧瞧你那点胆子,不过是没寻到我罢了,又何至于哭鼻子?实在不行,回家的路总认得罢?”
文盈下意识驳道:“奴婢没有哭鼻子。”
“那你眼眶为何这般红?”陆从袛当她在嘴硬。
文盈却是陡然反应过来,自己竟是真的要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她赶紧将头转到另一边去,不叫公子在看到自己的眼眶,口中仍旧否定着:“奴婢没哭。”
陆从袛打定主意认为她这是在要面子,唇角下意识勾起,但却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仍旧在故意板着脸,想要叫文盈知道她今日做错了。
“行了,等回去了,好好洗个热水澡,再换身衣服,湿漉漉的像什么样子。”
说着,陆从袛从怀中掏出了从夏五那拿回来的茶叶。
他是想说直接拿来给她用的,但话到嘴边便又变换了语调。
“我今日同夏五姑娘一同喝茶,觉得她那的茶不错便要回来些,你屋子里那些碎茶早些扔了罢,日后便换成这个。”
他顿了顿:“不止我去时你要泡这个茶,你自己一人喝的时候,也得泡这个。”
文盈盯着他手中的茶怔然出神。
公子竟这般痴情吗?
即便是个茶,也要在她身上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