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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二周目:审判之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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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我”真的是苏茜吗?

这是齐蕙心在洞悉真相后,最令她感到困惑的问题。yywenxuan

“我”是为了什么而行动?“我”是为了什么而疯狂?

“我”的遗憾是什么?

“我”想要抵达的,是怎样的“完美一天”?

当齐蕙心站在天台上,与那个张开双臂纵身跃下的灵魂合二为一时,她就生出了这样的念头:或许大家都认错了人,就连黑乌鸦都错了。

或许“我”根本不是那个聪明狡诈、年幼时就以骗术在人群中混得风生水起的占卜师苏茜。

“我”是那个被飓风和海浪拍碎的灵魂,瑟琳娜。

是的,是啊,这才应该是“我”的真相。

苏茜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明明这一晚的异变都是因为瑟琳娜,明明那个与圣塔雅春学期发生的大事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是瑟琳娜,而作为将人类玩弄掌中的骗术师苏茜,她又怎么会有不得不与邪神交易才能挽回的遗憾呢?

只有当“我”是瑟琳娜时,“我”才会为“瑟琳娜”的死去而疯狂,“我”才会站在这里,与邪神做下交易,不惜成为操控时间的吞尾人,也想在永无止歇的循环中抵达“所有人都恶有恶报”的一天。

并且也只有这样,“我”睁开眼后所看到的一切的线索才有了答案。

比如说,为什么“我”醒来的桌上密密麻麻写着“是谁杀死了知更鸟”?“知更鸟”是谁?它凭什么成为主线任务?

“知更鸟”是瑟琳娜。她是“我”的善良也是“我”的死因,是“我”成为吞尾人、开启一天的无限循环的最大理由。

又比如说,明明白天见面时还正常的伊迪丝,为什么晚上就发了疯,想要杀掉小教堂内的所有人?

答案是,吞尾人自身的存在本就会污染灵感强的人,而由吞尾人递出的那幅画——那幅在别人看来或许是某样时尚单品但其实画着瑟琳娜死亡场景的巨幅海报,更是一大可怕的污染源,是致命的陷阱,所以接过这幅画、保管这幅画的伊迪丝疯了,理所当然。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怪物?

不是因为吞尾人献祭自身后被邪神的力量侵蚀,扭曲了大脑和视线,而是因为对“瑟琳娜”来说这世上的人类都是怪物。

还有被“我”嗅到的伊迪丝三人的共同的秘密,还有“我”在时间隙罅听到的真正说出过的谣言,等等等等。

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自己”最执着的遗憾:

想要为自己复仇。

也只有这样的答案,这样的理由,才能说服齐蕙心如今发生的这一切,才能为这场遍布整个弗尔塔的异变写下完整的句号。

天台上,黑乌鸦沉默的时间稍稍有些久了。

而当他再开口时,他却给出了一个出乎齐蕙心预料的答案。

“不……并非如此。”黑乌鸦声音轻柔,就像是怕惊吓到树上疲惫的飞鸟,柔和地说道,“您并不是瑟琳娜,您正是苏茜小姐。”

“为什么?”齐蕙心不明白,“为什么你这样肯定?”

就连“我”都遗忘了一切,你又如何知道“我”是谁?

黑乌鸦说:“因为瑟琳娜直到死的那一刻也没想过要为自己复仇。”

真正心灰意冷的人,是不会为复仇而感到快意的。

“所以,那个不惜成为吞尾人也想要挽回遗憾的人,不是瑟琳娜,而是那个在短短的春学期里与瑟琳娜结缘的、瑟琳娜最重视也最重要的朋友——既非骗术师也不是占卜师,而仅仅是苏茜的您。”

“……是这样吗?”

齐蕙心怔了怔。

“原来……是这样啊。”

齐蕙心笑了起来。

“原来一个人的一生里,哪怕只有数不尽的虚假、耻辱、失败和遗憾,却也能得到一个真心相交甚至愿意为了复仇而赴死的朋友吗?”

齐蕙心顿了顿,千言万语堵在心头,最后融血为冰,化作一声轻描淡写的感慨。

“……真是羡慕她啊。”

时间终于在此走到尽头。

透明桌面上,那一直倒计时着的[状态:蜕皮],在这场漫长的真相里已不知不觉中燃尽了。

齐蕙心仰头,仰望这个叠加着过去与现在的星空。

这一刻,通红的火焰从黑夜尽头燃起,点燃了世界。

死寂的灰雾中,有千万人无声高歌,他们那狂热的祈祷之音如同狂笑,在齐蕙心耳中一遍遍响起,也将天空那条模糊的猩红之蛇的画影一遍遍描出真实。

“看。”

齐蕙心指向天空。

“一切都结束了。”

猩红的巨蛇在天空盘旋起来,一圈又一圈,最后如同首尾相连的无尽之蛇。

如果说一周目的毁灭,是因为化作怪物的吞尾人的召唤,那么这一周目的毁灭又是为了什么?

齐蕙心没有思考这个问题。

她只是露出微笑:

“或许,这就是‘最完美的一天’吧。”

猩红巨蛇越发膨胀,离世界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当那疯狂邪恶的血腥气息从天而降时,混乱的时间被推回正轨,齐蕙心听到了整个圣塔雅沸腾而恐惧的呼声。

可不知道为什么,哪怕到了这样可怖的毁灭时刻,面前的黑乌鸦都只是定定站着,没有恐惧,甚至也没有愤怒与遗憾。

随着死亡的逼近,黑乌鸦黑色的羽毛褪去,化作白皙的皮肤,尖锐的面具脱落,露出年轻得令人惊讶的少年容颜。

比起齐蕙心想象中的巧言令色和坐视无辜者蒙冤的傲慢,真实的“黑乌鸦”并不像是什么上位者,而更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那具几乎称得上纤弱的身体,恐怕连稍重一点的东西都提不起来,与他运筹帷幄的冷酷形成了不可思议的对比。

齐蕙心说:“可是,如果‘我’是苏茜,你又是谁呢?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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