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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润急得用扇子直敲头,可事到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他除了硬着头皮去寻从袛,还能有什么法子?
他一咬牙一狠心:“姨娘且先在府上安心等着,我去同从袛商议商议此事该如何办。”
言罢,直接便告辞出了门去。
阿佩来寻她时候,瞧见贺郎君的背影还忍不住道:“不是去寻大公子吗?郎君怎得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难不成大理寺真就这般危机四伏?”
文盈也有同样的感受,但却只是摇摇头:“谁知道呢,上次大公子被关押,我去见他的时候瞧着里面挺干净整洁的,这大理寺又并非刑部,审理的都是高官的案子,想来也不敢随意动用私刑屈打成招罢?”
她们两个女子是想不明白的,可贺行润却是愁坏了。
陆从袛向来不是个好性子,从前在军营之中便是个刺头,当时他还听看不上这人的,毕竟一点人情不通,总是一条道走到后,撞了南墙还硬要闯出条路来。
可这又是陆从袛的本事,他的执拗与坚持总能叫他闯出一条路来,自己以前是他的挚友,同他站在一处,自有种所向披靡之感。
现在他成了阻挠从袛的南墙,他忍不住去想,从袛要是知道了,与他绝交是小,可死活不同意可该怎么办?
甚至入大理寺门的时候他还在想,倒不如直接叫他被狠狠拒之门外,等回去了就跟文盈说见不得人,到时候将从袛的院落翻个底朝天,不怕找不到。
只是他正想着的功夫,商行溯出来后却是道:“能见,但是说不上几句话,需得快些。”
贺行润暗骂了一句天要亡他,怎得偏生这时候能叫他进去了呢?
他面上免不得有些哭丧,分明这能见到人的机会还是文盈所求的,可轮到他身上,他却有些不敢了,连带着他将秦亲王也烦了起来,分明最后是听了秦亲王的命,现在却是要他一个人来面对从袛。
商行溯见他这副模样,冷冷扫过他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贺行润心里一咯噔,虽是心虚,但谁都能说他,偏生商家人说不得。
“与你何干?你知道个屁!”
商行溯缓步走前前面带路,他发冠簪的一丝不苟,不留一缕碎发,身上衣着亦的端正整洁,修长的身子在这牢狱之中显得极为有压迫。
“朝中杜老大人为陆大人说话的事,瞒不住多少人,我能知晓也并不稀奇,只是行润,我明明记得当时告诉你,陆大人不愿行这个主意,你又为何执意要待着盈姨娘如此?”
贺行润心里也憋屈的很:“你懂什么!里面被关着的那个是我的兄弟,别说是给他讨个媳妇陆,就是给我讨个祖宗供着我都愿意,我同盈姨娘为他奔走,哪里顾得上手段是否光明磊落!”
这话却是叫商行润步子一顿,稍稍侧眸回看他。
贺行润脖子梗着,大有种输人不输阵的架势:“怎么,我说的不对?难道就该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在里面受苦,自己在外面什么都不做?”
商行溯眸子稍稍动了动,慢慢回转过身来,继续向前走着。
“我知晓,你自有你的考量。”
他声音顿了顿:“你将陆大人看做你的手足,将他的命看得比你自己重要?”
贺行润心思本就细腻,瞬间便明白了商行溯这话的意思。
“你少说这种酸溜溜的话,他却是是我手足没错,我们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在一起,当时边境动乱不安,管你是什么王侯将相、达官显贵,铁骑踏过来什么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我与他之情比手足更甚,别说今日是我为了,就是换作里面的人是我,他即便是劫了这牢狱也要拼死将我带出来。”
说着,他冷嗤一声:“有时人这一辈子活的就是怪,真的血浓于水之人,舍弃你于不顾,这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只要志趣相投,舍生取义也无惧。”
商行溯半晌没说话,直到快靠近关着陆从袛的牢狱之时,他才缓缓开口。
“我这个做大哥的,却是不如陆大人待你亲后,日后我会弥补,争取叫你能将我看成真正的手足。”
贺行润直接将他的话当成了放屁,他们商家算什么东西,一个两个头脑都算不得正常,他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只是心头的不屑,在见到陆从袛时候,尽数换成了心虚。
他靠近几步,这才将陆从袛瞧见个真切,他端坐在床榻上似乎打坐般,衣裳整洁如新,想来在牢狱的这些日子也未曾颓靡。
感受到了来人,陆从袛眼眸忽地睁开,墨黑的瞳眸在光亮不足的牢狱之中竟似显露出危险的光,犹豫蛰伏在漆黑山洞中的野兽。
贺行润喉结滚动,靠近时没忍住嘿嘿一笑:“从袛啊,我还以为你在这里面过的很是憋屈呢,现下看来你精神头还不错,你许是不知道,今日晨起陛下将告你的官员都给驳了去,现下又能叫人来探视你,想来你离出去也不远了。”
商行溯跟着他走到狱锁头旁,倒是也不去在乎自己这个弟弟当着自己面,与当着陆大人面时态度的大转变,只是将锁头打开:“长话短说,等下我进来寻你。”
他这边转身出去,陆从袛修长的指尖便已经扣住门扉:“还是站外面说罢。”
贺行润知道,陆从袛向来是能动手不动口的,他用扇子搭上门扉:“还是在外面罢。”
陆从袛深深看着他,也不说话,静静等着他开口。
倒是贺行润被看的发毛,但却不敢直接承认,只是道:“你怎得不见开心,是不是听见外面什么风言风语了?你别急,谁乱说我寻谁去。”
“商大人。”
贺行润一愣,下意识回头,还以为是商行溯没走,要偷听他们二人说话。
“是商大人所言。”陆从袛双眸微微眯起,“行润,我也是很好奇,为何杜老大人好端端的,会在朝堂上为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