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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不以为意,笑道:“吾虽貌丑,心地却善,将军不必多疑。”
曹洪此时身不由己,心想那些田产都在魏国境内,又有家将看护,他庞统也占不去,不愿在此难堪,起身道:“我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张飞嫌弃地摆摆手,等曹洪走后,不解道:“这地契田产都在谯郡,我们鞭长莫及,要他何用?”
庞统言道:“留在此处虽无大用,但派人送给主公,或能派上用场。”
张飞叮嘱道:“顺便问问杏仁茶的配方。”
庞统马上派人向刘琦报信,张飞则封锁皖县消息,命士兵换上魏军铠甲旗号,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时机进攻徐州。
……
此时淮南战事已有变化,黄盖趁刘琦不在寿春,与江东旧将合计,私自出兵攻打曹仁大营,又中司马懿之计,大败回城,曹仁领兵围攻寿春。
消息传至睢陵,曹操大笑不已,这些江东老将果然不服刘琦,如此一来必定将帅不和,要是刘琦处理不慎,甚至可能死于兵变。
正与众将摆宴庆功,忽然许昌传来急报,张辽兵败被擒,许昌、官渡失守,荆州兵正分两路进攻中原。
曹休等人无不大惊,唯独曹操微微一顿,旋即仰天大笑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休言道:“关云长勇冠华夏,恐张将军果真不敌,中原危矣。”
曹操轻轻放下酒杯,抚须笑道:“文远虽武艺略逊云长,但统兵更胜一筹,有子丹率鲜卑骑兵支援,以许昌坚固,安得速败?”
曹休言道:“关羽有诸葛亮辅佐,此人诡计多端,难免为其所算。”
“文远纵然兵败,也绝不会被擒,此必是刘琦小儿见战事不利,故意散布谣言,乱我军心!”曹操冷然一笑,举杯道:“诸位勿虑,继续饮宴!”
见众将重振士气,曹操忽然诗兴大发,正准备吟诗一首,却见一人大哭而进,跪地道:“丞相,你要为我做主啊!”
“子林,成何体统?”曹操刚要起身,被夏侯楙打断,怒道:“孤平日里如何教导尔等,怎得如此失态?”
夏侯楙双目发红,垂泪道:“丞相,大事不好……”
“放肆!”曹操拍案沉喝道:“孤将定淮南,有何大事?为将者当遇事沉稳,如此慌张失态,焉能担当大任?枉你苦读兵法,随孤历练,却毫无长进,岂有此理!”
夏侯楙还待张口,曹操以为他是来要军费打造连环,挥袖道:“退出整冠再来。”
夏侯楙无奈,只好退到门外,擦了泪水,整理衣冠,迈步早走进大堂,抱拳道:“丞相,属下有要事禀告。”
“呵呵,这才像我夏侯子弟嘛!”曹操满意而笑,抚须环顾左右,趁机教训众人道:“尔等在军中,无论任何消息,切记不可自乱阵脚,方能从容决策!孤自起义兵讨董卓以来,除吕布、灭袁绍,多少次反败为胜,全仗临危不惧,刀悬于头顶而心如止水,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如此方能成大事也!”
“丞相神武决断,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乃吾等楷模!”众人齐声称赞。
曹操仰天大笑,这才对一脸愁容的夏侯楙言道:“子林有何事禀告?”
夏侯楙上前两步,急道:“丞相,许昌丢了!”
“一派胡言!”曹操大怒道:“此乃谣言,汝亦不辨真假乎?”
夏侯楙跺脚道:“此事千真万确,我府中管家张维刚刚逃至军中,亲眼所见,他被满宠老贼诬害,打得遍体鳞伤……”
还未说完,曹操便脸色大变,手中酒杯掉在地上,喃喃道:“许昌……果真丢了?”
曹纯抱拳道:“丞相,看来许昌消息并非谣言。”
曹操浑身一震,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忽然觉得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众将大惊,急忙传医者救治,夏侯楙愕然站在那里,心想不过是我的家奴被打,只想出口恶气而已,丞相何至于如此动怒?
不多时曹操悠悠醒转,大哭道:“云长、云长……云长误我!”
曹纯言道:“今许昌失守,中原震动,恐人心不稳,丞相当速回兖州主持大事。”
“孤此时若去,淮南战事前功尽弃矣!”曹操收敛心神,言道:“刘琦就在淮南,与江东诸将不和,若能将其困死于此,方可扭转局势。”
曹纯急道:“今张将军被擒,关羽挥师东进,中原震怖,何人能挡其锋锐?”
曹操道:“速调元让回兖州,加封河南大都督,统御众将,命司马懿为军师,部署防线,待孤破淮南,除掉刘琦,再北上支援未迟。”
曹休闻言忙提醒道:“周瑜降意未明,夏侯将军守泰山正欲取青州,如何能调走?”
曹操叹道:“周公瑾尚在路途之中,此时不可贸然向青州发兵,可调臧霸回泰山,以防万一。”
曹休忧心道:“江东水军防备森严,今两军相持不下,恐一时难分胜负。”
“扶我起来!”曹操强打精神,起身来到案前,指着地图言道:“黄盖出兵受挫,江东内部必定不和,不久必有变故。子廉兵进庐江,至今未有消息,想必一切顺利,只待庐江兵出,淮南大乱,江东人心
各异,刘琦小儿九死一生。”
“丞相高见!”曹休恍然大悟,“天下之患,今只在刘琦身上,吾等定誓灭此贼。”
曹操马上命曹纯传令,调夏侯惇、司马懿赶回中原,继续打探许昌消息,派人催曹洪尽快出兵,早定淮南。
夏侯楙傻站在堂下,等众将各去忙碌,才上前告状道:“丞相,那满伯宁无故到我府上拿人,施以酷刑,这分明是不将我放在眼里,此人实在……”
曹操深知满宠是个酷吏,有时候矫枉过正,但此时心绪烦乱,不悦道:“许昌已失,汝还为此等事喋喋不休?”
“小婿并非此意!”夏侯楙忙解释道:“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满宠如此嚣张,不给我面子,也就是不给丞相面子,岂能轻饶了他?”
曹操大怒道:“国家危难,正是用人之际,汝分不清家奴与能吏孰轻孰重乎?”
“小婿不敢!”夏侯楙低头暗自咬牙,心想建功立业就为高官显贵,让人敬畏,如今却被一个县令欺负,曹家和夏侯家的面子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