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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们从黄支队那边得到了回复。
“我们询问的那天，没见到戚香莲，她去市里做透析去了，所以没问到，今天她又去了，听说她前几年体检测出了肾病，每个星期都需要去医院做透析，邻居都说她命苦，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孩子他爸也不知道是谁，幸好孩子争气考上大学”
黎昱杨问电话那头的黄支队，“邻居都没见过这个人吗？”
黄支队说，“大家都说没印象，那段时间村里来的人多，她也忙，都不记得有谁来过，更何况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等她回来我再去问问吧，最晚明天给你答复。”
“好，辛苦了。”
挂掉电话之后，杜卫民默默地将‘戚明光’三个字加到了白板上。
突然，黎昱杨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他问查良顺，“肖雪峰有多高？”
炎泽抢答，“他比我和小查矮一点，应该有个一米七七左右，挺壮的，估计有一百三十多斤，接近一百四。”
黎昱杨又问，“看鞋底了吗？鞋跟高吗？”
查良顺：“还行，就是一双帆布鞋。”
杜卫民看了看隔壁省警察发来的照片，“戚明光看起来也是一米七五的样子，不过鞋帮子很高，看不出来有没有垫增高垫，可是他很瘦，我估计也就一百二出头。”
“身高我可以理解，可是法医是怎么算出凶手体重的，”炎泽掏出了他的饭后小甜点，一个抹茶毛巾卷，“现场不是没有发现凶手的痕迹吗，还有，我们现在确定凶手是只有一个人了是吧？”
一向有洁癖的炎泽只有在吃甜品的时候，才会允许自己的桌上落下‘灰尘’，此刻的他戴上手套，在桌面上垫好纸巾，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绿色的抹茶粉在他的嘴角糊了一圈。
“法医已经将详细的报告发过来了，他们是通过死者头顶伤口形成的角度，还有凶手坐在死者身上留下的苍白印的面积，大致估计凶手骨盆的大小，推算出凶手的身高，”黎昱杨将提前打印好的报告分发给大家，炎泽因为手上在忙，所以和上官森梧看同一份，“再通过凶手留在死者身上的臀部印痕的大小，大概推算出了死者的体重，所以这次的身高体重范围幅度有些大。”
“所以这就表明，”路小北目光如炬地看着法医给出的结论，犀利地指出“这个体重实际上是包含了凶手身上的所有物品，不只是他的体重。”
“没错，”杜卫民很高兴有人和他一样发现了这个计算方式的漏洞，“这样的计算方式会将凶手身上所携带的物品都算上，包括当时冬装外套，还有我们推断出的，凶手身上可能带着背包或者类似的行囊一类的物品。”
炎泽手上的毛巾卷已经啃完了，囫囵吞枣的后果就是含着一嘴食物，“所以确认凶手是一个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黎昱杨，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完全把调查方针确定在单独行凶的方向上，这时候需要有一个人确认，这个人只能是专案组的组长。
沉默只持续了三秒。
黎昱杨：“结合当前线索证据，首先考虑单人作案，但不排除多人行凶的可能。”
杜卫民揉了揉眉心，接下来要调查的内容只会多不会少。
“我和老杜今天早上模拟了一下，”黎昱杨继续说，手上重复着早上那个抛鱼竿的动作，“这个身高的凶手要攻击一米八几的刘新良的头顶，他手上的钝器，最起码要四十厘米长，这个长度的木棍，能折叠的可能性很低，所以我们猜测他一定是身上带着行李或者有背包，才能够随身携带还不被发现。”
查良顺点点头，“这也可以解释他急匆匆地要离开村子的原因，他做好了逃亡的准备。”
杜卫民的头点到一半，歪向了一旁，略带疑惑，“逃亡也不至于这么急，我更倾向于可能是赶时间，比如公交或者火车的定时票。”
“所以不管怎么样，是一个在元旦假期会回来，假期结束之后又会离开的人，”上官森梧总结大家的信息，“一个随身携带着一个能放下四十厘米木棍的大包的人，这种大小的包，应该会很引人注目吧？”
吃完了饭后甜点，炎泽甚至很认真地用湿巾将嘴角擦干净，站起来说，“谁说木棍一定要藏在背包里，如果穿的是长一点的厚外套，完全可以藏在衣服里，从怀里抽出来怎么也比拉开拉链要方便吧，背包这一点我觉得存疑。”
上官森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是因为和炎泽杠上，只是为了少一条能跟踪的线索惋惜。
下一秒，炎泽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大有一种吃饱了就想瘫着的架势，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往他身上压。
上官森梧往前走了一步，故意让炎泽扑了个空，差点摔在地上。
他也不生气，只是嘟囔了一句，“小气。”
回他的是上官森梧的白眼，这副表情活脱脱就是个表情包。
办公室的其他人无视每天必吵的幼稚二人组，黎昱杨开始给大家梳理目前得到的线索，“案件现在的走向分刘新良的线和吕芳芳的线，但我们调查吕芳芳的目的是找出这起案子和刘新良的关系。”
众人点点头。
“杀死刘新良的凶器，法医确认是蝴蝶刀，”黎昱杨说，“我们在吕芳芳的尸检照片上也发现了类似蝴蝶刀的刺创，但只可惜这一点我们已经无从考证了，我们可以说吕芳芳案是多人行凶作案，法医那边给出的心理侧写，大致是年轻气盛，初次犯罪，手法不娴熟，心理素质极差，完全没有反侦察意识”
炎泽：“比如未成年混混。”
黎昱杨点点头，“他们能找到的犯罪场所就是空置的塑料厂房，他们处理处理尸体的方式就是抛弃到不远处的柳公桥下，再加上犯罪对象是年纪更小的未成年，选择的犯罪手段是性犯罪，从这些都可以看出很符合青春期未成年人犯罪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